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也不是,像牛羊鱼这种的,我经验就不如那些老大夫了,他们都是靠无数次治疗得出的经验和手感,我一般只看小型陆地动物,比如鸡鸭鹅,加上客人入住时如果带了宠物生病,那我也会去看。”许兵富有些庆幸地说。

毕竟是年轻人,刚出来就要他去跟那些力气贼大的牛羊猪搏斗,确实有点考验心理了,更何况许兵富本来就是奔着当宠物医生才选的专业,肯定更喜欢小动物。

杭思潼恍然:“原来如此,那客人们的小宠物有需要,也会放到农场这边来看管咯?”

许兵富不怀疑杭思潼问这个问题的目的,随口回道:“不会,我们这下面的哪里能跟上面庄园比啊?是我们作为宠物医生上到庄园里的宠物看管所帮忙盯着,要是宠物没问题就下来。”

这算是堵死了杭思潼一条路她还想着,要是客人的宠物可以在农场里走动,那她就可以当好心的、爱护小动物的漂亮女孩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杭思潼总觉得这农场严防死守的,把所有员工可以骚扰客户的途径都给杜绝了。

午饭尾声,许兵富有些抱怨地说:“你也知道我们农场是上四休三的吧?本来呢,我前天回家,可以玩三天的,结果今天有个客人的狗突然生了病,我师兄被叫上去看病了,农场一时没有马上能到的兽医,我才被叫回来加班。”

即使农场加班给三倍工资,可年轻人有几个乐意加班的?都想着给钱不如放假。

杭思潼见自己没了靠宠物露脸的机会,兴致缺缺,跟自己碟子里的杨桃战斗,她在纠结要不要吃这个看起来酸不拉几的水果:“啊?庄园待遇不是很好吗?怎么狗狗还能生病啊?”

许兵富想了想,说:“好像是那狗自己跑出去玩的时候嘴馋,吃了陌生人给的东西,回去后就上吐下泻,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师兄抱怨,那狗品种是阿拉斯加,又大又闹腾。”

有些事情可能真不禁念叨,中午杭思潼还跟许兵富说到了阿拉斯加这种难伺候程度只比二哈低的狗,下午她下班准备请花姑吃饭的时候,正在农场树屋下面等花姑,就看到一条狗屁颠屁颠地路过,然后不知道闻到了什么,又跑杭思潼脚边来,坐下不走了。

杭思潼看了下狗狗的花纹,想起来这是黑背,德国牧羊犬,这种狗狗很聪明,一般养了都是保护家人或者牛羊的,怎么突然跑她这边来了?

一人一狗对视了一会儿,杭思潼发现这狗不是在看她,是在看她的口袋,杭思潼奇怪地拿出自己口袋里准备给花姑带的猕猴桃。

花姑跟着梁家老太太肯定什么水果都不缺,但她心意得到,于是杭思潼中午去农家乐那边的超市买了巨贵的一小盒猕猴桃,不过跟花姑介绍工作比起来,肯定算便宜。

见到猕猴桃,黑背的眼神都亮了,杭思潼干脆举着盒子,在黑背脑袋上绕了一圈,看黑背脑袋跟着盒子的方向动,顿时嘎嘎乐,随后收回盒子,说:“不给你,略略略。”

黑背十分难过,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眼神里满是委屈,过了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眼熟男人快走过来,气喘吁吁地问杭思潼:“您好,请问您有看见一条狗吗?是黑背,这么大只。”

杭思潼被男人吓一跳,退后一步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人是昨天在贺叔办公室见过的,按照对方的打扮、出现的位置,她有个大胆的想法,眼睛一转:“看见了,因为我不肯给它猕猴桃,它好像生气地往那边跑了。”

“……”男人抬起头,看清杭思潼的脸才发现自己问的是谁,他作为梁时清的秘书,都觉得杭思潼简直太恐怖了,哪里都能遇上,“谢谢你,它跑太快了,我没追上。”

秘书不敢多跟杭思潼接触,说完谢谢就想跑,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多嘴,让梁时清又被杭思潼算计上。

随后秘书立马就跑走了,杭思潼愣了一下,她都扔饵出去了,这人居然不咬钩,假如她猜得不错,这人应该跟梁时清认识,而且是下属,毕竟不是谁都能让贺叔那么毕恭毕敬的,贺叔对花姑都只是好朋友的语气。

对方的态度很可能代表了梁时清的态度,怕是对她那些小手段心知肚明,如今一点坑都不想给眼神。

杭思潼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可能因为剧情太小心翼翼了,要是从前,管梁时清怎么样,她缺钱,对方有钱就可以努力,现在还要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动作太大而闹到封闻聿跟楚雯蓝那边去,束手束脚,竟然连一个下属都对她避之不及。

又等了一会儿,花姑还没来,反倒又碰上昨天在公交车站遇见的青年了,对方这次身边有年纪差不多的一男一女,两人杭思潼都没印象,不过连着碰上认识她的人,杭思潼只能暗骂晦气。

青年看见杭思潼,高声开口:“哟,这不是滨城名媛杭小姐吗?昨天看您等公交车,还以为您自打苏少后就落魄了,现在还能到这边吃饭,看来是地主家还有余粮?只是您的车怎么没了?”

