封行云嘴角含笑,不以为然地垂眸点点头,又道:“你说你老爷是靠一副神药才有了令公子,并依药方遣散了女眷,可否将药方给我看看?”

“这……仙师有所不知,老奴虽是陈府管事,但也并非能经手府中上下所有事物,一些贵重的物品是由老爷亲自保管。况且那药方实在时隔多年,或许早已丢失或是因看管不当成为残篇,便是您现在管老爷讨要,老爷也未必能拿得出来。”陈管事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好吧,也不难为陈管事了。”刻意忽略掉对方言语间的前后矛盾之处,封行云抱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只是在下还有最后一件好奇之事,当年那些被遣散的女眷应当是由陈管事负责处理的吧?你当时都将她们遣去了哪里,是否留有名册,这些人中还有留在沧州的吗,这些年里你又是否在城中看到过她们?”

“这,这……仙师,老奴……这、这实在是年代久远……年代久远,老奴也记不清了……”陈管事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吞吞吐吐地应答。

封行云笑了笑,三言两语插科打诨地便将话题扯开了,那陈管事见他不再纠缠明显轻松不少,其后十分积极地主动为他们介绍陈府的景观。

封行云一边勾唇听着管事介绍,一边在心里想着,看来这陈府里还藏着不少秘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解谜游戏进行中(小鸟屡遭无视疯狂破防)

【作家想說的話:】

一些大小姐们の扯头花花絮流出(假):

薛灵羽:“简单来说,就是我和封行云睡了。”

洛时序:“薛灵羽你为什么要犯贱跟这种人渣搅在一起啊?你作践自己能不能找点别的事啊?”

明月卿:“洛时序你现在骂人可真够高级的啊,没点歹毒的智商还真听不懂。薛灵羽怎么他妈的就高贵冷艳了?和封行云上床就等于作践自己?我看他睡得挺开心的啊!”

薛灵羽:“我没你开心,不然你也不至于被他又打又骂还跟了他六、七年。”

明月卿:“对,在你们眼里我都一直在作践我自己,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在作践我自己!要不是季怀宁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骂我是贱货!”

---

以下正文:

夜阑人静,皓月千里。

许是府中厉鬼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今夜的陈府只是森冷寂静,并未出现管事所言的诡声诡事。

薛灵羽在厢房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在翻来覆去了近一个时辰后,他终是怒气冲冲从床头坐起了身。这些日子他几乎每晚睡前都会找来封行云同他淫乐,有时在对方身上射过好几轮,他会因欢愉后的疲惫困倦陷入深眠,然后一夜无梦安睡到第二日神清气爽地醒来。

从前薛灵羽只当封行云是项廉价的睡前消遣,却不想今夜床上缺了他,自己竟还睡不着了!

薛灵羽气呼呼地披了件外衣便坐在桌前一杯一杯地猛灌自己水,可直将一壶冷水都喝尽了也仍浇不灭他小腹燃起的熊熊欲火。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薛灵羽兀自凶狠地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他雪白的肌肤染上绯红,使得眉心的一点朱砂愈发艳得几欲滴血。大概亥时左右他曾去过封行云那贱人的住处,可屋内却四下无人,他当时就该意识到那耐不住寂寞的淫货定是趁着夜深人静翻窗找男人去了。

可笑他那会儿却还善意替他找借口,想着封行云兴许只是深夜酒醒后饿了外出觅食,毕竟今夜席间他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可当他如同小丑一般独自在空房等到子时都不见人回,薛灵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封行云酒量惊人且此行明月卿又同他们一起,那婊子怕是根本没醉,只是当做障眼法骗了自己,待到一回房便急不可耐地找他曾经的姘头去了!

“该死……真是该死!便这么等不及想被男人肏吗!”薛灵羽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一想到那婊子现在或许正张着大腿,在他表哥身下婉转承欢,他便怒不可遏地想直接冲去明月卿房中将那对奸夫淫妇捉奸在床!

可若去了却没捉住那不知廉耻的贱人,或许反而会暴露他竟同封行云搅在一起的事实,届时即便他仍是完璧之身怕也百口莫辩,遭万人耻笑都是事小,若是传回去被族中长辈勒令同封行云成婚,那才真的事大!

封行云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极品,但也只够做个玩物罢了,他那般出身卑贱又愚笨粗鲁的人才不配成为能同他薛灵羽共度一生的道侣!

