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沉的情绪由在。
但连衡决定,哄骗一下自己,在这待着,还不如回家陪裴漾看剧。
连衡被经理护送出卡座,刚转身就被一梳着脏辫的糙汉拦下,言语调戏:“You're ? so ? slutty, ? Sitting ? there, ? all ? tempting ? me.”(你真骚,坐在那里,都在勾引我)
糙汉上前伸手,连衡立刻向后退,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拿起放在卡座的酒瓶,对着糙汉的脑袋就是一啐!
糙汉的额头瞬间流出了血。
连衡语气森然:“真当老子是gay啊!”
糙汉当下很懵,但更喜欢这带劲儿的野男人了,脸色猥琐:“Bitch,I ? like ? you!”(泼妇,我喜欢你)
糙汉预要上前,连衡皱起眉,当胸一踹,泄愤般将糙汉摁在地上揍。
武力值的单向碾压,连衡揍完起身,拿过经理身后的一把枪,上膛,举起,当场射杀了他。
音乐声盖不过枪声的轰鸣,夜店全场人员都被吓愣在原地。虽然早已经见怪不怪但没有哪个人想死的不明不白,乖乖都安静了下来。
连衡眸中深沉,转过头,拿起枪,对准舞台中央的欧美男。
他嘴角微微上扬,讥讽一笑,冰冷的眼神落在欧美男身上。
整个夜场死一般的寂静。
欧美男被枪指着,不动声色地怯怯一笑,举起了手。
连衡手枪向下一转,深邃地眼神扫向经理,将枪交给他。
对夜店经理道:“Clean ? up.”(清理干净)
经理如履薄冰:“Okay, ? I'll ? send ? a ? driver ? to ? take ? you ? back.”(好的,我派个司机送您回去)
0056 56 · “裴漾”
在外浪,总归是沾了旁的味道。
酒味、烟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去闻,就给人很脏的感觉。
连衡回到老宅,第一件事是进到主卧的对门,将自己整个身躯泡在浴缸内洗干净。
他换上黑色的真丝睡袍,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除了残留下来的沐浴露的清香在没有旁的,连衡这才敢进入主卧。
主卧里的灯已经关闭,连衡抹黑进入里间。
月色照在床上那隆起的山丘上,飘荡在屋内那轻微地呼吸声,都在昭示着,他的宝贝儿已经睡着。
连衡放轻脚步,坐到床边。
他只是静静看着裴漾的睡颜,心中燥动了两天的烦闷正在慢慢消散。
连衡原以为对裴漾只是产生了欲念,现如今倒是突然意识到,那名叫喜欢的情绪已经疯长成一颗大树,正在静待着开花。
喜欢是从什么时候种下的?
连衡不禁想到在基地里时,裴漾鼓起勇气站到擂台上,当她被索尔侵犯时,那眼神里的不甘和愤怒;当她站在光圈中,抬头向上望,对于不合理的安排,忍气吞声,紧紧握着拳时,那眼神里的不屈和委屈都化为勇气在引领着她努力挣扎。
他把她叫到了家里,那片独属于自己领地的家中。
裴漾孤苦伶仃般缩在角落。
这是他们两人从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她可真狼狈,忍着火气又不得不做饭的模样又是那么的好玩。
近一周的工作时间里,走哪到哪,连衡不经意地开始会想起她,原本以为是忘记不了她做的饭,第二次见面后,才理解一些,是忘不了她那张可怜兮兮地脸。
裴漾把自己总是整得很狼狈,本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汗水味;躺在沙发上疲累睡着也无法消解的痛苦神情
连衡心软了,暗自找了奥德罕,在裴漾月考失利后送去了Mon旗下的一家工厂,找人好好关照着她。
可却没想到,再次见面,裴漾受了伤。
奄奄一息地躺在塔兹的背上,好不容易将她的命救了回来,半夜却又像个贪吃的仓鼠在厨房里觅食。
能醒来,还能站到连衡面前,当真让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心软地掌刀,做起了人生中的第一顿饭。
有一就会有二,连衡想亲手做给她吃,虽然厨艺还有待学习。
明明裴漾就是颗定时炸弹。
但是连衡,甚至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去想,假如那把反噬的刀插入他的胸口,他或许也会欣然接受吧,亦或者会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将那把刀助力着使劲儿往深处捅。
与裴漾平静地相处,生活突然开始变慢了下来。连衡很喜欢这样的慢节奏,也想与她做遍生活中所有无聊的事。
这就是喜欢吗?
连衡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摸上裴漾的腰,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满足地呼出了一口气。
要说憾事。
目前怕也只有一件,裴漾并不喜欢他,心里讨厌着他,还在想尽一切办法的逃离着他。
连衡无法不去在意不被裴漾喜欢的事实,他心中还莫名生出了自卑来,自卑于是他不够好吗?
他连衡这一生,光论长相,那也是男人中的翘楚,怎么到裴漾的嘴中竟成了鬣狗?
他是挺卑劣的,擅自将她绑来,擅自将她抢占。
现在又想擅自将她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