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一听立刻惊讶道,“果真?怎么穷人突然乍富了?什么时候咱也?能发一注财?”

“要说她家怎么发起来的我倒是略知一二~”他故意在?关键地方停下来,吊足了那商贩的胃口。

“怎么发起来的?哥哥给咱讲讲呗~”谁对这个不上头?,有那发钱的路子谁还天天起早贪黑的守着这个破摊子,挣个仨瓜俩枣。

见那人有兴趣,他也?没藏着掖着,直道,“她啊~相公就是个普通的兵丁,得了个好差事”他伸出一根手指,朝东北方向指了指,“跟着去了那边,回来的个个肥的流油~那边可比咱大滇国富裕多了~”

那人立即会意,“那他是走了哪个门路啊?”去大魏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得跟对了人。

“这个~她之前吹嘘过她有个亲戚是三皇子的马夫,不定走了这个门路。”

一听还跟皇亲国戚沾边,那人兴致立刻没了,沮丧着摇摇头?叹息道,“唉~那样的人物哪里是咱这种升斗小

米能够的上的。”他是没有门路的,还是死了心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摊子吧。

他们谈话也?没避讳着人,自然被云玖儿听到了。怎会如此?三皇子?三皇子令手下去大魏袭扰百姓了?

聪明如她立时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肯定是贪官杀完了,银子没着落了,也?学着贪官的办法去大魏搜罗银子了。只?是她跟三皇子相处过,自然知道他极看中?财物,只?怕比那些贪官更狠。贪官尚且还偷偷摸摸,生怕被人握住把柄弹劾了。三皇子可什么都不怕,他搜刮起来那大魏的百姓可就惨了。

她头?上开始冒冷汗,她心里像吞了一包铁钉似的穿肠破肚的疼。

是她建议三皇子杀的贪官,若不是她引导,三皇子许不会把主意打到大魏百姓身上。虽然她是无意的,但是她母国的百姓切切实实受到了伤害。

想到这里,她鱼也?没心情?买了,匆忙走到一处巷口,背靠在?墙上吹着冷风,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她该怎么办,她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她一定要做什么阻止这一切。

始作俑者就是那贪得无厌的三皇子,他不罢手,百姓就没有活路。

不知道在?巷口吹了多久的冷风,等她浑浑噩噩的回到葛家,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了。门房张伯看到她,既惊又喜。他还以为大人的姬妾偷偷跑了呢,若是她真跑了,那他这个门房也?别?想当了。他这个活计轻快,赚的银钱又多,也?是多亏大人人善他才捞着这个活儿,不然以他这个年纪上哪儿再找一份这样的差事来。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大可不必这么担心,他们滇国对身份文籍管的极严,这里又是都城,出入自然比其他府城更加严苛。对于云玖儿这种没有身份文籍的姬妾不能说插翅难飞,要想逃离蔚城是难上加难。可他看天色越来越暗,她又迟迟不归,他这才慌了,怕主子归家不好交代。谢天谢地,这位姑奶奶终于回来了。

他随口一问才知原来她是路上突感身子不适,在?路边缓了许久才挪回来的。再加上她此时脸色煞白,这可做不得假。门房立时信了她的话赶紧将?她迎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太久的冷风,还是背负的罪孽感太重,云玖儿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连着烧了几天,退了烧又咳嗽不止,等到身体康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旬。

这日?大好以后,她罕见的穿上了一袭月白色的锦缎长裙,上面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外面搭一见淡紫色的披风。这一身装束完毕,云玖儿抬眼看着镜中?的女子。

她头?上别?着兰花玉簪,金钗掩映下眉目如画,鬓角的几缕碎发落在?颈边,衬得她更加妩媚动人。

有些陌生,仿佛恍如隔世般,自打来到葛府她就没再这样装扮过。因为刚病了一场,她身子轻减了不少。这通身的打扮下来更衬得她风姿绰约,我见犹怜。

此时日?头?已经高挂,葛大人每日?里公务缠身,这个时间早已经出府去了,今日?也?不例外。

其实她高烧那几日?,总感觉有人在?她身边陪着,迷蒙之中?隐隐闻到一股清爽的皂角味儿,与?葛大人身上的如出一辙,别?看他是个武官,可是日?常极爱洁,每日?都要洗澡。

应该是她想多了,属实是自作多情?了。他那样日?理万机,天天忙到深夜的人怎么会有时间陪她这个病人呢,万一再过了病气去?再说名义上她是他的姬妾,实际上彼此都门儿清,她不过是他的下人。没见过哪家下人生病主子陪护的。

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些有的没的。金钗随着她的摇晃,发出好听的金鸣声。

她摩挲着头?上冰凉的金钗,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正落在?金钗上更显得她富贵逼人。她很满意今天的装扮呢!

