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站得很近,不然可能连性别都闻不到。
信息素里总是表达了很多,很多的情绪,即使有信息素的指引,人们依旧无法互相理解,就像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她完全没有必要自责的人与人之间无法互相理解,因为人甚至看不懂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即使那些需求刻印在每一次下意识的肢体动作里,隐藏在每一句话的音调之下,又悄悄藏在被抑制的某个念头里,人会不假思索的实行,而不理解原因。
即使刚才下意识的想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负责要负责到底”,但答案是什么?萩原又是出自于什么原因想要探究这个再深入思考,为什么他刚才会为了后辈身上陌生的Omega信息素生气,为什么他之前答应了和后辈单独约会某个细小的原因正将自己藏好,就像是此时拼尽全力假装不经意间保持了背对萩原研二的状态的今井诚仁本人一样,遮遮掩掩,欲盖弥彰。
直接说……会被用吊桥效应那种说法来否定吧。
忍不住偷偷溜去吸烟区想点根烟,前脚刚迈进去,极有默契的幼驯染就跟在身后一起挤了进来。
萩原研二又开始烦躁了。
即使刚才努力用其他事情岔开思路,那种情绪仍然没有被消化,上次没有告诉小阵平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次又是为什么不想当做没发生了?是因为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有下一次吧,小今井,看起来稳重又禁欲,意外的热衷于做爱呢。
……还是那种来者不拒的态度。
今井诚仁身上残留的信息素,像是他被某个强势的Omega标记了一样,那个Omega正光明正大的竖着刺,对所有人说“这是我的”。
……小今井他到底知不知道啊,残留的情绪是这样子的,充满挑衅的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做所有物、这样……
既令人生厌又令人羡慕。
凭什么就那么随便让别人咬了脖子啊,小今井,明明是个Alpha,却被Omega咬了。
“……真是让人搞不懂。”
萩原研二看着指尖夹着的烟,“前几天还是一副空窗期的样子,今天就突然像是恋爱对象已经可以谈婚论嫁了一样,甚至都纵容到可以被咬了。”
松田阵平虽然没有真的闻到今井诚仁身上的信息素,但刚才萩原研二反常的举动、外加今井诚仁那些短暂的僵直与不自然,他已经猜出原因了。
“要论困惑的话,我这边比你还不明所以吧。”松田阵平的语气很平静,“毕竟他甚至已经能为了你解开安全绳了。”
松田阵平其实不太想再掺和了。
一开始就是这样,今井诚仁把那次意外定义为意外,松田阵平觉得那就这样,于是他就独自回家,如果不是萩原研二带着人上门,他本来打算自己熬过去的。
后面的事情完全超乎他预料。
到底是怎么扭在一起了,hagi那个笨蛋究竟是用什么脑回路思考所以和今井诚仁睡了他也完全不想管,察觉到了hagi的态度,松田阵平就选择隐形,他表达完了“并没有为了那次意外生气”,然后就和萩原研二一起同今井诚仁玩和蔼前辈和腼腆后辈的扮演游戏。
在职场对后辈下手可能会很尴尬,但只要松田阵平当做无事发生,尴尬的就只有今井诚仁。
即使他们的性格本身也并非如此,今井诚仁想要事情变成这样,继续看似毫无破绽的同事关系,而松田阵平也没有强烈的理由一定要拒绝。
……这种时候他似乎就是和萩原研二没有默契,一个踩了刹车,另外一个蹬了一脚油门。
……要说有什么原因。
松田阵平斜了萩原研二一眼,仍在沉思的幼驯染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正在陷入一场恋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到底,这家伙也不是会随便和谁上床的那种人。
而今井诚仁的态度无论是安全绳的那次,还是后来萩说起的那次约会,状态似乎正好的样子。
那就继续啊,把意外忘掉不就好了。
某一瞬间,松田阵平和今井诚仁的思路一致了。
但行为上还是不一样的。
松田阵平可以做到想到了就马上行动,反正自己还在休假,了解完情况即使萩原再怎么说“小今井超过分”他也能拎上晚餐就走人
今井诚仁两眼无神,举着鸡肉串慢慢啃。
萩原喝了点酒,脸上带着淡淡的红,在松田阵平说要先走的时候拉长声音“诶”了一声,似乎对挚友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而很惊讶的样子。
松田阵平只是背对着他们潇洒的挥了挥手。
于是今井诚仁看着空掉的竹签,三秒之后,站起身,“那么我也”
他被萩原研二稍微用力地、按住了。
站到一半被迫踉跄着重新坐下。
大概有十几秒,没有人说话。
“……都怪你,害我也被小阵平抛下了。”
萩原研二自身后慢慢瘫在今井诚仁背上,声音软绵绵的,“你要怎么赔啊”
……
……这句话倒是很难听得出是不是在夸张。
今井诚仁想着,他在努力忽略那种被人从身后接近的不适感,眼神四处看着,他们坐得很角落,刚才那一下也没引起什么注意,“萩原前辈,你喝醉了。”
“我说你啊,是不是忘记我也是个Alpha了。”
萩原研二趴在今井诚仁背后,感受到他的身体正紧绷着像是随时都要跑开,威胁的话语就突然止住了,他用手撑着椅子靠背,眼睛下意识约过今井诚仁的肩膀看向前方,试图找个反光面去确定今井诚仁的表情但是此时信息素已经给出了答案。
今井诚仁正在货真价实的戒备着。
那句话本身并不是威胁,更像是有些幼稚的彰显存在感,Alpha鼓噪着的领地意识和占有欲,暗示的是渴望被关注但却引起了另一个Alpha的警觉,仿佛那些并肩作战,那些愉快的交流、玩闹,以及无形之中培养出来的感情突然就消失了一样。
此时正确的做法,是说着“开玩笑的”然后远离,将彼此从会感到危机的近距离接触中分离;但萩原研二正感到无端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