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营地身上滑雪装备还没脱的江尹一,压下护目镜就向两人消失的方向疾滑过去。
………
飞机伸展开的机翼,在阳光直射的地面上投下一道影翳。站在飞机下,右臂还打着夹板的青年,在猛吸
了一口冷饮后,拿着插在冷饮上装饰用的小旗子,伸长脖子蒯起上层的芒果块儿吃了起来。旁边那个帮他端着冷饮的青年,有点看不惯他这个吃法似的,咂了下嘴,“你扔了行不行,这都到机场了。”
“我靠,这杯二百八。我机票都才六百买的。”
“德行。”
听着两人的拌嘴,头发和晴空下的树叶一起吹散在风里的江尹一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个头差不多的青年,长相也差不多,都是那种清俊挂的,只不过一个头发留的长点,右脸颊上又有颗痣,那种本就眉浓唇薄的秀气长相,看着更添几分郁郁秀美之气,一个寸头,戴着副细框的眼镜,右边耳朵上戴了带点藏族味儿的绿松石耳坠,看着有股难以形容的又正经又邪的气质。
这俩人就是前几天江尹一在滑雪场从雪堆下挖出来的两个人,一个身体好点,只是人当时摔昏过去了,还有个则是摔断了手,现在吃饭都要人帮忙的。
“哎行了行了,弄我一手。”也是帮他端杯子, 结果被在袖口上滴了滴黄色的果汁弄得蛮无语,戴耳坠的青年直接把剩下的丢了。
“我还没吃完呢!”
“垃圾桶里,你自己去捡。”
一旁的江尹一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登机吧。”跟往荫凉里站的两人不同,他就站在阳光下,阳光的暴晒让他皮肤的颜色更深了些许,跟风向飞的头发,平叫拿舌头顶腮的他添了股稚气。
他说话蛮管用,本来在争执的兄弟俩同时偃旗息鼓。
三人一起往飞机另一边的舱门走去,在飞机的尾翼处,看到个深色皮肤的大妹,江尹一本来只瞥了一眼,还是后方戴耳坠的青年伸了只手拽住他问‘那妞怎么样’他才细看起来。
大妹胸前就系着一条红色的方巾,下面的牛仔裙往前下压着,刚好将腰侧往内的那两个’C’显露出来,下面一双腿长的要人命一样。她打算拍照还是怎么,把手机竖在地上,但因为面前不时有人走过挡住视线,她只能拨着头发等待。
“极品。”
“你也觉得是吧。”戴着耳坠的青年露出个被认同的笑来,“看她跟我们一班飞机的样子,你上去帮了说不定能留个好印象。”
江尹一又看了一眼,身材跟脸蛋真不是盖的,只是“我? ”
没等到江尹一的反应,手臂上打夹板的青年先冲人家吹了声口哨,女人正好回过头来看到他。
“我帮你拍怎么样。”
大妹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通,最后目光落在了他打着夹板的手臂上, “你手行吗?”
“我们这三个人呢。”说完他向江尹一他们看了过来。
大妹也不矫揉,举臂将头发一挽,径直捡了手机向江尹一他们走来“那麻烦你们了。”
看到递到面前的手机的江尹一没动,他旁边戴着耳坠的青年笑嘻嘻接了,“为美女服务,我们的荣幸。”
大妹摇曳生姿的走开,他摆弄了一会手机,有点玩不转似的,拿手肘顶了江尹下“相机在哪?”
江尹一只得接了下来。
大妹穿的蛮轻浮,然而将红发一拨,迈步向镜头走来时就只有自信张扬。戴在她耳朵上的红花耳环,颤颤的像是插在鬓发里的鲜花,娇艳欲滴又明媚动人,配合她雪白的贝齿真绝了。举着手机帮她拍的江尹一也看的被晃了眼,等到大妹走过来,大大方方的将他手上的手机抽走,他才略略回过神来。
看着人就这么走了,戴着耳坠的侧了下肩膀抵撞他,“不趁机要个电话什么的?”
江尹一失笑,蛮痞气的向他一挑眉“你想要就去要啊。”
“你不下手,我可就真去了。”
江尹一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后就登上了身后的飞机。
………
在登机后舔着脸凑过去和人聊了一路的兄弟俩,下飞机后还有些恋恋不舍,在睡了一路的江尹一耳边嘚啵嘚啵嘚
“人家搞艺术的,能搞艺术,估计家境不差。”
“还是北京妞,给我聊的都不自信了。”
从他的自嘲中听出心动味儿的扶了下在飞机上睡的有些发僵的颈项“有什么不自信的?喜欢就追啊。”说完这一句,他就道“我还有事,我们就在这。”
戴耳坠的青年一下急了,“哎,你先别走。你帮帮我,她给我了她艺术工作室的地址。”说着他拿出一张写了地址的纸出来“我这胡同串子一个,一个人哪儿有底气去啊。”
江尹一觑了一眼, “让你弟跟你一起。”
“他就看着怪文艺范儿, 实际跟我一样。”
江尹一真有事,他昨天就该到北京的,是这北京来的俩兄弟说顺路才拖了一天。
“真的,你这把我从雪里刨出来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兄弟了。帮帮兄弟。”他压在江尹一肩膀上的手一横,江尹下就被他拦着走不动了。
“真有事。”江尹一道。“过几天你要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看有没有空。”
“你这么忙?”青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笑颜,镜片后的眼睛中却流露出几分探究来,“干嘛呢?”
旁边手上打着夹板的青年捧哏似的。“我们兄弟俩,从小就打胡同里长大,走街串巷,正宗老北京人儿。”嚯,那正宗老北京人还用的是京片子,地道坏了, “不跟你吹,找人办事,没有比我们更在行的。”
“有事。”江尹一直接抓住他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了, “走了。”
看着江尹一的背影,两人一路都吊儿郎当的表情收敛了起来。
没过多久,他‘心心念念’的大妹走了过来,跟刚才的生分不同,怪熟稔的对两人道,“怎么样?”
两人谁也没说话。
大妹自顾自道“你俩滑雪出事故,给邹姨急的,协和的专家都用直升机给你们送了两批过去,你俩倒好,非进医院里躺着。我这刚从芬兰回来,时差都还没倒过来呢,又叫你们叫到吉林去了。”
“就那个男的?怎么,你们还没搞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