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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宫中,云坤走后任元生脸上谄媚的笑慢慢消失,小太监端着膳食进来,看见他正在烧什么纸条状东西,问:“任公公,您烧的是什么?”
小太监是自己人,任元生也没?瞒着:“王爷的意思,要给那位贺公子一点惊喜。”
“惊喜?”小太监自然知道其?中不简单,迟疑地问:“这事要不要告诉贺大人?”
任元生不屑冷哼:“王爷安的什么心让师父去?做这种事,是想陷师父于不仁不义,左右不得不干,何必烦劳师父,我替他办了就是。”
小太监颇有眼色:“公公说的是,咱们是办事儿的人,怎么能?事事都让大人烦心。”
任元生冲他招手:“你过来。”
小太监立刻附耳,表情从一开始的跃跃欲试到后来的欲言又止:“公公,这件事大人要是知道会不会……”
任元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上头?吩咐了,我们这些人还?要去?跟他讲理不成?这件事没?成之前?师父知道了对他没?有好处,还?不如我们下面干脆瞒着。”
想到隐瞒贺元晟的下场,小太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什么都没?再说。
任元生说:“走吧,刚好今天师父让我出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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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高慎一案中光是禁军中就牵扯出不少和高家关?系匪浅的官员,蔡申等相继被罢职,从高家查抄的金银更是举朝震惊。
御书?房中,李牧咳嗽的声音频频传出,李长泽把此次高家一案处理的详情写了个奏折交给李牧,事情回禀完毕,正要告退,李牧突然叫住了他。
“太子。”
“父皇。”李长泽恭敬问,“父皇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李牧看着站在前?面的人,沉沉舒了口气,终于除去?了高家,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如今军权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人都更有精气神?了,以前?被搁置了的一些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大齐未来的储君可以不是很出彩,但?绝对不可以是他厌恶至极的人所生的孩子,李长泽资质平庸,他若是怜妃所出,或许自己觉得他也能?做个守成之主,可他偏偏是皇后所出。比起晋王,差太远了,何况李垣今年也三岁了。
李牧若有所思道:“”太子最近要忙春闱之事,还?有处理高家一案,可还?忙的过来?”
李长泽:“儿臣不过替父皇办了一两件事,比起父皇日理万机,儿臣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李牧道:“禁军如今群龙无首,太子觉得谁能?担此大任?”
李长泽张口就要说不知道,李牧就道:“朕问你你就说。”
十万禁军,当年贺从连被处决后高慎跟在雷信身边立了不少战功,又有背后的高家,才坐到如今的位置,现在一下子还?真找不出来一个可以接替他位置的人。
李长泽道:“祈京城外本就有玄铁营驻扎,禁军队伍过大才导致蛀虫滋生,每年军费开支巨大,父皇何不借此机会大幅度裁军,有玄铁营在祈京的安危也出不了事。”
李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错太子竟然能?想到这里,禁军队伍太过庞大光是军费支出就不简单,这些年高慎也没?少从军费上动手脚,禁军的风气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他等着李长泽的下文,见李长泽没?再继续,问:“太子可有对策?”
李长泽一副没?想到李牧还?要接着问的表情,尴尬地擦了擦汗:“儿臣觉得,觉得禁军被高慎握在手中多年,风气不正,不如趁着此次机会大力革新,将大权收到父皇自己手中。”
他战战兢兢说完,觑了眼皇帝的脸色,见李牧没?说什么,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心下稍安。
禁军改制,李牧确实有这个打算,玄铁营在他手中,羽林卫只听他差遣,如今禁军好不容易收了回来,自然不愿意放手。他不由多看了两眼李长泽,眼神?微暗:”太子今天说的话颇有道理,最近长进不小。”
李长泽被皇帝一夸,立刻扬起笑来:“多谢父皇夸奖,这也不全是儿臣的功劳,明皇叔前?几日和儿臣闲聊提起此事,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难怪,原来是他。”李牧道。
第051章 暴雨
沈木溪将?针包卷好收回随身挎着?的布包中:“不遵医嘱, 让你每次睡觉前把贴了药的绷带缠在关节处你怎么做的,答应的好好的照着?做了几次?”她一脸不爽,“有种疼别?来找我啊。”
贺景泠嘴唇有些发?白,脸上神色还算轻松:“天儿太热, 缠着?睡不着?。”
“嫌热?”沈木溪道, “现在嫌热, 行啊,不缠就是,等天儿一冷疼死你算了。”
贺景泠说:“我疼死了你沈大神医的招牌不就砸了,冷姨可不会?答应。”
沈木溪哼了一声?懒得再说话,扔下瓶药说:“这东西别?多吃,疼的受不了就叫我。”
贺景泠拿过?瓶子笑道:“谢了。”
沈木溪说:“你真没必要自己?去接老夫人,狄青和祝安他们去还不够吗?你干嘛折腾。”
贺景泠正要说话何升突然行色匆匆进来道:“景弟,府上来人了。”
贺景泠在祝安的搀扶下站起来:“是宫里人?”
何升点了点头, 贺景泠早有心里准备:“来人是谁何大哥可知道?”
何升:“年纪很轻, 但随身几个太监对他很是恭敬, 姓任,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任元生。”
还真是他。
贺景泠淡淡颔首:“走吧, 去看看。”
厅堂之上任元生坐姿板正,身着?蓝色瑞兽服,身材瘦弱, 举止中透露着?故作?老道的斯文。
是个比祝安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就是他, 如今跟在大哥身边。贺景泠在打量着?任元生的同时任元生也打量着?他,心中不屑, 一个男人长成这副样子,难怪外面流言蜚语不断, 他怎么就是师父的亲弟弟。
何升谦逊地拱手:“不知几位公公光临寒舍有何要事,还请明示。”
任元生放下手中的茶盏,拿手帕擦了擦嘴,慢悠悠掀开眼皮看着?他们二人,问:“那个是贺景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