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衣服上的熏香吧。"微抬起下巴的屈续胤感受着江尹一在他颈项上嗅时气流微微拂过的细致触感,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你喜欢啊?"

"嗯。江尹一的手攀向他的颈项,跟要吻他似的,下一秒,手上陡然增大的力道让几无防备的屈续胤往前扑了一下的瞬间,本能的去借双手撑住桌面。

江尹一从坐上桌时就想好了行动路径,用在他身上借的力翻上赌桌,用达斯绞来制住他,只屈续胤反应实在是快,不等江尹一借翻上桌的下身的力绞住他的颈项,上臂就被屈续胤架的再合拢不了一点。知道自己劣势在哪的江尹一,索性借着刚抬上桌的一条腿,用膝盖抵着桌面那一下,借着腰腹的力道把屈续胤按上桌,带着他在桌上连滚了几周。等到卸去了屈续胤的重心,腿旋了一周的江尹一借腰腹力量起身,用十字固在上位压制住了屈续胤。

双腿架固在屈续胤身上的江尹一,笑里真有点挑衅,"绝无二话?”

屈续胤刚刚为免被江尹一绞住颈项,推着他上臂的手,现在被他拉直了钳制在手上。他一时真动弹不得,只能仰躺在桌面上看着江尹一这是在示弱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跟他动手了。

看到他眼里带点着迷意味的欣赏,江尹一以身体做锁,桎梏的更紧。

这种在部队里压制暴徒的锁技,给屈续胤带来了真实的,弱点被人拿捏的痛感。

“我赢了。”

手腕上传来的一阵阵胁逼他似的刺痛,不仅没让屈续胤的停下挣扎,反而更刺激了他似的,两人就体力在赌桌上较量。

"咔哒。"听到双手扳着的那只手传来一阵脆响,知道是手腕脱臼的江尹一动作刚一放缓,屈续胤就挣扎了出去。

江尹一确实没想到这种用做格斗技的锁技还能被挣脱,他看着站起身的屈续胤自己给自己脱臼的手腕接好,而后将因为刚才的翻滚有些移位的金色眼罩摘下来。

"差一点你就赢了。"他手腕转了转,脸上真真切切的覆了层因为疼痛出的冷汗,但他看向江尹一目光却是炽热的,“继续?”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31】

攥紧的拳头张开,随意的甩了两下后,抬起来擦蹭了一下鼻尖。

一打起来就没什么表情的江尹一,随着将吊起一侧眉的头一点点仰高,沉静的双眼竟有几分鹰酸狼顾的味儿。

因为刚才打起来觉察到累赘,此刻屈续胤一面将脖颈上垂挂下来的领边抽下来一面开口,"不用教你的格斗招式?"

江尹一嘴唇动了下,"没用。"不是说格斗没用,是用格斗跟屈续胤打没用。屈续胤在这上面比他厉害的多,他学的时候,屈续胤又全程旁观,除非出其不意,不然很容易被屈续胤知道下一步以此反制住。

已经将领边抽下来的屈续胤,衬衫因此敞的更开,他因为过于白皙,视觉上有些像是冰冷的大理石刻的皮肤,在辉煌光映下柔和了许多,他说,"用别的不好和我打吧?"

"试试就知道了。”

躲过江尹一话音未落就冲他面门来的几记又快又狠的拳头,屈续胤抬腿膝踢,这一招江尹一也会,他知道后面就是背身肘击,但这种为实战而生的近身格斗,基本没得躲他架腿挡住屈续胤的膝盖,双臂举起格挡,屈续胤手肘砸过来,逼的江尹一连退了好几步。

江尹一知道他留情了,他平常用这招能直接让对方手臂麻掉。

也是今晚不是教他打架来的,逼退他的屈续胤擒住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右手的手腕,上身下压,整个人伺机一样的盯着江尹一,知道他在找自己的破绽,以便在扑摔自己后,马上压制住自己,而自己一旦陷入那个境地,又没有他那个力量能挣脱的话……

看着继续后退的江尹一,钳制他手腕不放的屈续胤追近几步,就在这时,江尹一突然身体一斜,右腿借着站立的左腿和撑地的手掌,几近180度的从下方携着破空声扫来,不得已松开手的屈续胤,险之又险的被江尹一的鞭腿扫过额头。如此惊险,屈续胤张唇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只能胜在出其不意的江尹一,收腿后不等站稳就再度蹂身上前,踩着屈续胤的小腿,整个人如登梯一般跃起,刚刚贴着屈续胤额头擦过的鞭腿,这一次冲他颈部而去。

