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方知塬打死了门口的杀手,童越凯顺利带着梁老和教授来到了外面的机房,方知塬松下心,立刻回头要支援浅间樱。
结果却看见,暗门上方的通风口被猛地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闪现,将那只灯泡大小的超导体卷走了。
“バカ。”浅间樱立刻结印像壁虎一样吸爬到房顶,钻进了通风口。
杨小可端起枪准备朝浅间樱的后背射去,方知塬一见,猛地扑过去,紧接着肩膀剧烈地颤了一下,一蓬血从右腹飞溅出来。
忍着痛,方知塬翻滚着落到地面,侧着身握好抢,把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精准地喂给了杨小可。
自此三名杀手全部断气倒地。
“樱。”方知塬瞥见从通风口里滴出几滴血,丢了魂似的大叫一声。
他不能让他的樱有危险,他更不能失去她!
不做犹豫,方知塬咬住后槽牙捂住腹部的伤口,捡起杨小可的另一只枪,义无反顾地也钻了进去。
第39章
浅间樱紧跟着那个穿白色核电站工作服的男人, 她没料到,一个核电站竟然被卧底了这么多人,不出意外这个抢走灵片的男人, 应该也是某个政府官员派来的细作。
看来方知塬治下的安防等级事后必须要进行升级啊。
匍匐着在通风管道中艰难朝前,这时, 浅间樱听见后方的管道里传来方知塬的声音,微微皱起眉, 她大声提醒:“长官这里很危险,你别跟来啊。”
“樱, 你伤的严重吗, 快告诉我, 不要让我担心。”方知塬闻声,立即扯高嗓门关切,强调道, “我很担心,很担心。”
“就腿上有一点点小伤。”浅间樱回应, 继续劝阻,“方知塬你别跟过来, 听见没。”
谁知,方知塬很固执:“我不能失去对我重要的东西。”
对此, 浅间樱将这句话自动理解成, 方知塬是不会允许有人从他眼皮底下窃走超导体, 所以势必要穷追猛打。
于是不想理他了, 浅间樱在转角见到白衣卧底的身影,立即停下来, 在这个逼仄的通风管道里,艰难地结了个印『瞬身术』。
下一秒她就移动到了那个穿白色工作服的男人身后, 一把伸手牢牢抓住他的右脚。
白衣卧底被浅间樱拉着往后滑了一个身位,浅间樱眼疾手快看见他手里的灵片,立即伸手去夺,却被白衣卧底侧身一转,双脚钳在浅间樱的脖子两边,像把剪刀似的用力往里剪,势要夹断浅间樱的脖子。
浅间樱顿时大脑失氧,脖子和脸立刻涨红起来,她拼了最后一道力,用手肘去撞白衣卧底,然后摸出工装裤侧边裤兜里的一枚暗器,狠狠扎到白衣卧底的小腿上。
白衣卧底骤然吃痛,松开了钳在浅间樱脖子上的脚,却凭借一丝优势,一脚踩到浅间樱的右肩,狠狠一踹,将她踹离了自己身边,然后掏出一把枪,朝着浅间樱。
浅间樱立刻连着甩出两枚镖,一枚打偏了那颗子弹,一枚划伤了白衣刺客的手臂。
幸免一难,代价却是,浅间樱放跑了白衣卧底,捡起镖器,浅间樱立刻加速匍匐追赶上去。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浅间樱从通风口里爬了出来,来到了楼顶。
却看见身侧还有一个螺旋型楼梯的楼顶,也就是,目前这个楼顶并不是最终的楼顶,在这之上还有楼顶,并且她已经听见了直升飞机螺旋转动的巨大噪音。
抬头望了望,真顶楼大约有五米高。
不做犹豫,浅间樱顺着白衣卧底残留在地上的血迹立刻翻过护栏,跳到楼梯上,追爬上去。
