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道。”黛如红着脸道,“可我志不在此。”她的刘海齐齐的,正好遮住眉毛,趁着长长的睫毛,一双妙目更是顾盼生情,肤色白皙剔透,这样的美人,让张焉都看直了。
张焉这时倒奇了,她不是一直想进宫的吗?
“可是你上回···”张焉不好说得太透,这大家闺秀,从小受的太闭塞的教育,她的思维接受不了那怕一丁点的男女婚嫁之事。
“我哪里说过什么?”黛如憋红了脸儿,眼泪都要急出来。
张焉想,她必然是碍于脸面,不好明说。这封建时代,要是女孩思春,被人知道,那她就是不洁之人了(什么歪理)。自己不好再说什么,随便坐了一阵,说了些闲话,便把一张纸条放于桌上,转身离去。
黛如拿起那纸条一瞧,原来上面写着圣上的各种喜好,包括衣服式样、颜色,常用的香料,喜欢的吃食,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以及很多很多,详尽具体,整整一大篇。
可是黛如看也不看,随手丢在一旁。
太阳已经西沉,落日的余晖照在张焉的脸上,让她觉得心里很是温暖,回至落碧院,巧玉对她说,老爷刚派人来通知,紫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张焉心里冷笑。
这会,张焉想起还没用中膳,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简单吃了点,约莫楚云应该练完功了,便想着去密室看一下。
张焉便去往密室,还是按了一下那画上和自己一样的墨玉,一扇石门打开后,张焉便进去了。
楚云盘膝坐在石桌上,刚刚吐纳完毕。见是张焉,笑道:“你来了?”
张焉点点头,坐在旁边石凳上。
“我见你最近气色好了很多。”张焉对楚云说道。
“恩,最近状态还可以。安先生也说我身体好了很多。”楚云道。
“说不准就会好了呢。”也是期望。
“哪里就好了,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只希望有生之日,能将我大哥的病治好···”说到这里,楚云的神情又落寞起来,只是为了不让张焉为他担心,为了不破坏张焉的心情,他又抬起头,笑了笑苦笑。
“不会的,楚云,你要相信我,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你本来知道我不是原本的章言,可是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是大周人,我其实是···我其实是很远的地方来的人,”张焉不管楚云能不能接受,她接着道,“既然老天让我来到这里,既然我又戴着你需要的上古神玉,你认为这是巧合吗?必是上天不忍你受苦,故而派我来到这里。”
张焉差点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而且自己又是个女的,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妖孽?
而楚云听了,淡然一笑:“我知你不是章言,也不在乎你从哪里来,我只知道你是我凤楚云最好的朋友。其他的事,都随缘吧。人命自有天数。”
来到这里短短的六个月的时间,想不到,能拥有这样的好友,张焉感到自己何其幸运。心想,一定不让楚云离自己而去,一定能找到医治他的办法。
二人回到落碧院的正厅,小厮拿着离风的信来了,楚云急忙拆了,只见信上写着:去天山寻雪莲的人,已经找到天山所在之处。既然有天山的存在,必然也能找到天山雪莲,相信楚兮的病一定能治好。
楚云高兴地拿着信给张焉看,对张焉很是感激。这个看似瘦弱,身量比其他男子矮小很多的子若,真真博古通今,帮了自己很多忙呢。
张焉想,能找到天山有什么奇怪,这里本和古时中国差不多,大概也就存在于不同时空维度罢了,地理上一定是大同小异的。那天山雪莲自然也不难找,有没有那么神奇的效用,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十八章 蒙面之人
绿芙进来,问楚云道:“奴婢来请爷示下,晚膳摆在哪儿?”自从紫玉死后,张焉便荐了绿芙做楚云身边伺候的一等大丫鬟,这个一身绿衣,圆圆的脸儿,大大眼睛的女孩儿,善良可爱,对主子也够忠心。这么一来,她不但身份上体面了,每月的月例也长了一两银子,因此伺候楚云也格外尽心尽力。
“就摆在隔壁暖阁吧。”楚云随口道。二人便起身至暖阁用晚膳。
暖阁里,楚云对伺候的绿芙和丫鬟婆子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众人应声退下。
丰盛的晚膳摆了一桌,主食是各类发糕,粥是八宝粥,菜式有宫保鸡丁,红烧茄子,鱼香肉丝,京酱肉丝,清蒸武昌鱼,八宝玲珑鸭等。
张焉简直惊了,什么时候,楚云跟着自己开始吃这些东西了?
怪不得落碧院小厨房的厨娘每日来讨好巧玉和画玉,做的好吃的吃食,总是亲自送到西厢,见了巧玉画玉,满脸堆着笑,原来,是向她俩偷师呀?
张焉平日里为了吃到自己爱吃的菜式,就把前世里,知道的所有菜的用料都告诉了巧玉和画玉,并教了他们怎么做。那两个丫头有次还说,就是以后不当丫头了,当个厨娘,肯定也是大户人家都竞相争抢的。
“你怎么也吃这些了?”张焉笑着道。
“不知道子若脑子里究竟有多少新鲜事,这吃食也是极为特别的。”楚云笑道。
“四哥不知,这其实是我家乡极为简单的菜式呢。”张焉道。
“你的家乡确实奇特。离这里真的那么远吗?有一天子若能带我去吗?”楚云吃着一块鸭肉,问道。
“子若也不知道怎么能回到家乡,可能这辈子也回不去了。”张焉叹了口气说道,自己的亲人朋友同学,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张焉刚来的时候对楚云说她失忆了,楚云这会便以为张焉必是失忆了,所以记不起自己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叫做什么名字。
为了安慰有些失神的张焉,楚云忙道:“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就不必以此为怀了。”
张焉感激地笑笑,又道:“用毕晚膳,咱们去看一下大伯吧,我听巧玉说,他每日跪在康宁斋院里,老祖宗已是气得不行。”张焉对楚云提议道。
楚云皱了皱眉头,道:“不知大伯究竟为何如此,那?芜真有那般魅力吗,让大伯对她这般痴情。”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安先生猜测?芜可能给大伯下了一种叫做“情蛊”的巫术。”张焉忧心地道。
“既然安先生有这样的推测,我们何不试探一下。”楚云智慧的眼眸,深不见底。
“用何种方法来试探?”
“我自小身子不好大好。自去年开始,我又开始练安先生让我练的南疆的内功秘籍,我必然对南疆的事物多了些关注。那蛊,当真是狠辣歹毒的妖术;至于试探一个人是否被下了蛊,只要伤害蛊主,那受蛊者,必定或伤痛不已或遭受巨创。既然是情蛊,那咱们就让?芜受点小罪,看看大伯的反应。”楚云道。
这会,外面的天有些黑了。二人出了落碧院,往康宁斋走去。刚走到康宁斋院门口,便见自康宁斋出来的凤昭南。
二人给凤昭南见了礼后,问他道:“大伯,老祖宗的身子可还好?这会祖母用了晚膳了吗?”
谁知凤昭南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冷冷地道:“她吃与不吃,我又哪里知道。求了这么些天,就是不依我,真真老糊涂了。哼!”说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