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兰舒便不紧不慢地打断道:“刚刚那?话是骗你的,没有别的Alpha。”

龙乾呼吸一滞,他当然知道兰舒大?概率是在骗他的,可?他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开不起任何关于这方?面的玩笑?。

“还?有手术很成功。”兰舒垂眸看向他,用指尖描摹着他的脸颊,“恭喜你,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了。”

龙乾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了几分?。

虽然他明知道兰舒的态度不对劲,虽然明知道眼前的温柔可?能是混着蜜糖的砒霜。

可?当他顺着那?人的指尖,以?一种自下而上的角度,堪称虔诚地看向那?个?鲜活而美?好的Omega时,一股后知后觉的庆幸,从那?些嫉妒与惶恐下缓缓渗透了出来。

……手术成功了,他活下来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没有人说话。

兰舒低下头,下一刻,他被人一把捧住脸颊,狠狠地吻了上来。

他们接了一个?缱绻悱恻的吻,舌尖交融间,好似龙乾登上手术台之前,那?些在彼此?心头互相插下刀子的言论都不曾存在一样。

当然,只是好似。

一吻毕,阳光再?次透过两人间的缝隙照了进来。

龙乾彻底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怀中,忏悔一般阐述着自己的罪孽:“对不起,学长……上手术台之前,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当时只是想让你”

然而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到一半,却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无比苍白,甚至有火上浇油的嫌疑,于是连忙改口道:“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好,求你不要抛弃我。”

兰舒轻轻垂着睫毛,好似一点脾气也没有到样子:“我怎么舍得惩罚你?没关系的,我已经不生气了。”

龙乾闻言不但不信,反而低头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兰舒的手心:“你打我吧,哥哥。”

对于把自尊心看得比命还?重要的Alpha,在他心中,被人赏下几个?耳光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耻辱了。

然而兰舒闻言只是含笑?揉了揉他的脸颊:“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舍得打你。”

他捧着Alpha的脸颊,低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轻声道:“手术那?一天,我站在手术室外发过誓我的丈夫只要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兰舒一番话说下来,他自己甚至都快信了。

可二十二岁的龙乾显然没有其他两个?阶段那?么好骗,他不但没有放松下警惕,反而被兰舒莫名其妙的温柔吓得疑神疑鬼,自己给自己找起了“惩罚”。

他埋在兰舒颈侧深吸了一口气:“我活着下来了,可?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

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学长?

“别多想。”似是知道他内心的惶恐一样,兰舒闻言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只是手术正常的后遗症而已,一个月内就能痊愈。”

“……”

龙乾一顿,有些惊疑不定地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怀中人,显然还?是不死心:“……可?关于之前的事情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手术真的成功了吗?”

兰舒柔声道:“你之前的两个?记忆片段和你现在已有的记忆分?离得太久了,哪怕手术成功也需要融合一段时间,别担心。”

接下来,不论龙乾如何试探,兰舒都和声细语地把他的惶恐安抚了回去,没了不忘在对方?的唇角上印下一个?吻。

Alpha被亲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脑海中绷紧的弦终于在兰舒一遍又一遍的宽慰中,彻底放松了下去。

或许……他的爱人真的宽恕了他,从上手术台开始到此?刻睁眼的一切忐忑,其实?都只是他在杞人忧天。

他的Omgea这么爱他,根本不舍得把他当真如何。

想到这里,龙乾心下就好似一块巨石落在了井中一样,发出了一声沉甸甸的声响。

“……你之后要是想打我骂我,随时可?以?。”他最终埋在兰舒的颈侧,带着一股庆幸感发自内心地忏悔道,“我绝对不还?手。”

兰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扯了扯嘴角,语气却依旧温柔:“这么想挨罚?那?先欠着,等你出院了赏你。”

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玩味,龙乾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并未听?出那?股瘆人的言外之意?,反而彻底放松了警惕。

当忐忑和惶恐在温柔乡中逐渐消弭时,藏在下面的焦虑与占有欲便会浮出水面,一览无余。

同样都是闻不到信息素,十五岁的龙乾尚未完成分?化,十八岁的龙乾只敢抱着兰舒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委屈。

而被纵到无法无天的二十二岁龙乾,可?就不是Omega几句话能轻易打发的了。

他分?明上午的时候还?在担心兰舒的愤怒与惩罚,当他得知对方?当真把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后,下午便把主意?打到了兰舒的腺体上。

兰舒刚和陆熙谈论完天枢校园内的疑点,还?没来得及抬头,下一刻,便被人突然拽着人按在了床头,扯开衣襟恶狠狠地舔了上来。

“……!”

整整一周没有被触碰过的地方?,眼下猝不及防地被人舔过,兰舒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你突然发什么疯……轻点……”

龙乾像是一头焦躁了一整天的恶狼,对于Omega的讨饶声完全无动于衷。

可?不管他怎么舔舐,兰舒甚至都快被他舔化了,那?处本该香甜可?口的地方?,依旧一点气味也没有渗出来。

“别白费力了……”兰舒拽着枕套,绷紧了腰肢企图唤醒他的理智,“半个?月就能痊愈,你忍一下……实?在不行你去喝点白桃汽水凑合一下……”

龙乾对他的解释充耳不闻,舔了半天没尝出半点味道,他当场气急败坏地把人翻了过来。

然而,正当他打算像雄兽留标记一样,用最原始的手段给兰舒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时,一低头,他的动作却蓦然僵在了那?里。

只见从被他蹂丨躏到大?开的衣襟中看去,兰舒的胸口处,竟印着几处暧昧的吻痕。

龙乾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几处吻痕。

兰舒见状眉心一跳,刚想抬手去遮,可?这个?动作却瞬间激怒了他敏感脆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