如此想着,薛灵羽终是打消了去他表哥床上捉奸的念头,可是怒火虽消退些许,他胯下的肉物却因方才脑内构想出的封行云放荡不堪的模样而愈发坚挺。

薛灵羽不得已只能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条浸有封行云淫水的亵裤,他将鼻尖凑近被浸湿的部分阖眸深嗅。须弥戒中没有时间的流逝,故而那亵裤仍旧留着那令人闻之上瘾的淫香。

“哈啊……哈……臭婊子,竟敢抛下我去找其他男人……唔……等我明日捉住你,看我不将你这贱货活活肏死在床上……啊唔--封行云,好想舔烂你的骚屄……嗯……舔死你……”

而就在薛灵羽边怒骂封行云淫贱,边靠幻想中淫贱的对方自渎之际,真正的封行云此时正迎着猎猎的冷风负剑立于屋脊,将整座陈府尽收眼下。

他初来此地便直觉有异,晚膳时他更借着酒意笑嘻嘻地旁敲侧击向那管事问了不少,可对方要么三缄其口,要么转移话题,只反复提及他家老爷明日便归,待驱鬼事成必有重谢。

封行云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装着酒醉提前下了席。等众人差不多睡下,他便独自飞檐走壁,几乎将陈府逛了个遍。

而夜里踩点也确实让他有些收获。

首先,封行云发现在人数上那老管事倒没骗他,如今陈府只剩不到二十人,且都集中在下人房内,看装扮也多是厨娘丫鬟、马夫家丁之类的,并无异常。只是他一间一间掀过瓦片数了数,却并未从那些下人中找出伺候陈敬康多年的老妪,也不知是那老妇是离府了还是辞世了。

其次,让封行云感到古怪的是陈府的风水布局。靠行商起家的大户人家少有不迷信风水的,而“死水破财”这样最基础的风水禁忌又怎么会出现在陈府?且陈府庭院中栽有不少诸如杨、柳等招阴之木,就是寻常人家也应当有所避讳,为何在此处却会大面积栽种?

可惜他堪舆学实在学得一塌糊涂,看不出陈府布局上的更多问题,否则若换了卿儿来,必能轻而易举找出症结所在。

若非时候委实太晚,封行云甚至想夜探别院,可惜他明日还得早起驱邪,便不得不在丑时回屋睡觉了。

翌日,封行云一行人早早便在陈管事的指引下来到院中准备正式驱鬼,他们几人里就薛灵羽谈得上经验丰富,可当他轻车熟路拿出罗盘想要搜寻厉鬼方位时,那罗盘所显示的信息却一时将三人都震住了!

罗盘是依阴气浓度定位邪祟的,除去乱葬岗之流的阴邪地外,普通人家不会有鬼气,所以邪祟在罗盘上往往会以点的形式显现,异常好发现。

然而吊诡的是,从薛灵羽方才启动的罗盘上看,这陈府上上下下竟都遍布浓郁阴气,整座府邸宛如阴宅,根本无法从中找到厉鬼!

这样的异常连明月卿看了都不禁眉头紧皱,三人轮流使用自己的罗盘再次确认,在排除仪器损坏的可能后,几人面面相觑,竟是一时间齐齐陷入了沉默。

“三位仙师为何还不行动,可是有什么不妥?”陈管事一头雾水地询问。

“老头,你还敢问!”薛灵羽脾气本就最为暴躁,昨晚一夜未眠心情更是异常烦躁,故而此时他便顶着眼下的两团乌黑率先发难,“你知不知道你们--”

“陈管事,我这师弟年纪小,性子急,你不必管他。”不等薛灵羽说完,封行云便和事佬一样笑呵呵地站出来果断截住了他的话头,“我们师兄弟这次下山走得急,结果都错拿了仪器,手中罗盘是降妖所用,无法用于驱鬼,所以今日恐怕得先暂且作罢了。不知您能否宽限我们些时间,待明日我们定会给贵府一个妥善交代。”

封行云装出的那副温文尔雅的假象是真能够唬人的,陈管事听了连忙受宠若惊地摆手:“仙师哪里的话,真是折煞老奴!既然如此三位今日便好好歇息,等明日再做打算也不迟。”

封行云又笑着同陈管事寒暄了两句,待挥别后便领着明、薛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门刚刚关上,薛灵羽就气鼓鼓地冲封行云发火:“你刚刚打断我的话做什么!而且我们的罗盘怎么就有问题了?驱鬼降妖本就是一体,哪里分过两用?分明就是这陈府内怨气冲天,也不知道那陈老爷是做过何等丧尽天良、伤天害理之事,竟活活将一座阳宅造成了阴冢!”

面对薛灵羽的愤怒质问,封行云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便云淡风轻地略过了,他转头神情严肃地询问明月卿的看法:“卿儿,你如何看。”

“疑云重重。”明月卿同样表情认真地回视道,“但能肯定的是,这陈府内绝不止是单一的厉鬼作祟这么简单。苏贞贞虽死法凄惨、怨念极重,但毕竟才亡不足半年,怨气不可能覆盖整座府邸,而这般浓烈的阴气便是寻常乱葬岗都无法汇聚。所以我更倾向陈府内藏有聚阴的邪祟物,又或者府中除苏贞贞外还有大量枉死的冤魂。而正是此前便已聚集的阴气滋养了苏贞贞的冤魂,才使得她半年之内就能接连犯下数桩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