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这种颜色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给人第一印象,加上这个“邮”字,可确认这是一个邮局,而且我在门前找到了一个陈旧的邮箱。正愣神中,突然见不远处有一人影骑着自行车而来,一个脚点地刹车停在了邮箱边,是个穿着短袖衬衫的邮递员。

他用钥匙打开邮箱后,就把里头的信件取了出来,可能是没拿好,突的有信掉落了地上。邮递员一急俯身要去拣,没料碰到了他的那辆自行车,将挂在车后座的那个绿色邮递包里的信件也一同打散在了地上。他跺跺脚,很懊恼,却又无奈地蹲下身。

我低头去看地上的信,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信封上的字迹我都看得很模糊,辨不清具体的字来。可就在目光随意一瞥时,突然看到了熟悉的笔迹,一个迈步向前,那不就是......

这时邮递员抬起了头,与信封上的字迹一般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从依稀的轮廓辨识此人很年轻,而身形看起来也很单条清瘦。

再低头时他显得很焦急,将所有信件一囫囵地捧起往包里一兜,就走进了邮局,连摔倒在地上的车子都没有去扶一下。

我正想跟着走进去,突然感觉身后热潮扑来,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滔天大火如一条火龙般以雷霆之势席卷而来。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尤其是当我想动时发觉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龙扑面而来,将我吞噬......

窒闷的燥热将我围绕,等等,窒闷?燥热?为什么不是烫痛?

我蓦然惊醒过来,瞪大了眼,吊扇依旧在顶上哗哗而吹,哪里有什么火龙?刚才一切都是梦,可是这梦......好真实。

除了火卷到身上的灼痛感没有,火的蔓延景象都再真实不过,仿佛我真的如临其境一般。浑噩地躺了一会,脑中各种翻腾,等到起身时都还恍惚。去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面,才总算清醒过来,可就在踏出洗手间门时我猛的一顿,那个梦里的邮递员......是不是太过年轻了?

如果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梦里的邮递员就应该诠释为粮油店大叔十多年前的轮廓,那大叔今年至少有五十左右了,十二年前怎么也都四十来岁了。

虽然梦是人虚无想象的反射,通常不能引以为真,可人脑是很奇怪的,它可能天马行空,甚至衍生出一些无厘头的东西,但所有的思维都有根源。

我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如果说邮局、大火、笔友的信,是受了所知讯息的影响,那么这个不可能是粮油店大叔的年轻邮递员的讯息根源是什么?

恍惚着神思去敲古羲的房门,可敲了好一会都没见他来开门。

是已经出去了?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07.痕迹

我踩着地砖下了楼,谢小琴在吧台后一见我下来就笑着打招呼:“愿姐起来了啊,睡得可好?后来没蚊子了吧。”我略迟钝地摇头,“没有了,昨晚还得谢你呢。”

“谢什么呀?这儿又热又闷,蚊子是挺多的。”

我往门外瞥了一眼后问:“有看到和我一块住店的朋友下来吗?”

“你说那帅哥?没有啊,不是还在楼上吗?”

我也没在意,只应了声后说去买早餐就走出了旅馆大门。今天天气与昨天大不同,碧蓝的天空在东边已经升起了暖暖的朝阳,也预示着今天会是个大热天。

北方人的早餐特色基本是以包子面食为主,所以昨天早上童英买到羲园的豆浆油条其实很稀罕了。还是粮油店隔壁那家饭店,老板给我推荐杂酱面,可我还是不习惯大清早就口味这么重,只喊了一碗汤面。

可能是厨师不擅长做这类面食,端上来的面清汤寡水的,味道很淡。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结完帐出门有意从粮油店门口经过,看到大叔正在机器跟前忙得热火朝天,屋里头还站了几个大妈在闲聊。

也没人留意我,就站在门边把大叔的身形到外貌再到轮廓仔细瞧了瞧,怎么看都不像是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即使年龄或许因为看不清样子而有所偏差,可是人的大体轮廓与身形长短在那,大叔个头偏矮,应该不超过一米七,而梦中那个走进邮局的背影即使青涩,也至少有一米八左右。

漫无目的而走,到了古羲停车处,却不由惊愕在原地。

是谁这么恶劣竟然把他的车子给划了那么长的划痕,而且车轮胎也都瘪了。环看四下,不见有任何可疑形迹,显然这行为是夜里造成的。

我得立刻回去告诉他!

调转身快步走回到旅馆,又腾腾腾地上楼再去敲他房门,等了片刻还不见他来开门,感觉有些奇怪,他不是这么嗜睡的人啊。扬声而唤:“古羲!”

仍没得到回应,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心念电转疾步跑下楼冲到吧台前,“小琴,你确定他没有下楼出去过吗?”

谢小琴有些懵懂:“你说那帅哥吗?是没下来过啊。”

“你肯定?”我追问。

她点着头说:“我早上五点就起来开门了,一直都坐在这呢,没见有人下来过。”

“这中间你没有去上个洗手间或者出去买个早点什么的?”

“洗手间是有上,但早点我还没吃呢,正打算一会去买两包子。怎么了愿姐?是他不在房间里了吗?”谢小琴看我神色,也不由紧张起来。

我想了想问:“你这有房间门的备用钥匙吗?”

“有的,我给你找。”

等拿着备用钥匙,谢小琴跟着我一同上了楼,当门被打开时,别说是她就连我也呆住了。门背后的这个房间,被铺齐整,地面光洁,完全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古羲整个晚上就没住在这里!

谢小琴不笨,眼珠溜了一圈后就忐忑而道:“愿姐,你那帅哥好像没有在房间里睡过哦。”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对她道:“是哦,等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去办了。没事了小琴,楼下没人在看着,你快下去吧。”

“好的,愿姐你快打电话问问看。”

等谢小琴下了楼,我拿出手机拨号码,可心里却很慌乱。古羲的车子还在,他是不可能因急事而步行离开,哪怕真的急也肯定会跟我打一声招呼。

除非是......“急”到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电话拨通后就听对面语音提示处于关机状态,在意料之中,也让我感到更心焦。脑中盘想着回走到自己房间,这时候去外面盲目而寻显然不理智,他并非刚刚出门的而是昨晚就离开了,一整夜的时间足够有太多的未知数了。

昨晚我下楼去找谢小琴要蚊香探话,回来就没见他在房里了,是那时候他出去的吗?如果是,那就只可能是我跟着小琴进到后屋那会儿,要不然小琴一直都在吧台里,他只要下楼就会被看到。

那个时候,他是接到了电话还是......察觉到什么,以至于让他不打招呼就离开?

我怎么想着都觉得还有哪里不对,说不上来具体的。烦躁地走到窗边向下而看,突的顿住,昨晚我回来时这扇窗户是开着的,可我清楚记得在这之前与他一块站窗边时,窗户是关上的。心头有念疾速闪过,我推开窗就往下而看,眼睛一点一点眯起。

答案就在这里了......

再次经过楼下吧台时,谢小琴从吧台后探头出来唤:“愿姐,你联系到他了吗?”我笑应:“联系到了,那个人啊真没法去说他,接了个家中急电就连夜赶回去了,说打我电话时我关机了,只能等我开机了再联系我,过两天就回来。”

“这样啊,没事就好。”她如释负重地感叹。

我指指外面称出去一下,就迈出了门。右转到自己那间房的底下,抬头而看,又再视线循着往下,不放过任何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