第十四章

昨天在公交站碰上这人的时候,杭思潼就没想过能再见,就算对方是农场的客户,那跟她估计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她是员工,办公楼、仓库跟庄园可以说是隔了半座山的距离。

以至于杭思潼开口的时候完全没客气,她知道这种少爷的心理,少爷可以调侃、可以因为她的“主人”而对她态度稍微好点,但她不能对着少爷态度不好。

有人护着的时候杭思潼这种态度叫有个性,没人护着了,她就是不识好歹,少爷不整死她就咽不下那口气。

偏偏杭思潼侥幸心理,以为两人不会有任何机会再遇上,谁知道刚过了一天,就碰上面了,她还要在这等花姑,不管是直接走,还是做出其他反应,之后的场面,都不会太好看。

而一旦这少爷发疯说出来的话让花姑听见了,后面杭思潼就别想在农场继

续干下去,她的能力其实不算突出,又专业不对口,现在能入职,完全是看在花姑的面子上,花姑对她有了嫌隙,贺叔转头就能逼她自己辞职。

可花姑快到了,杭思潼暂时没有别的靠山,还担心这人将消息闹得人尽皆知,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凉了。

“怎么不说话?昨天不是还很嚣张吗?人苏少是什么人物?还贪你那点分手费,人家苏少现在为了阮小姐的订婚宴保驾护航,你就算想闹,也闹不到苏少那去,当然,我也不会让苏少知道,你还想玩欲擒故纵,死了这条心吧。”青年继续开口讥讽杭思潼,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听完,杭思潼浑身放松下来,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蠢的人,居然运气那么好,可以投到一个好胎呢?

这世界真不公平。

杭思潼冷笑:“你爱说不说,好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你这么纠缠不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苏伊尘余情未了呢,掉价。”

“你”青年气得抬手指向杭思潼,却被旁边的女人拦住了。

那个年轻女人说:“表哥,她说得也对啊,我们不能拿苏少的名头,追着个前情人打,确实怪怪的。”

这种剧本往往是大家都爱看的,上位者对下位者做出不合理的行为,就可以换算成是下位者的特殊地位,可实际上,杭思潼跟苏伊尘确实没什么关系,他们拿苏伊尘当缘由,不久传到苏伊尘耳朵里,就是他苏伊尘对前任爱而不得开始用强硬手段。

青年越想越恶心,直接瞪了杭思潼一眼,怒道:“你给我等着!回头有你好看的!”

说完,青年跟同行的人进了树屋,看得出来,他们今天其实就是来吃饭的,不过好死不死的,杭思潼也在今天晚上请花姑吃饭。

彼此擦肩而过,杭思潼心下一沉,她知道,今天用苏伊尘的名头躲过去了,可听那青年的意思,他可能对阮梦梦也有好感,所以对她可能是属于既烦她出言不逊又烦她曾经处处针对阮梦梦。

这人在阮梦梦那一圈男主中都排不上号,面对曾经是苏伊尘冒牌女友的杭思潼也不出声,现在确认了杭思潼背后没人才敢出来装作是声张正义的样子。

人人都想声张正义,人人都想替天行道,可本质上,全是私心,没有一点正义。

杭思潼忽然想起来,她是什么时候真正对阮梦梦这个人感到厌烦,并且试图抢走她一切的。

因为嫉妒。

嫉妒她明明同样很差的出身,却拥有许多本不该拥有的东西,她的母亲给最富的人家当保姆阿姨,所以她从小就可以跟着少爷上学,享受差不多的资源,等到她大学毕业了,就算想着自己努力,也有无数人保驾护航。

就连已经离得这么远了,居然还能碰上女主的迷弟,拐着弯要给她以惩罚,这让她怎么不嫉妒、怎么不恨?

作者,就那么偏心吗?她难道不算作者创造的孩子?

杭思潼想不明白,既然女主已经那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创作她这样的对照组来见证属于男女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