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何升微微一笑:“景弟不都准备好了吗。”

贺景泠摸了摸柔软的猫毛:“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自然?要回报他一个大礼才值当。齐王已经废了,高家不会善罢甘休,可想要对付他们的是皇上,我们不过是把磨好的刀递到了屠夫的手上而已。”

“就怕高家狗急跳墙。”

“秋后的蚂蚱,皇上想要对付高家早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到时候带着高慎腰牌的尸体被发现,太子无故发狂的马细查下来是齐王的手笔,幕后主使是谁便不重要了,只要是皇上想要的结果就行。谋杀皇上和太子,这个罪名,已经够高家抄家灭族了。再说了,我们不是还留了一手吗。”

何升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旁边的沈木溪说:“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在一起能?不能?聊点别的,还?*? 有?你,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个季节又?容易生病,歇着吧你。”

何升又?想起什么?,问:“不是说要接老夫人来住吗?景弟打算什么?时候去?接?”

贺景泠:“祖母说在那里住了这么?久,要好好和寺里的师父们告别,一个月后我再去?接她。”

他对沈木溪说:“替我谢谢冷姨,精心照顾祖母这么?久。”

沈木溪说:“哦,就知道?谢我娘。”

“也谢谢你。”

“行吧。”

第041章 停车

第二天?, 半夜时分。

吵闹了一整天?的宫室终于安静下来,高墙厚瓦的宫殿在夜色的隐藏下只有几间?屋子还亮着微弱的光。

杨正已经哭得没力气了,没精打采地守着一盏烛火,在满屋子浓重的药味中昏昏欲睡。旁边的蜡烛烧到一半发出啪嗒声响, 杨正眼皮忽地一跳, 视野中前?面?的床帘突然动了一下, 像是有风。

他蓦地抬头?,受了惊吓般双腿一软连滚带爬往后退,看?着原本该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人径直从床上坐了起来:“殿殿殿殿……殿下……你你这是……”

他反应过来,迅速跑上前?去?,将李长泽左看?右看?上下打量:“您好了?”

李长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躺太久他脖子都僵了。

他下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两口下肚,这才有空看?了眼旁边脸上表情几度变化最终努力想要停在镇定模样的杨正。还算有些眼色,没有叫出声来。

卢飞和纪风悄无声息溜了进来, 卢飞:“殿下, 您醒了。”

杨正惊讶地瞪大双眼, 纪风易过容, 他身量本就和李长泽相近, 不?仔细看?, 足足有七八分长像。

李长泽:“我要出去?一趟,纪风扮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你就在这里守着。”这话是对杨正说的。

杨正虽然不?知道?李长泽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下意识点点头?:“殿下……殿下现在要出去??”

“白日出去?更?惹眼, 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天?亮以前?我会回来。”李长泽嘱咐完, 换上卢飞一早准备好的递过来的衣服换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宫殿, 直奔文德门方向。

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两人一路畅通无阻除了皇城,宫门口有人牵来两匹马,李长泽和和卢飞翻身上马在夜色中飞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院中,商陆听?到门外的动静,立刻起身单膝跪地,恭敬地垂着头?:“参见殿下。”

李长泽:“起来吧,平时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回京来这么久一直没空见你,最近怎么样?”

商陆站在李长泽坐着的桌子前?方,答:“回殿下,臣在雷将军那里一切如常,这次被派去?负责行宫路途中的安全,按照殿下所说提前?去?了林子里救下了受到疯马惊吓的陛下。”

李长泽“嗯”了一声:“很好,除了雷信和林野,皇帝手中得用的武将并不?多,你武功出众,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雷音玄铁营副将的位置,他惜才,这次你露了脸,以后往上爬就会容易许多。”

商陆文武兼备,是个难得的人才,偏偏为人处事还极其低调谦逊,卢飞倒是对他印象挺好,只是虽然都是为太子做事,他们这些人平时却很少有机会碰面?。

商陆的父亲是平凉的一个小吏,犯了事家里人都被充军,一家子姨娘兄弟死的死散的散,他因为从小被母亲当作女子养,所以性格总是很沉静。

商陆抱拳:“臣有今日全都仰仗殿下。能为殿下做事是臣三生有幸,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李长泽笑道?:“你的忠心我自然知道?,我想不?久后皇帝就会跟雷信要你,齐王废了,高家垮掉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你提前?有个准备,别让人发现端倪。”

“是。”

李长泽站起身来,摇曳的烛火躲闪了几下,烛光照在他身上,投射出去?的影子在墙的拐角处打了个折,黑压压一片,沉闷又?压抑。

商陆手心渐渐出了汗。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殿下,那日臣奉命提早在林中做好准备,提前?在林中洒了药粉,发狂的马遇上特殊的药粉,果然变得更?加狂躁,臣赶到的时候……”

李长泽见他欲言又?止,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

商陆顿了顿继续道?:“齐王原本不?一定会从马背上跌落,尽管马儿发狂,可?齐王殿下一刀下去?已经没挣扎的力气了,是……若臣没有看?错,齐王殿下落马是陛下故意为之的。”

这个消息其实?也并不?意外,齐帝这种人生平最恨受人掣肘,高家身在外戚行事不?但不?知收敛,反而仗着手中的权柄在朝堂之上公然拉帮结派,藐视皇威,齐帝怎么能忍。

他不?论是李长泽还是齐王,于他而言都不?过是用来制衡朝局的工具而已,皇家之中血缘亲情是最可?笑的东西,利字当头?,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为其让路。

这一点李长泽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所以李牧拿他挡剑也好,要致他于死地也好,他都不?在乎,他的这些父亲兄弟,谁又?想对方好好活着呢。

“此事你知我知,再无第四个人知道?,懂了吗?”没有根据的事,说出去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殿下放心,臣定当守口如瓶。”

卢飞问?:“殿下,虽然我们用的药粉无色无味别人查不?出来什么,可?我们的马受了惊齐王也不?是傻子,陛下查的出来吗?”

李长泽:“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卢飞一时没想起来:“谁?”

“韩轩。”

商陆离开后卢飞想着他们也该回去?了,于是问?:“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李长泽坐了会儿,起身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