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人,怎么知道自己打劫的是?不?是??万一错了呢!”
“本来嘛,从我们山寨外围走的天天不?下十几波人,要是?人人都打劫,累都累死了。还不?是?那娘们说他们一行人都穿藏青色的衣裳。一辆马车,五匹马。这,我要是?分辨不?出,除非我眼睛瞎了!”
“还别说,那娘们这次倒是?没骗老子,那小娘子我一见,长得可?水灵呀~~咳咳。”
他突然想起来那姑娘是?这少年未过门的妻子,及时?止住了话茬,就怕再说出去,那少年一个管不?住手里的剑,再给他刺个血窟窿。
本来没了一个老菜帮子,来了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这买卖也不?亏呀!谁能想到惹来了这么一个杀神!唉!唉!唉!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岳展直觉这姑娘的继母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应该是?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
岳展真是?为小姑
娘捏一把汗,有这么一位母夜叉当继母,还能有好果子吃?若是?回京不?得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此刻他还不?知,那惠娘还是?陈江冉的表姨母,又使计害死了陈江冉的母亲,若是?知道估计会长叹: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经过了这一茬,见岳展有回应了,辛一啸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他的生平快事。吹嘘他于何年何月,于何地?跟一江湖高手过招,直将对?方打的落花流水。说到那兴奋之处,还手舞足蹈的。
这天他又说到与一个江湖排名?第五,江湖人称“鬼见愁”,名?唤贾平威的过招,打的对?方屁滚尿流,毫无反手之力,最?后奉出最?心爱的小妾,他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才饶了他这欺世盗名?之徒的狗命。
又说那小妾自见了他,直接惊为天人,腿都挪不?动了,当下就拜倒在他的雄风里,显然那个姓贾的就是?个“假把式”,连个小妾都笼络不?住云云。
就在他大说特说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岳展面上表情突然微凛,全身肌肉紧绷,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腰间?的剑鞘上。
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从岳展右前方袭来,他直接将自己的剑鞘甩去出,将那突如?其来的冷箭打飞出去,他则从马上飞起落到辛一啸囚车上方,手持长剑,等着?对?方现身。
岳展静等那偷袭者现身,可?这辛一啸却等不?得,骂骂咧咧的话张口就来,“哪里来的缩头?乌龟,敢偷袭你爷爷,有胆子干没胆子出来认,那是?孬种,你爷爷都瞧不上你这个瘪样儿!”
“你这个阶下囚,这都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等会,看我不?一刀剁了你,省的在这里狂吠!”一旁茂密的树枝上跳出一个身高七尺左右,圆脸,小眼睛,阔鼻的中?年汉子。他穿一身干练的粗布短打。
“哟,我当是?谁这么猥琐呢,还偷袭老子,原来是“贾把式”来了。”一句话成功激得那贾平威头?上青筋毕露。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眼前这个让他名?声扫地?,又夺他所爱的小人。若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跟个丧家之犬一样隐姓埋名?,更不?能跟相爱的人厮守。本以为这仇报不?了了,没想到他竟然听说这柳山寨被一锅端了,匪首辛一啸等一干要犯要被押送京城。这真是?天助他也。
他已经在这条入京的必经路上埋伏三天了,就等着?他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尾随上,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做死。他为什么叫“鬼见愁”,夜里杀人于无形是?他的绝技。可这孙子大白天约架,上来就打,自己不?得不?接招才导致自己在人前丢了大丑,险些?让他活活打死。这次本来打算夜里行动,结果这孙子满嘴胡吣,逮着人就聊起他不堪的过往,这才逼他现了原形。
众人都严阵以待,可?那贾平威只单单向?着?辛一啸的方向?奔去,岳展见他他用的兵器是?双钩。只见他将手中?的双钩挥舞的虎虎生风,直接就要取辛一啸的项上人头?。
岳展长剑一挡,白?刃相接,发出“咔”的一声震响,那贾平威一击不?成,后空翻了一个跟头?又闪电般的出手,又是?一记突如?其来的抓钩,岳展直接破空斩下,锐不?可?当的剑影阻挡了他飞扑来的一击。也因为这一下贾平威没有收住力,被震的嘴角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小子,你这是?助纣为虐,这混蛋今日死有余辜,他日你将他押送进京,难保他不?会金蝉脱壳,不?如?我就地?解决了他,权当为民除害。”这小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怎么也想不?到他内力如?此深厚,见打不?过他,他就开始游说他。
“他犯了罪,自有大魏律法审判他,今日你若是?非要杀他,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少年手搭长剑,冷静的说道。
他见这小子软硬不?吃,冥顽不?灵,“既然这样,那就接招吧!”只见他从袖间?掏出一叠燕尾镖,随着?他取出的一瞬密密的抛向?辛一啸的囚车。
他自己也挥动双钩杀上前去。岳展在他行动的一刻就将手中?长剑挥动起来,快到看不?到剑影,只听“啪啪啪”那燕尾镖就掉落下来,等他将那飞镖挡下,贾平威的长钩已经钩到了辛一啸的袖子。辛一啸将袖子大力一甩,挣脱了那长钩。袖子也刺啦一声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他手中?的七宝手环也因这一甩被他带的飞了出去。
贾平威复又出手,待他的长钩要钩住对?方的胸口了结对?方时?,岳展的剑尖闪着?寒光已斩向?他的脖颈处,他心里一瞬间?的挣扎,这要是?刺穿对?方自己也没命了。罢罢罢,他也不?能为了这么个畜生连命都不?要了,只好收手,用长钩全力挡住利剑。即便如?此,他的肩颈处还是?传来刺痛,一定是?被对?方的剑风伤到了。他只好且战且退。待退到一处安全地?方,他气喘吁吁的回身对?岳展说道,
“今日我取不?了他的狗命,但是?他的仇家众多,江湖上多要买他狗命的人多如?过江之鲤,此去京城山高路远,你们想安全抵达,且有的是?硬仗要打呢。见你年轻,奉劝你一句,别为了这样的人赔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当的。”说完一个闪身就没入林子深入,消失不?见了。
“我呸,你值当,我的命起码还值些?钱,你的狗命还没人买呢!”那辛一啸见自己安全了,王霸之气回归,抖抖衣服,又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京城偶遇 岳展不理会一旁芬芳……
岳展不?理会一旁芬芳输出的辛一啸, 将剑插入剑鞘中,又从地上?捡起那七宝手环。他的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手环内刻着一行小字:庆明八年中秋, 父辛一啸赠爱女晚晚。
看着他也不?是个长情的人, 怪道怎么还对老相好?的东西如?此宝贵,原来是当年赠给爱女的。他在柳山寨上?可没见?辛一啸还有?别的骨肉,那这闺女应该是他的独苗了吧!这信物?怎能?不?让老父亲牵肠挂肚呢!
