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女强]谋凤 说道魏如华 2932 字 7个月前

“周大娘,有话好好说,快快请起。”张焉忙要扶起。

“公子先不要扶我,且听我说完。”周氏满脸期待,看着张焉道,“我虽见识浅陋,但一见公子,便觉公子气度不凡,绝非平凡人;又听大爷说公子七窍玲珑心,是当今凤府里,一等一的正直又聪颖的人物。公子在府中的一些事,我也听巧玉讲过,心下着实敬佩。我求公子查出故去的魏夫人和楚兮大爷的病究竟是受了谁的陷害,惩治凶手!事成之后,老奴为牛为马,甘愿伺候公子!”

“周大娘严重了。”张焉扶起了周氏,问道,“听你之言,确信他们得的不是族症?”

周氏摇了摇头,道:“魏家是京都望族,从未听说有过此种病症;凤家更是没有。正因如此,凤府才将夫人与大爷妖魔化,私下议论。”说道此处,周氏已是言语哽咽泣不成声,“可怜夫人受人陷害,却平白担了这些污名,已经故去多年,依然不能安息,受人议论。”

张焉略一思索,沉声道:“依你之见,谁最有嫌疑?”

周氏止了哭声,敛了神色,恨恨地道:“我本为下人,不应非议主子;可是此事,不比其他。我敢肯定,这事和那个面善心狠,诡计多端的无耻小人魏如华脱不了干系!”

“大胆!”张焉厉声喝道,“我虽敬你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大爷的乳母,可你却不知收敛,在这里污蔑主子,你可知是何罪过?”

周氏闻言,面不改色,眼神里仍是充满了坚定,看着张焉道:“我不敢污蔑主子。只是这事,就是丢了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她似是下了决心般地,又跪下了,对张焉道,“夫人死的时候,我势单力薄,大爷和四爷又年幼,我不能丢了他们不管,只得隐忍,只期望有一日能为夫人报仇!公子若是不信我,尽可以绑了我,处置了我!我绝不说半个字!”

张焉复又扶起周氏,凝色道:“不是我不帮,只是这事须得从长计议。你容我几日想想。”她早就想查这件事,可是又投鼠忌器,怕牵出凤府太多事情,万一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凤府随之沉没,那自己不成了罪人,凤府的一干人等也跟着遭殃。

只是那魏如华,早晚要处置她。

周氏拜了又拜,心情激动,好像这事马上就能得到解决似的,她也太瞧得起张焉了。张焉心下汗颜,自己不过是多喝了几口前世的水,要说能耐神马的,还真是没有,不然,在前世里,也不会做一名小小的身不由己的律师了。

周氏刚走,又有人敲门。

张焉皱了皱眉头,只得开门。这大晚上的,要不要人睡觉,有什么不能在白天一股脑说完,非得等到晚上说呢?古人行事,真叫人头疼。

来人竟然是安元清。二人相互见了礼。

安元清对张焉道:“子若,我明日去温泉浴池,你可一起?”

“安先生说的,是什么温泉浴池?”张焉问道。

“这落梅山庄是凤家别苑,用于冬日休息赏景。可是很多人不知道,建这山庄之时,发现了温泉的泉眼,故而索性在这温泉泉眼上,建了一座浴室,这可是魏夫人最为喜欢的地方。现在的小魏夫人每每想来,都被楚兮婉拒,言这是他母亲所喜之地,旁人不便入内。咱们明日何不一道,去享受一番?”安先生笑道。

“这,恐怕不好吧。如今咱们来是为了楚兮的病,他的病尚未治好,便享受这温泉浴···”张焉有些迟疑。

“那有何妨碍。就这样说定了,明日未时三刻,我在温泉池旁等你。”不容张焉反对,安元清便说了时辰。

张焉婉拒不了,只得答应同去。

可是,如果一起跑温泉的话,如何掩饰自己的身份呢?不知道他们泡的时候要不要脱光衣服呢?如果是的话,那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去。

