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心?里骂自己真是?瞎好心?嘞,这?下好,把自己也搭进来了,不过也没?自我反省多久,那张要命的口供就被送了来。
只?见皇上看完那口供就气得?当?场拍案而起,抓起一旁的茶盏砸过去,怒喝道,“你这?个不孝子,你为何要残害至亲?”
茶盏按着轨迹应该能不偏不倚砸中?四皇子的头,却被旁边突然窜出来的三?皇子用身体挡住了。
只?听?“啪”的一声,茶盏直接砸在三?皇子的头上,瞬间砸的他额头起了个大?包。
柏允眼睛瞪得?大?大?的,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三?还能替他挡肉身?
“你替他挡什么??”皇上没?好气的训道。
“父皇,四弟许有自己的苦衷,我是?兄长,弟弟犯错,我替他受点皮肉之苦也是?为人兄长的本分。”三?皇子捂着脑门,疼得?声音都有些抽气,
这?句话似是?火上浇油般令皇上龙颜大?怒,“你把他当?弟弟,他可有把你当?兄长?”
三?皇子柏衡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萧索的跪在一旁,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
让老四砸得?满脸血,说不定父皇一看他那可怜样,再心?软了,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看着眼前父皇暴跳如?雷的样子,他觉得?他这?个大?疙瘩算是?没?白砸。
此时四皇子虽然没?被砸中?脑袋,但是?人也有些蒙圈,“父皇您说什么?残害至亲,儿臣冤枉,儿臣几时做过那等?事?”
见他还不承认,装起无?辜来,皇上扬声道,“福来~将这?些东西拿给他看看。”
福来得?了陛下的吩咐,将那人偶摆在四皇子面前。
柏允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东窗事发了。可他不能承认,承认了这?等?谋害手足的大?罪他就是?皇子也不能全身而退。
于是?他惊疑道,“父皇,这?些是?什么?,儿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朕就给你解释解释,这?些人偶是?老三?得?到消息,今早从你的隐渊院挖出来的,巫师就出自你麾下,你怎么?说。”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没?有用巫术陷害过三?哥啊!那巫师许是?被人收买了要害儿臣。这?人偶想要栽赃儿臣只?需要买通府里的下人就能埋进去,尤其是?自从儿臣解散门客后,儿臣的后院就疏于防范,儿臣也是?防不胜防啊!”
皇上一听?,老三?怎么?还把自己饶进去了,这?意思是?自己害得?他府里防备松懈的?心?里更?不高兴了。
三?皇子则意识到这?老四是?打算死不承认啊。人证物证俱在,可他却长了个诡辩的舌头,三?皇子心?里着急呐!可他刚刚有爱弟弟的形象让他不能立刻跳出来指摘四弟,急的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就在他着急上火的时候,只?听?父皇又发话了,“哦?那我这?里还有一份口供,前日你的蛊师因一起偷盗案被官府逮住,审理期间他招认了其他罪行。他说他得?了你的命令制了那子母蛊,亲手交给了你。而你母妃刚好就在他制出来没?多久被中?下了这?蛊毒,你说巧不巧。”
他让福来将那罪状呈给四皇子看。四皇子没防备还有这么一出,怪不得?谭太师一听?自己叫他外公说不敢应承。看着眼前已经签字画押的口供,四皇子面上从容不迫的抬头道,“父皇,当?初我的门客都已经被清理出府,至于后面他们去哪儿了,效忠了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蛊师就住在永庆坊,打量我不知道那里是?你的产业?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幸赖上天眷顾,你母妃的蛊毒如?今已经解了,不然,你当?朕还有心?情亲自审你,必是?让宗人府依律审问。”
谭贵妃的蛊毒竟然解了?她竟没有告诉自己,怪不得?这?几日见她气色好了很多。果然还是?防着自己,没拿他当亲儿。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可冤枉他养母了。之前谭太师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不允她透露一个字,她见四皇子如此有孝心还给她忙前忙后找方子,想说的话都到了嘴边,忍了好几忍才没?说。
“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啊!”
“冤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老臣敢问四皇子你哪里冤枉?那蛊师本就是?你的人,由你授命制的子母蛊,最后给贵妃娘娘种下。你说你冤枉,纵你巧舌如?簧,举头三?尺有神明,况且如?今的大?魏还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谭太师先一步不忿的怼道。旋即又以头抢地道,“求皇上还贵妃娘娘一份公道。”
他就是?要逼陛下为贵妃主持公道,所有这?些其实都在谭太师的计划之中?。他深知要想抓住四皇子,必须多管齐下,三?皇子这?个天然的盟友自然不用白不用。只?需要借着个由头将蛊师送到三?皇子眼皮子底下,借审讯将四皇子的罪行暴露出来,自有三?皇子将四皇子的罪证送到皇上这?里。而他只?需要扮演好苦主就行了。这?一切蛊师也功不可没?,若不是?他,他们焉知四皇子用巫术诅咒三?皇子,这?才将这?一消息不经意间透露给三?皇子的暗桩,这?才有了今日三?皇子告四皇子这?一出。他也借机长剑出鞘,剑指他的要害。
皇上见谭太师必要他还贵妃公道,想到谭贵妃作为自己的女人着实可怜了,若是?不给她公道,不仅寒了老臣的心?,此事传出去朝臣多半要骂他昏聩。他不由长叹一口气,“柏允,朕自问你们兄弟几个里,对你一直不薄,你生母出身低位妃嫔,生下你去世后,朕将谭贵妃指给你当?母妃,你为什么?要做些这?等?孽障事?”
