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枝:“什么事呀?”
“今天只看杏花,不碰这些杏花树可?好?杏花树其实很脆弱,如果你碰了它们,杏花树就会?枯死,你肯定舍不得看到?它们这样,对吧?”
事实上,这些杏花是司遥花了一晚上时间捏造出来的,全是幻象,看着真?实无比,实际用?手一碰便知是假的。
因为这些幻象根本没有实体,手只会?从幻象上穿过。
司遥听到?这番话?,心中?忍不住嘀咕,这话?恐怕只有三岁小孩子才信吧。
却听南荣枝欣然答应:“好!不碰树,只赏景!”
司遥心中?顿感诧异,这小公?主当真?被国主养得这般纯善么,连这种谎话?都信得。
南荣枝没想那么多,开心的在杏花林中?玩了起来,谢怀安跟在她身后,时不时道?:“慢一些。”
司遥站在原地望着她开心的笑颜,是那么的耀眼,南荣枝突然回头:“姐姐,快过来呀!这里好漂亮,还?有一条小河!”
“姐姐!好阿姐,快过来!”
脑中?突然出蹦出一道?声音,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司遥心中?对此声音依旧很熟悉,也不会?忘,心中?顿时一痛,司遥捂住心口,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努力想甩掉这道?声音。
南荣枝与?谢怀安见状跑到?跟前:“司遥姐姐,你怎么了,心口疼吗?”
司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涛而来的情绪,转而道?:“没事,不是有一条河吗,我们去看看,兴许里面还?有小鱼。”
这么一打岔,南荣枝被小河吸引了兴趣,拉着司遥就跑过去:“对!有小鱼,我看见了。”
谢怀安却看着司遥背影,神色难掩复杂。
说?是玩一天,可?实际连半天都没玩够,南荣枝身体实在是虚得紧,不一会?儿便花光了所有精力,恹恹的窝在谢怀安怀里,睡着了。
见此,司遥便撤了界,三人又出现在院中?,怕南荣枝受凉,谢怀安将她抱回自己屋里安置好。
谢怀安将人放在床上,脱鞋,盖被子,一气呵成,看起来格外熟练,司遥抄着手靠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等谢怀安关上床帐,和司遥一起出了门?,司遥这才问?道?:“答应你的事我也做了,小姑娘想看的杏花也看到?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谢怀安道?:“再给我三天,三天后,我自己来找你。”
“行,这几天我住在芙蓉浦周家,最有钱的那个周家,到?时候你自己过来,我就懒得跑了。”司遥道?。
“嗯。”
回周府时还?不到?正午,温如蕴退了热,呆呆地坐在院中?,手中?还?拿着司遥那把弓,指节无意在弓身摩挲,不知在想什么。
司遥一进来就看见这副情形。
她轻敲院门?,发出声响,拉回了温如蕴的神思。
他唇角含笑,道?:“阿遥回来了。”司遥却看出他笑意不达眼底。
心下觉得他应该还?想着父母的事,应该带他出去逛逛,分散一下注意力。
便道?:“在院子里呆得无聊,我们去城中?逛逛可?好。”
温如蕴点点头:“好。”
说?罢,用?白布重新包好弓,背到?背上。
见状,司遥道?:“反正只是出去玩,不如把弓丢在屋子里。”也比跨在背上来得轻松。
温如蕴却摇摇头:“不用?了,背着挺好的,阿遥,我们走吧。”
见他不想,司遥也不再劝:“好,走吧。”
到?了正午,日头正挂当空,驱散了寒冷,街上人来人往,马夫走卒不断,到?处都是商贩的吆喝声,卖的东西?样式也多。
是该吃饭的时候,司遥拉着温如蕴随意到?了一家客栈,点了几样店里的招牌菜,坐在靠窗处等饭菜上来。
无聊愣神之际,另一处角落一男一女两个人吸引了司遥注意力。
男子一袭白衣,身披黑色薄斗篷,满头华发,手中?一柄拂尘,额间一点朱砂痣,生得金质玉相,仙风道?骨,不似凡间人。
身旁那女孩也是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双瞳剪水,眉目如画,一袭浅色的紫衫拢在身上,衬得她身姿单薄,浓密的青丝被一根紫色莲花簪束了一半,其余发丝垂在身后。
好一对神仙妙人。
纵观男子周身围绕有淡淡金气,便是有飞升之兆,想必不久后上天庭即将迎来一位新的神官。
这女子却不一样,周身雪气萦绕,身上似有淡淡清香,被她掩饰得很好,至少在寻常人眼中?看来,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奈何司遥不是寻常人,她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原身乃一朵昙花,还?不是一般的昙花,她身上萦绕着仙气福泽,像是被哪位路过的神官点过灵,这才开了灵智,修成人身。
那边的饭菜上桌,男子修为已到?一定境界,不用?吃凡食,他倒了杯茶,将茶杯握在指尖,偶尔抿两口茶水解渴。
小二只上了一副碗筷,给紫衣女子准备的,她随意夹了几口菜,咬着筷子,看起来有些食欲不振,男子似乎也以为是饭菜不合她胃口,又叫来小二点了几道?菜。
却没注意到?女子快要哭的表情。
昙花妖只需喝仙露灵水就好,至于凡食,对于她们来说?应该不太好吃。
那男子应该没发现这女孩的真?身,又拿了双筷子往她碗里不断夹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女孩眼中?哀怨快要流出眼底。
司遥心中?一乐,看了个热闹,不一会?儿,自家点的饭菜也上桌了。
盘子上桌发出不小响动,司遥回过头看向温如蕴,却发现他又在发呆,这模样着实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司遥伸出手在温如蕴眼前晃了晃::“阿蕴,阿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