明日一定得问清楚了,张焉想。

☆、第六十五章 若为此计

安元清对楚云说,要治楚兮的眼疾,还需要几味药材,这几味药材虽不甚珍贵,也不难找,却是非常重要的,缺了便减弱了天山雪莲的药性,故而让楚云去采办。

第二日一大早,楚云便对众人说自己要出门去采办安先生需要的药材,大约晚上才能回来,便匆匆出了门。

张焉因为与安元清约在未时三刻,刚到二刻,便穿了轻便的衣衫,披了灰毛大氅,出了门。

刚出了门又折了回去,将颈上的墨玉摘了下来,随手放在靠窗的楠木小桌上。想了想不放心,便又置于床褥之下。

随后出了门,心里嘀咕:如果真的泡温泉的话,衣服要全脱吗?要不要去呢?去了就露馅了;不去又爽约了。

她了安元清的门。开门的是一个扎着羊角髻的小丫头。她对张焉见了福,说道:“公子,安先生说他先去温泉浴室了,让奴婢告诉您一声,直接去那里找他便是。”

张焉闻言,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一丝嘲讽的神色一闪而过。她朗声道:“好,我这便去温泉找他。”

说着,张焉出了院门,往温泉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一阵,走过两个院,跨国矮墙,便一闪身,进了旁边的暖阁。楚云和楚兮正在暖阁临窗的大炕上坐着喝茶。两人一个白袍如雪、墨发挥洒;一个白发如雪,面目如画。两人并不说话,只默默地饮茶,像一幅极美的水墨画,让张焉不忍走进去,打破这份美好。

因为炭火烧得旺,临窗的几上又放着梅瓶,斜插着几支怒放的红梅,张焉觉得这屋里如春日般的舒适美好。

“你瞧什么呢?”楚云见张焉愣了半天神,淡淡地问道。

“真好看!”张焉不由得说道,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遂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掩饰着,抱歉地笑了笑,道:“咳咳,我是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早有一个小丫头接了她的大氅,挂在屏风后。张焉自己脱了鞋,爬上了炕,脸上露着对楚云佩服的巧笑。

“喝茶。”楚云头也不抬地说道。

张焉愕然地看了看楚云,又看了看无比淡定的楚兮,真心觉得这俩哥哥是淡定哥。

“你是怎么瞧出有问题的?”张焉自小好奇心超级重,让她一头雾水地憋着,她怕自己要憋出内伤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云轻蔑地看了张焉一眼,好似在鄙视她的智商,淡淡地道:“昨日他刚来的时候,你没见他的鞋子吗?”

“鞋子怎么了?他不就是穿了一双皮质菱纹绮屐吗?有何奇怪?”张焉问道,心底在骂楚云,装什么呢,就会卖关子!急死姐姐吗?

“安先生在西域生活二十年,穿惯了建绒材质,即使回到京城,也总是一双建绒单面鹤顶靴,从不穿别的样式。”楚云惊讶于自己的耐心,对这个子若,他耐心一向比较强。

张焉这才惊醒,惊呼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每回碰到安先生,他均是穿着鹤顶靴的。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呀?”

楚兮轻笑,轻轻抿了口茶,对张焉道:“我虽是眼盲了,可是我的手触感敏锐。昨日他伸手与我相握,我便已发觉了。”

怪不得昨日,安先生和他握手时,楚兮嫌恶地抽开了手。怪不得楚云让自己答应他一同去往温池,自己还在犹豫万万不能与他们任何一个同泡温池,不然后果可想而知。原来就是给那人一个机会,让他自动现形。

张焉心里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眉头紧皱,真正的安先生此刻怎样了?想要对楚云说,可是楚云摆了摆手,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吧。”

张焉便和两人一道,折回自己的屋子。

不出所料的是,果然有人在张焉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到了床褥地下的墨玉,如获至宝般的,正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