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呀，告诉我好不好？”

拿袖口轻轻拭掉卡卡西脸庞的泪珠，杏不住拍着他的后背，哄了好久，才听到他断断续续开口：

“我……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连走路都学不会……还要、还要杏一直照顾我……杏……会不会讨厌这么没用的我……”

“呀，居然会说这么复杂的话了。”

杏的关注点却完全偏到了别的地方，结果就是卡卡西哭得更厉害了，在枕头上洇出一片水渍。她不得不把人搂在怀里，一遍遍地告诉他：

“卡卡西很棒，不是没有用的。”

“你很勇敢，也很坚强。”

“我很乐意照顾卡卡西哦。”

“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永远不会放弃你。”

杏一直知道卡卡西性格敏感骄傲，没想到他记忆还没恢复，自尊心先起来了。偏偏他又还没想起彼此的身份，说话倒是坦率。看起来，是自己给的安全感还不够啊。

连哄带骗把人重新哄睡，杏久久凝视着他的侧脸，话音消散在叹息中：

“……明明，我才是害怕被讨厌的那个人啊。”

写古风真是太为难我了……将就看吧……我知道接断筋不是这样的但我不想编了……不要在乎那些细节（轻轻鼠掉）

第8章 8

8

即便是深居简出的宁国公主，也是要去赴新春宫宴的。

难得盛装打扮的杏在出门前督促着卡卡西自己换好新裁的衣裳，交代下人仔细看好他，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虽然时辰尚早，宫里早已热闹非凡。按照惯例，中午是皇帝与外臣命妇欢宴，晚上这顿才是自家人欢聚一堂。

杏并不想去凑前朝的热闹，无他，不想看见那些权贵们虚伪的面目，现在暂时杀不得的话，至少别给自己添堵。

可她不愿，偏偏有人要凑上来。

看见宁国公主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紫袍大腹便便的老年男人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宁国公主。”

“大司徒。”

看在新年的份上，杏十分敷衍地与他见了礼就想离开，却被挡住去路。

“臣替狗奴谢过公主厚爱，不知公主可还喜欢臣后来送去的礼物？”

大司徒挤眉弄眼，眼中的淫邪遮也遮不住。他是个聪明人，特意派人蹲守在公主府外，见公主府没有抬尸体出来便知道狗奴还活着，这才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他自觉自己送的这个礼物十分贴心，公主要一只狗奴，还是最低贱最耐玩的那只，不就是想满足不可告人的欲望么？这册子制作可是费了好大功夫，大司徒光是想想里头记载的内容都忍不住舔了舔唇，恨不得再玩一遍。

果然，公主低低笑了起来，只是脸色被帷幕盖住，看不真切：

“……喜欢，太喜欢了。”

“待过些时日，本宫也有礼物要送给大司徒。”

“那臣拭目以待了！”

目送满面春风的大司徒远走，杏这才掏出手帕擦干净掌心的血迹。希望大司徒收到礼物的时候，还能笑得这么开怀。

晚宴丰盛，杏却吃的不多。女帝看着坐在下首的妹妹，眼里难得露出一丝慈爱：“宁国，怎得心不在焉的？莫不是，还惦记着你那金屋中娇？”

这是家宴，在场的只有几位皇夫和皇女，杏是唯一一个外人。都是自家人说话，自然随意不少。

不想在皇夫面前暴露太多，杏顺势就应下了。凤傲天哈哈大笑起来，用筷子轻点了她几下：“你这见色起意的小妮子，多久没进宫了？有了娇夫，连姐姐都不要了！”

席间立刻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等散席后，两姐妹单独说话时，凤傲天才卸下笑容，握住她的手，语气神态与天底下任何一个关心妹妹的姐姐无异：“小七，你这是怎么了？”

小七是杏的乳名。

见她垂着眼沉默不语，凤傲天立刻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是你带回去的那个奴隶忤逆你吗？你喜欢这种的话，我给你挑几个温柔小意的可好？”

“小七，不是我说，你怎么突然喜欢这种了……你贵为一国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就是阴阳之体又如何，姐姐都能给你搜罗来，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想到钉子给自己汇报的情报，凤傲天忍不住微微皱起眉，那个奴隶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一点，居然要小七亲自照顾他，小七都没这样照顾过自己！

“姐姐，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知道公主府中有皇帝埋下的钉子，但杏不在乎。自己享受了这么多特权，姐姐放几个人在自己身边又怎样，总比某些叔伯把内宅管的密不透风最后以谋反失败被杀好吧。

听到杏这话，凤傲天的神情严肃了起来。那个人是妹妹回京城的契机，如果不是用找人的理由把妹妹哄骗回来，妹妹现在可能还在江湖飘着。她也知道妹妹能活蹦乱跳站在自己面前都是那个男人养得好，这点上她是要感谢那个男人的，凤傲天都想好了如果妹妹找到她师父，自己要怎样嘉奖他，却不料事态会变成这样。

更麻烦的是，观妹妹神态举止，她对那个人，并不是简单的师徒情谊而已。

还是先听听小七怎么说吧。

凤傲天将妹妹拉到身边坐下，循循善诱道：“小七，和我说说他吧。”

满腔心事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杏从逃出生天说起，一直到如今。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哽咽，伏在姐姐膝头大哭起来：“姐姐……你不知道……他以前功夫有多好，他能随便就带我飞到山顶上，现在……却连自己走路都做不到……我好恨……”

眼泪将女帝金丝织就的衣裙都打湿了，凤傲天像小时候哄妹妹睡觉一般轻抚着杏的脊背，“好了，大过年的，等会你还要回去呢，眼睛肿着像什么样子。小七，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