他见?岳展捡了他的宝贝,也顾不?上?骂人了,忙抓着囚车的杆子巴望着,急吼吼的道,
“臭小子,那是我掉落的东西, 快还给我。”
“你路上?老实?点, 到了京城,我自?会将这东西还给你。若是你不?老实?, 我即刻将它毁了。”说着手掌作势要?将手环往里握紧。
“住手, 住手,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这是我唯一的一点念想?,你可不?能?给我毁了, 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半是答应半是威胁, 岳展也不?再管他, 将手环收入怀中。
接下来的路程果然如?贾平威所言他们遇上?了好?几波来刺杀的,都被岳展一一击退。可也有?来救那辛一啸的。辛一啸虽然作恶多?年, 但是江湖上?也有?不?少朋友, 之前也帮过不?少人。江湖人最讲究义气?,所以来救辛一啸的也不?少,也都被岳展收拾了个干净。
辛一啸眼见?来搭救自?己的人又被那岳展打跑了, 颇为气?恼,
“那要?杀我的,你不?让别人杀我,那要?救我的,你又不?让别人救我。你到底想?拿我怎么样?”
“我之前说过了,如?果你有?罪,自?然会依大魏律例审判你,不?能?私刑了事。若是有?人来救你,更是不?行,我不?允许人从我这里放虎归山。”他说的义正言辞,听得辛一啸耳朵嗡嗡作响。夭寿啊,碰上?这么个软硬不?吃的硬茬子,真是油盐不?见?,怼得他无话可说。
直接导致
接下来的几天这辛一啸由原来的话唠变成了锯了嘴巴的葫芦,emo了。岳展顿觉耳根清净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他早挺腻了他那些与各大高手过招的江湖旧事,他打跑了这许多?人,没见?过一个能?抗揍的,还江湖高手,都是噱头!
其实?岳展不?知,他这是着相了,他习武十多?年,又有?系统名师一对一指导,战斗技法更是总结了上?下五千年的经验,实?力早已非同小可,不?说当世无双,也能?称得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了。而岳展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半吊子水平,他的武功全凭着有?这把子力气?强撑起来的!多?少有?点妄自?菲薄了!
至于辛一啸讲的与那良家妇人,勾栏女子,江湖侠女的爱恨情仇自?己更是怕听多?了污了耳朵。他的经历多?少有?些毁三观,听多?了人的底线会降低。现在好?了,多?清净。
及至到了京城,岳展前后一共打跑了十五波人,跟他一行的衙役更是佩服的他五体投地。眼见?歹人一波一波的来,又眼见?被岳展一波一波的打飞。要?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少年的功力已经到了如?斯恐怖的地步。这次若不?是有?岳展,他们有?十个八个头都不?够这群歹人砍的。
待与京兆府交接完,见?那匪徒被一一押解进刑部大牢,众人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那京兆府的衙役光看到关押匪首的囚车上?,刀、枪、箭、钩、飞镖等等兵器打斗后留下的痕迹,断掉的木头,就可以想?见?一路押运过程的不?易,不?由对这一行人肃然起敬。
众人交接完,准备在京城修整一日就返程。他们先?去客栈,这些日子没白没黑的赶路,岳展觉得身上?都快馊了。他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好?好?的洗了个澡。等洗完收拾脏衣服的时候岳展才发?现辛一啸的七宝手环被自?己塞到衣服里,忘了还给他了。
得,还得走一趟刑部大牢。他将那手环揣到怀里就往外走。出了客栈需走两刻钟才能?到。京城在天子脚下,繁华热闹,住宿费用太贵,他们人又多?,因此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客栈。
走的时候天气?尚好?,走着走着天上?竟然开始下起密密的细雨,正好?路边有?个茶摊子,岳展要?了一壶茶,顺便在此避避雨。只见?没一会儿的功夫,瓦檐下的雨丝已经穿成了一条线,青石板路上?已经积了不?少水洼。
他看着外面的细雨多?少有?些出神,这个时候一辆牛车搭着一车人慢悠悠的驶到茶摊子边。车还没有?停稳,就从车上?跳下几个人,双手撑在头上?,快步跑进茶摊子里。岳展转过头来定眼一看,怎么还是熟人?这不?是在柳山寨救下的姐妹俩吗?他们怎么来京城了?
只见?姐妹两人穿的俱是粗布衣裳,头上?随便用条布当做头绳将头发?挽起来,他们脸上?不?知道怎么捯饬的,脸色也是蜡黄色,脸上?也多?了很多?雀斑,愣是让十分的容颜,勉强只有?五分。
除却他们二?人,还有一个四五十岁打扮普通的汉子,此刻他们被雨淋的显得有?些狼狈,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