她让下人给她出去叫辆马车。葛家也?有马车,可她不想跟葛府有所牵扯。

待她这一身盛装出府,府里的下人都看直了眼,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少奶奶呢!也?有那妒忌她这身好皮子的丫鬟面上撇撇嘴,打扮得这样妖娆,定是趁着大人出府,出去与?人勾搭去了。不过是个姬妾摆什么夫人的谱!

云玖儿自动忽视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表情?,自从她倚楼卖笑,什么眼神她没受过,如今这才哪儿到哪儿了。她让马夫将?她送到一处银楼,在?银楼里人认真挑拣起首饰来。

女儿家买东西自

来慢,她戴戴这个,试试那个就过去了一个时辰,正待他在?两件首饰中?不知道选哪件,在?那定不下主意时,身后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既然喜欢,就两件都要了,记在?我的账上。”

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云玖儿面上立时如粉面桃花般惊喜的回身,“王爷,您~您怎么在?这儿?”

“这是爷的产业,爷今儿刚好过来,可巧就碰到你在?这里买首饰。”他眼光极具侵略的上下打量着她,嘴里啧啧叹道,“这一段时间不见,云儿你比以前更美了,看来葛府比爷这儿养人呢!”

“爷,您还是跟从前一样,惯会取笑奴家。”她说着话眉毛忽然微蹙,抬手扶着太阳穴,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看得三皇子咽了咽口水。

他赶紧上前环住她关切的问道,“云儿你这是怎滴了?”

云玖儿借势倚靠在?三皇子的怀里,“奴家今晨没有胃口没怎么吃东西,王爷您这有没有糖,奴家的虚症又犯了。”

他想起来了,她确实有这个毛病,以前在?府里请大夫看过,是肝肾阴虚、脾胃气虚导致的。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慢慢将?养。平日?里只?要犯了,吃一块糖就能缓解。

三皇子随即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云儿,你随我上楼来,二楼茶室里备着糖呢!”

于是云玖儿就这样被三皇子拥着往二楼走去~

溘然长逝 下人见主子上楼自觉……

下?人见主子上楼自觉没有跟上, 都是从小伺候在主子身边的,都晓得分寸,哪个?敢这个?时候跟上, 没的扫了主子的兴致。

三皇子扶着云玖儿上楼, 一上楼右手边就是茶室。滇国的御茶总有一股子涩味,三皇子习惯每回喝茶的时候放进去一小块琥珀糖。此时正好用上,他?阅女无数,也是个?惯会调情的情场高手。

只见他?拿起一枚琥珀糖将它衔在嘴边,俯身送入美?人的口中,一边引着她去旁边供他?歇息的一处暗室内, 准备与?她云雨一番。

毕竟算着日子,他?已经有几个?月没碰她了。乍一见又被她那玲珑的身段勾的心痒的不行。

虽然送了人, 但不妨碍他?为所欲为。当初将她送给葛将军, 未尝没有拉拢他?的意思在里面。毕竟是手握重兵的兵马大将军,若是只受他?驱策, 那他?离着皇位又近了一步。

此刻温香暖玉在怀, 三皇子埋首在她颈肩深深吸了一口气,女儿家的体香充盈在鼻间,他?满足的喟然长叹。云儿以前在他?府里的时候他?玩腻了, 如今成了别人的女人倒是勾的他?等不到天黑就要将她“就地?正法”。难怪大魏有一句俗语叫妾不如偷, 诚不欺人。

他?解了自己?衣裳的时候, 手下?不停地?脱去她的披风,又要去扒她的长裙。云玖儿就任他?施为。自己?也除了头上的玉簪, 一袭长发散落下?来?, 黑发映衬下?更显得她肌肤赛雪。她眼神魅惑,唇角轻轻勾起,像是邀着他?快快动作。头上的金钗也成了累赘, 她索性抬手将那碍事的金钗也除了下?来?。

白皙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的同时,拿着金钗的右手突然凌厉的向他?的颈部刺去。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三皇子万没想到怀中的女人突然要杀他?。可到底是出身皇家,危机意识是与?生俱来?的,之前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偷袭,所以他?极为警觉。在云玖儿刺过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又一瞬间的僵硬,被他?迅速的捕捉到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左手一挡,金钗狠狠扎穿了三皇子的手心。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心弥漫开来?,他?攥着受伤的左手,暴怒之下?抬脚就踹了过去,大喊一声“贱人,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