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你跟我四姐亲亲我我,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姐夫?”
“我不是?,我没有?”岳辛连连摆手澄清道。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至于他们说?什么由着他们说?去,你把答应我的事做到,我总不会跟刚才那姑娘一样赖上你的,放心。”她面上一副坦荡,倒显得?岳辛像是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一样。
回程的路上岳展没有跟同伴们一起返回,而是?跟他四姐坐了一辆马车。
马车内,岳展端详着他四姐的表情,一副淡然的样子,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呀,他怎么总感觉哪里怪异呢?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斜睨着他问?道。
“没有,没有。”
“那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我总觉得?以四姐的智商,面对今天这种情况你应该能想个万全之?策,既能让那姑娘知难而退,又能让自己免于陷入这是?非之?中。”一番话说?得?,既拍了他四姐的彩虹屁又要问?出了一下自己心中的疑虑。
“既然这么好办,你自己当时怎么跟个蚌一样不吱声?”
“主要我是?个男人嘛,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搞不好,这水越搅越浑,你一个姑娘家就不用了,很多方法施展起来?也便宜不是??”他挠挠头如实说?道。
“那我可谢谢你高看我了!”
“我怎么总感觉你是?自愿跳这火坑的呀?你看,今天这么多人看见了,等回村里?不消一晚上就传的人尽皆知,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岳辛倒没事,你得?受托累。”
“哟,我往日没发现,你对这名声也是?挺在意的嘛!”
“哎呀,四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挤兑我。我是?对名声不怎么在意,那是?仅限于我自己的名声,我皮糙肉厚的耐造,可你们女儿家的名声就跟那瓷瓶一样,轻易碰不得?,必得?束之?高台以防一个不小心摔得?粉身碎骨。”也是?生活在古代女子的悲哀。
“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愿闻其?详。”
“这个事情呢退一步讲,岳辛已?经答应给我牵线他在桐江府做织锦生意的姑姑,咱家的生意以后可不愁销路了,我能赚了银子。进一步呢,那岳辛不是?也没有定亲嘛,让他当你姐夫不就好了,我又赚银子又赚了人,怎么算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啊?真当我姐夫?”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变姐夫?心里?总感觉别?扭呢!
“怎么,你不愿意?”她脸跟变脸谱一样睨着他。
“不是?,就是?,就是?,为什么要是?他呀?”
“这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不能是?他呢?”她反问?道。
“我年纪大了,始终要嫁人。与其?嫁个见不过?一两面的,不如嫁这知根知底,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他家里?有钱,有地,独苗,不可能有兄弟阋墙,三妻四妾的乌泱事,我放着这样的不嫁,我出去寻摸,你看我有病?非得?出去找虐?今日这事也是?机缘巧合了”。
她说?的话算是?半真半假,她最近也在发愁自己的婚事,她娘都寻到媒婆那里?去了,她看了一圈,也就岳辛最合适,正考虑要不要下手呢,就见她的菜地要被抢了,笑话,老娘看中的小白菜,眼见它成熟了,还能让你摘了先,做你的春秋大梦。不就是?跳河吗?谁不会跳,她也跳一个让他负责。
她心里?腹诽若是?等着那榆木疙瘩开窍,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索性加了一把火,就不知道这火要烧到哪里?了。
“倒,倒也是?,可你只喜欢银子,又不喜欢他。”他抬头觑了她一眼,又赶紧低头,他窥探他姐的感情可不心虚嘛!
“人在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是?最轻松快乐的,生活里?第一位也是?自己,情绪不被他人左右,尽管有时候孤独了一些,但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随心所?欲,自由如风。所?以为什么要用喜欢框住自己?”
啊,他的四姐,用现代的话来?说?,不仅是?个事业脑,还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呀!不知道他该不该为自己的好友掬一把同情泪。估计岳辛在她心里?就是?个合适的工具人,她四姐拿的活脱脱的大女主剧本啊!
吐槽归吐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不,果不其?然,第二天岳家庄就已?经谣言满天飞了,岳知语两口子在家门都没出去呢,有那好事者就将那谣言说?给两口子听了,将昨晚在那灯会上怎么抱怎么亲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亲临现场,直听得?林氏要气晕过?去,得?亏岳知语扶她一把,不然当场就要从太师椅上栽下去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徒生波折 他们直接将岳展逮来,才……
他们直接将岳展逮来, 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本?身是做了件好事,凭空惹了一身骚, 这到哪儿说理去~~
不管怎么说, 因为这件事,四姐儿的名?声确实受了影响。
而另一边回家省亲的刘老爷府上,刘老爷胖胖的身子圈在太师椅上,正?端着茶盏,一边吹茶,慢条斯理的品茗, 一边听着管家说起?大小姐前几天遇险的事。
待听完,才清了清喉咙, 问道,
“那救人的后生什么情况,有没有打听清楚?”
管家一听老爷问, 赶紧殷勤道, “打听清楚了,是岳麓书院的书生,今年?府试刚过了童生, 明年?二月里要考秀才。”
“哦?”那刘老爷一听, 来了兴致, 端坐身子,问道,
“这么说学问极好?”
“据书院里的夫子说, 不止秀才,未
来举人也可期。”
“不过嘛。”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他还能猜不出老爷的心思, 肯定又在为小姐的亲事发愁。
“不过什么?”
“这书生出身不好,虽是岳家庄人,但从小父母双亡,因为才学出众,族里才一直供养到现在,而且他亲事一早订了,是一个庄的姑娘。”
刘老爷喝茶的手一顿,将茶盏放到桌案上。不仔细听听不出来这声音比平时放的略大点声,泄露了主?人此刻的心情。
刘老爷心里确实发愁,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不是之?前遇到的事,凭她女?儿的出身长相多的是优秀的小伙子嫁,现在嘛,只能好好寻摸寻摸了。
这样想着,这不就让女?儿遇到了一个。看女?儿满意的不得了,这几天脸上都有笑容了。他眼又不瞎,自然知道了女?儿的心思,这才让管家去打听。
结果呢,他听着也是挺满意的,是个稳妥的有前途的后生,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家境好拿捏。只是有一点不好,亲事定下了。
唉,女?儿可真会给自己出难题。怎么办呢?为了女?儿的未来少不得要相看相看,必要的时候也要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