结果,来到真正的楼顶,浅间樱惊了一下,那个白衣卧底刚爬上直升飞机从舱门放下来的悬梯,只要再往上多爬三米,他就能顺利进舱,成功逃走。
此时,晴空万里,无云无风。
那个白衣卧底见浅间樱已经追过来,停下攀爬的动作,转过身掏出枪,先得意地朝浅间樱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紧接着砰砰开始射击,然后直升飞机里的驾驶员,闻声也抬出一架冲锋枪,朝向地面上的浅间樱。
枪林弹雨霎时漫天落下,浅间樱立刻原地跳动着四处躲避,与此同时在胸口迅速结印,一招『影束缚术』,让浅间樱将白衣卧底投射在自己脚边影子封印住了,将他变的像一个电池耗干的玩具车,堪堪熄了火似的停在轨道上。
『影束缚术』施法时间只有二十秒,浅间樱利用这个时机,从高台上迅速纵身一跃,双手稳稳抓住了悬梯末端。
方知塬此时也捂着肩胛上的伤口赶到天台,映入眼帘的一幕正是浅间樱跳起来抓住悬梯,像只风筝飘在半空中,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声:“樱,你快下来。”然后迅速朝直升机驾驶室放了一枪,正好打中驾驶员的肩。
此时此刻,若浅间樱再不跳下来,前方几步,就是一片看不见边际的汪洋大海。
是的,核电站正常运作需要大量的水进行冷却反应堆,因而凉方城核电站是建在一个岛屿上,此处三面环海,而目下他们站的这座大楼就是近海的其中一栋楼。
浅间樱哪里肯让煮熟的鸭子飞走啊,此时她已经伸手拽住了白衣卧底的脚,趁『影束缚术』还在施法有效时间内,飞速从袖子里使出今日携带的唯一一枚抹了麻醉粉的细菌镖,就着白衣卧底小腿上的那个开裂的伤口,又稳又准地扎了进去。
紧接着,白衣卧底顿时失去知觉,松开抓着悬梯的手,直直要坠进海中。
浅间樱眼疾手快,伸出右手,一把捞走白衣卧底别在工作服腰包上的灵片。
灯泡大小的超导体就这样过渡到了浅间樱手里,她飞快将它塞到工装裤侧边口袋里,然后甩出另一枚镖挡掉了驾驶员朝她射来的连环子弹中的第一发。
身子随即在悬梯上猛烈一晃。
浅间樱霍地收回手,从单手变成双手,紧紧抓住悬梯,却还是被之后的子弹打穿了左手臂,一股鲜血飞溅在空中,左手疼痛地抓不住梯绳,松开了,顿时,她像一块烂布娃娃凄惨地挂在直升飞机上,随风可怜摆动。
方知塬看得胆战心惊,心急如焚,但飞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找准角度,朝直升飞机驾驶室又开了一枪,他不敢直接把人打死,因为一旦驾驶员死了,这辆直升飞机就彻底会失控坠入万丈海底。
因而,方知塬盯准了驾驶员的腿猛地开枪,接连喂他吃了两枚子弹,按预想的那样,迫使他因为枪伤吃痛,拿不稳冲锋枪掉进了海里。
他的樱暂时安全了,方知塬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直升飞机却开始歪歪扭扭在天空盘旋,时高时低、时左时右地失控着毫无章法地乱飞。
说时迟那时快,方知塬跳上高台,在直升飞机离自己最近时,纵身一跳,抓住了悬梯最末端的那一节。
顿时,他右腹上的伤口崩裂到最大,一蓬一蓬的血在空中飙溅出来,比浅间樱方才悬在空中中的那枪溅出血的场面还血腥。
“方知塬你有病啊,跟着跳上来找死啊。”浅间樱低头看着方知塬腹部股股流出的鲜血,不值钱似地一直往下滴,忍不住心疼地骂他。
方知塬却抬眸,含情脉脉望着她,艰难地开口:“我只是舍不得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