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琴见她分明是心中生了执念,连这样的糊涂事都要做,“姑娘,奴婢觉得那宋大人委实挺好。”
“好?”楚若秋满眼的嫌恶都快藏不住,他如何能?比得上表哥一个手指头,木讷迂腐,家世更?是不能?与叶家相比。
不如就像那戏里唱的,搏这一回。
……
沈凝玉来巽竹堂找凝烟时,她正拿着那方雕到一半的无?事牌出神,指腹摩挲着一道?道?纹样,心里说不出的惝恍。
如今这方玉佩怕是也没有机会再?给叶忱。
“阿姐。”
听到沈凝玉的声音,凝烟回过神,本想把玉牌收起,奈何她人已经走进了屋子,仓促想握起,沈凝玉却眼尖的先t?一步看到,好奇问:“阿姐拿的什?么东西?”
“一块玉牌而?已。”凝烟轻描淡写的说。
沈凝玉却看出这玉牌才雕刻了一半,她试探的问:“这是阿姐自己雕的。”
凝烟小幅度点了下头,“雕着玩而?已。”
沈凝玉听她这么说,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闷闷不语,凝烟奇怪的问她:“怎么了?”
沈凝玉掐着手指,自责又内疚的说:“以前阿姐就喜欢雕刻这些,是我的原因,父亲才不让你学。”
凝烟沉默片刻,柔声笑说:“你那时候还小,本就贪玩,也不是故意。”
“阿姐怪我吗?”沈凝玉抬起眼帘忐忑的问。
凝烟摇头,确实不怪,只?是有些遗憾。
沈凝玉这才松出一口气?,又雀跃起来说:“不过我见阿姐雕的可真好。”
她说着拿过凝烟手里的玉牌左看右看,连连称赞道?:“比玉器铺里的那些还好看。”
凝烟沉默低下头,这些都是小叔教她的。
她转开话题,问沈凝玉,“你这时候来,又是呆不住要我陪你去走动吧。”
说着她将玉牌放到一旁的妆匣里。
沈凝玉抿嘴一笑:“还是阿姐知道?我。”
凝烟轻笑摇摇头,“走吧。”
两人一同出了巽竹堂,沈凝玉来的这几日,凝烟几乎带她在府中都熟悉了一遍。
“阿姐,那里是何处,瞧着景色不错。”沈凝玉好奇的问。
凝烟看向她手指的方向,目光动了动,解释说:“那是梅林,连通着六爷的住处,六爷喜净,所?以一般旁人不会过去。”
“原来如此。”沈凝玉点点头,转过眼见凝烟神色悒悒,“阿姐怎么了?”
“没什?么。”凝烟打?起精神,“去前面走走吧。”
见沈凝玉还想追问,凝烟又说:“过几日就是十五灯会,到时带你出府去看灯。”
沈凝玉一听便乐起来,“那感情好。”
两人一路说说走走,沈凝玉看到自前头做过的凌琴,指着问:“那丫鬟是哪个院子里的?”
凝烟看了一眼问:“怎么问这个。”
沈凝玉回想起来巽竹堂前遇见的事,蹙眉道?:“我先前撞见她让姐夫去见她家姑娘,可是姐夫姊妹的丫鬟?”
凝烟看着凌琴离开的方向道?:“她是伺候表姑娘的丫鬟。”
“那就是姐夫的表妹了?”沈凝玉不满的嘀咕,“一个表姑娘没事请姐夫过去干吗,没有分寸。”
凝烟觉得自己实在后知后觉,凝玉一眼就觉得有问题的事,她那时还傻傻的觉得楚若秋可怜。
她握了握手心,问:“那你姐夫他怎么说。”
“姐夫自然没去。”沈凝玉狡黠一笑,“姐夫对你多专情呀。”
凝烟闻言忽然羞愧,从前是夫君错认心意,而?她却是真的乱了心,她攥紧手心,细细的疼痛令她清醒,觉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叶南容和叶二爷商谈完事情,回到巽竹堂,见凝烟不在屋内,一问才知道?是陪着沈凝玉逛园子去了。
叶南容并没有让人去催,妻子在府上孤单,如今妻妹过来陪她解闷说话,是好事。
他拿了本书,坐到凝烟惯坐的靠窗处看起来,余光注意到放在妆匣里的玉牌,探手拿来看,见牌子上刻的是松鹤图,而?且只?雕了一半,不禁心念一动,他知道?妻子会雕刻玉器,莫非这是雕来送与他的?
叶南容眼中流露出缱绻的柔情,将牌子又放回妆匣,装作不知情。
*
很快就到了中秋节,叶府上下都热闹的准备起家宴,晚膳时候,除去叶忱未到,基本都齐聚在一堂。
叶老夫人问方嬷嬷:“六爷还没来?”
方嬷嬷道?:“六爷说内阁事忙,等处理完就过来,让大人不必等,先开席就是。”
叶老夫人长叹一声,顾氏宽慰道?:“如今陆承淮被革职查办,内阁事物都堆在六爷身上,自然是忙的,母亲也别忧心了,我们就再?等等。”
四夫人秦氏也跟着说:“是啊,我们都等等。”
凝烟安静坐在叶南容身旁,并不去听这些,她已经决心好好与夫君相处,以后小叔的种?种?也都与她不再?相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