谭文静人品贵重,又无?子嗣,一心?一意待四皇子,多年来自己都看在眼里,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儿子脑袋是?让驴给踢了不成?害他母妃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母妃背后有谭家,他不是?一直觊觎皇位吗?孝顺他母妃争取势力都来不及,如?何还要害她呢?可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不相信。
四皇子听?后罕见的没?有辩驳,面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来,“对我不薄?你让我认谭贵妃当?母妃是?为我好吗?你让我认贼做母,我还感激你?”
“认贼做母?你这?话什么?意思?”看这?个样子,自己这?个儿子对自己意见还挺大?,自长子去世后,他往日里对他最上心?,最看好他,如?今反倒被这?个儿子觉得?对他不好,着实让人寒心?,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什么?意思?我生母是?怎么?死的,当?年我生母生下我以后产后虚弱无?比,谭贵妃染着含麝香的香粉去看我生母,至我生母血崩而亡。打量过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内务府的记录里写的清清楚楚,当?年谭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红缨从内务府领过分量不轻的麝香。当?年的红缨就是?父皇您如?今的吴婕妤。”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父皇也是?好样的,直接睡了谭贵妃身边的那掌事宫女,还给她升了份位,叫他不好抓来审问。
“父皇如?果不信,可以提审吴婕妤,以证明儿臣所言非虚。”
他只?顾着陈述,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父皇脸色比之刚刚又难看了不少。他能有个好脸色?他如?今杀了儿子的心?都有了。
提审吴婕妤?他这?个儿子真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他啊,守着谭太师将这?一桩陈年旧事说出来,若是?太师寻根究底,就能查出红缨从始至终就是?他的人,是?他派到谭文静身边给她下药让她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资格的。也是?因为下的剂量大?,弄巧成拙,让柏允的生母血崩而亡。再查下去,追究下去,他就暴露了,他岂不是?成了千夫所指?皇上下意识的看向谭太师,发现他脸色未变,心?下松了一口气。
谭太师刚刚是?听?着四皇子一口一个谭贵妃想是?这?些年没?把闺女当?母亲,他为女儿心?寒不已。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所以四皇子后面这?几句他还没?琢磨到呢。只?听?着四皇子意思是?他生母是?他女儿杀的,他的女儿他了解,绝对不屑做这?种事。想是?四皇子内心?肮脏也以为别人跟他一样有害人的心?思。
而皇上恨不能立时封了这?混账的嘴,若是?将他指使红缨给谭贵妃下药的事爆出来,他一国之君威信要置于何地?
这?个吴婕妤也不能留了,这?几天就要处理了,免得?节外生枝。
罪魁祸首 于是皇上一锤定音道……
于是皇上一锤定音道, “你莫要?攀咬你母妃,当年你生母的死因太医院都盖棺定论了,何来加害之说。这么多年养育下来, 你不思回报, 还处心积虑要?害你母妃,可谓罪加一等,又残害手足至亲,仅凭这两条朕就可以?立时让人活剐了你。”
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他?语气?又一转,“在你出生时, 朕给你取了一个允字,淑人君子, 怀允不忘。是希望以?后做个大有可为的君子。你的名字里寄托了朕对你的无限期许。可你呢, 你做的这些事配的上朕给你取的名字吗?
如今朕年纪大了,自你大哥去了后, 朕的心就软了, 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就是老二?谋反朕也只是将?他?圈禁。对你也不能厚此?薄彼,你以?后就去守皇
陵吧!去跟咱大魏的列祖列宗忏悔自己的罪孽吧。”
一句话就定下了四皇子的前程,他?已经失去了角逐权力金字塔顶端的资格。
四皇子一听面上灰色败一片,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这些年处心积虑, 忙忙碌碌, 到头来却?换来一场空,许还给别?人做了嫁衣裳。真是可悲、可笑。
见他?坐在那里突然痴痴发笑, 他?也不跪了而是站起来有些癫狂的看着御书房的所?有人。皇帝被?他?看得发毛, 赶紧喊道,“来人,将?这个不孝子给我拖下去, 押入刑部大牢,择日押解西山。”西山位于都城的西边,乃是大魏皇陵的所?在。
三皇子看着四皇子被?御前侍卫拖下去,心里爽快极了,他?跟老四斗了这么多年,终于将?老四斗倒了,除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皇位对他?来说已经唾手可得。今日真是比他?大婚都畅快!真是大快人心!
高兴之余,他?突然意识到因为一时太过高兴,他?竟忘了给老四求情。甭管父皇背地里怎样,明面上他?可是极为重视天家亲情的。刚刚四弟被?父皇扔了一个茶盏他?都能挺身而出,如今被?父皇发配去驻守皇陵,名曰守皇陵实际上就是终身监禁在皇陵了,他?竟然没有求情,眼见四弟已经被?拖下去。他?现在求情会?不会?有点假?
于是他?两眼一闭向前栽去,只听“咚”的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三皇子栽倒在地。因为是向前栽倒的,头好巧不巧磕在刚刚陛下因生气?杂碎的茶盏上,瞬间头上血流如注,而他?本人双眼紧闭似是昏过去了。
皇上一看赶紧宣太医前来诊治,这个出血量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