站在原地张着唇的屈续胤,脸上分明是笑的表情,面对江尹一这一记势如破竹的鞭腿,他歪了下颈,用左臂的肩胛硬挨一记,右臂同时往上,屈肘勾住江尹一下落的腿,因为挨了这一下,让他整条手臂瞬间麻了,但勾住江尹一腿的手,却一拉一掣,江尹一失去重心,整个人倒在了铺地的地毯上。

站立的屈续胤手还抓着他的脚踝,松松的抓着,仰面摔倒在地上的江尹一,用另一条腿蹬他,屈续胤跟逗他玩似的,将手中他的脚踝推高,同时拉着他往自己这来了一点,因为这一下拉扯,江尹一腿蹬了个空,整个人瘫了回去,双手也下意识的揪抓住了地毯。

屈续胤拉着他的脚踝上下晃了两下,倒在地上的江尹一知道自己输了,也不再挣扎,就这么胸膛起伏的看着他。

他真是屈续胤这辈子最难猎的猎物,身上的痛感都如此告诉他。可容易的,唾手可得的,对一切的阈值都拉到最高的屈续胤来说都太乏味了。最难猎的他最对味。

看出江尹一不再挣扎是认输的意思,屈续胤松开他的腿,整个人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被他这样情欲沸腾的眼注视着,知道接下来自己会被怎么样的江尹一眉心蹙了一下,又很快展开,他真像猎物那样,慢慢把手举到脸侧,以求抓住他的猎人不要将他扒皮拆骨

"能温柔点吗?”

屈续胤蹲了下来,心甘情愿俯首下来吻江尹一,只这一回再没有慢条斯理的引诱和温柔,反而张开嘴,急躁的从江尹一的上唇吞到下唇,末了,他喘着气开口,"现在我做不了承诺,我特别兴奋,特别。"他边说边举起手,按住江尹一举起到脸侧的手,将手指一根根插进江尹一的指隙,紧紧扣按着,"可能会让你有点痛。"

"那你有点厉害,不痛吗?"江尹一看着他刚刚被自己踢中,现在才慢慢恢复知觉能动的左手。

"痛,我已经很少有能感觉到这么痛的机会了,就像你给我的感受一样。"屈续胤语气比平常更觉温柔甚至有几分像情人耳语,"把裤子脱了,是我动手的话,可能会用撕的。"

江尹一挣了下被他压着的手,没挣动,明白他意思的用唯一自由的那只手伸下去拉下裤子的拉链。

和他抵额的屈续胤在他脸上吻了一记,"如果你一直看着我的话,会好一点。”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32】

卧在糖玉底座上的白玉,栩栩雕成了两头相搏的白熊,其中一头体型骠勇,张口咬住另一头的前爪,在它爪底的下方,皑皑玉色上有抹翠青,被匠人巧妙的雕成了一尾鱼。

这么一尊价值不菲,野心勃勃的‘鱼与熊掌兼得’的玉雕,就这么毫无围挡的摆在海贝石台上。

高嘉宇站在玉雕前,下垂的眼睫下目光沉沉。

和外面的富丽堂皇相比,这个房间里的种种都只能用贵不可言来形容。富称奢靡,富到极致才为贵,能带他们来这里,那个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高嘉宇回了下头,看着那扇一个小时前紧闭后就再没有打开过的紫铜门,那个人认识哥毋庸置疑,不然哥不会跟他来这里,但是那个人想从哥身上赢的,只是那两枚筹码吗?

……

由镜面嵌成的拼花吊顶,一闪而过两道人影。

被从贵宾厅的中厅挟进来的江尹一,因为被拉开拉链松松垮垮挂在腰上的裤子限制了步履,一路走的踉踉跄跄。等他被推按进浴缸里,坐在里面看着站在外面的屈续胤弯下腰抓住他的脚踝脱掉他脚上的鞋,喘笑道,“不是让我自己脱吗。”

将从他脚上脱下的鞋袜扔到一边,屈续胤才抬头,“进来里面脱。”进来浴室之前,他反锁了门。他怕江尹一那个小尾巴不自觉。

坐在浴缸里的江尹一,手臂后撑着,仰起头看着屈续胤,他的手伸进露出一角内裤颜色的裤子里,用那种来者不拒的神色轻慢道,“那我继续?”

“继续。”

江尹一看着他,坐在浴缸里将裤子褪了下来。

屈续胤往旁边看了一眼,伸手将目之所及的淋雨喷头牵过来,对着江尹一打开,呈雾状的热水就如白纱样的从江尹一头顶兜头落下。

温热的水雾对着江尹一的后颈,腿根,耳垂飘来,跟爱抚似的。偏偏站在浴缸旁边的屈续胤好整以暇持着喷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