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女强]谋凤 说道魏如华 3163 字 7个月前

张焉说:“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见二人出去,插好门,这才开始脱衣服。脱下西服和衬衣,用包裹一包,藏在床底下。

待到穿戴好,已是入暮,张焉看着两个小丫头里外忙活完毕,开始收拾张焉。巧玉从柜中取出两件长衫,一件是月白底水墨刺绣,一件是绿意盎然荷叶图刺绣,虽是男装,却不失柔美灵性。

张焉指着那件月白衫,说:“就这件吧。”心说你们四公子还真麻烦,我见他还得沐浴更衣呢,这是什么规矩啊,见皇帝老子也不用这样吧。

这繁杂的从上到下的穿衣过程终于完结后,画玉开始为张焉梳头,她灵巧的小手,一会上一会下,一个书生摸样的头髻就梳好了。画玉拿起桌上的一支玉钗,在发髻上一缠固定住,就算大功告成了。

整个过程张焉都在镜中端详自己,这是自己吗?

张焉的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岁,可是,镜中的人,虽说是自己,可是明明是十七八岁的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呢?刚穿过来时,由于紧张,并未注意到,自己的确莫名间年轻了十岁。

看到张焉的神情,巧玉笑着说:“小爷,您虽说是男人,可是这一身的风华绝代,可真比那些小姐还强出多少倍呢,怪不得我们四公子。。。”说着,掩嘴而笑。

听了这话,张焉心里开始打鼓,她恍然大悟,难道自己是。。。

“说的好听点是书伴,说不好听的,谁不知道就是个男宠!”门外一个女声尖声响起。

张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两个打扮不俗的女孩在外头闲话,穿紫色衣裙的长得有些姿色的女孩,故意放高了声调,对着这边喊,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还未等张焉开口,画玉就冲着门外喊:“紫玉姐姐,你原是夫人身边的人,自然比我们要贵重些,可是,也应该更知道分寸才对。怎么说,你也是伺候四爷的丫头,别整天瞧着比主子做派还大呢。”

这话可若毛了门外那位紫玉,她双目圆睁,双手叉腰,回道:“死蹄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紫玉旁边的绿衣丫头拉着她,说:“紫玉姐姐,算了,刚听说四爷在夫人那用膳,这会子怕是要过来了。你要打骂她,有的是时间,不在这一时。”说着,死拉活拽地把紫玉给劝走了。

巧玉斜了门外一眼,一副淡定的表情,显然这种话也是听惯了的,转头对张焉说:“小爷,紫玉不过是个丫头,仗着是夫人身边的人,放肆惯了的,平时就爱嚼舌根。可惜她想攀高枝走四公子这条路,四公子就是不待见她。”

这俩丫头的嘴巴真是不饶人,张焉会心一笑。

只是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真是个男宠,别人穿越了不是官二富二,就是小姐嫡妻,最不济也是个侍妾,偏生自己穿越了咋就是个男宠呢?姐是雌的啊,这男宠的身份能隐瞒多久呢,不会今晚就曝光,小命不保吧。

☆、第五章 多病公子1

今晚就是摆在眼前的一关,究竟怎样做,才能瞒过四公子呢?总不至于说这两天不方便吧,那是女人!男宠哪有这些个毛病呢,不然人家干嘛搞男宠,不就是这个方面方便些吗,每个月都没有放空的时候。

难道整个晚上说大家来吟吟诗,作作对,赋赋词,唱唱歌,弹弹琴?好歹凤楚云也是大家公子,帮助他培养一下高雅点的兴趣爱好,不要整天想着男宠这么低端的事情。

这个可能吗,张焉对自己摇了摇头。

“四公子来了,”巧玉和画玉一同欣喜地说道,然后一同屈膝对着来人说:“奴婢给云四爷请安。”

真是两个伶俐的丫头。

张焉转身望向传说中的四公子,刹那间如置身云雾般的虚幻之中,对面的人恍若世外仙子:一身青色长袍,长身而立,面冠如玉温润无暇,眸若星子忽而闪烁忽而忧郁,鼻梁挺拔而不尖锐,带着毫无迟疑的坚定只是那剔透而近乎苍白的唇,隐约透漏出,这是一个身体虚弱多病有着不良癖好的娇气公子。

虽然素未谋面,可是张焉对这四公子有着天生的好感,这样一个璧人,失去了亲生的娘亲,长兄遭受着不幸,自己又受着病痛,张焉心生怜惜只要是帅哥,张焉都喜欢却忘记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礼数去应付他,一动不动地怔在那里。

楚云觉得章言的容貌有些变化,气质上也有说不出的改变,心下生疑。可是他是万万想不到,这正正不是原来的那个章言。

“子若,你今日为何有些反常,”楚云开口说话的时候,浑身若隐若现的冰冷立刻散去,只剩下让人舒服的淡淡的温暖,“我是让你扮得柔美些,可没让你真做女子。”说完,竟然笑了。

张焉不知所措,看到巧玉对她使眼色,才知道凤楚云口中所唤“子若”正是自己,张焉猜想“子若”一定是自己的字。古人真是麻烦,见人不叫名儿,非叫字,这正如她原来的地方,同事朋友同学间不好好叫名字,反而都起个不着调的英文名,怎么想也觉得那个名叫不是她,这个名也不和我匹配。张焉对这些“装逼”的世俗从来不屑一顾。

“四爷快请坐。”巧玉伶俐地帮楚云脱下外衣,然后将四爷让到主位上坐下,对着四爷福了一福,又说道:“奴婢不打扰二位爷了,且先退下了。”

哦,my,冰冷停滞的空气,相对无言是最可怕的场面,虽然张焉是那种擅于掌控场面的大姐风范,但目前敌强我弱,敌暗我明的状况,张焉实在不知怎样做才能不露马脚。

反正走一步算一步,你要是让我陪睡,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样的帅哥,我也吃不了亏,就怕你不喜女色只喜男色。。。张焉左右筹谋,拿不准这凤家四公子的脾性。

既然形势状况不明,还是由对方先出牌,自己随机而动为好看你要搞哪样吧,张焉浑身不自在地低着头想着。

“前一阵子说你胸闷喘不过气,大夫也瞧不出什么,这会子可好些了吗?”楚云清澈的眸子,温和的表情,似乎很是为眼前人的健康状况而担忧。

可是,这话在张焉听来不像是关心,倒像是试探。难道他看出了些什么?

“四爷用过膳了吗?”

张焉没有接他的话,对方时而清澈可见时而深沉难以探测的眼睛,让她觉得面前的人不容小觑,他绝非一个纵情声色的多病公子那么简单。要让他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减弱,然后逐渐取得他的信任,那才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可是,她不知道,原来的章言从不喊楚云“四爷”,而是“云爷”。这让楚云对她又添一份疑虑之心。

“今日午后夫人召见过你?”楚云问道。

正在张焉不知如何作答之时,紫玉急急地推门而入,说:“爷,夫人吩咐您该用药了。”说着,从身后绿衣丫头那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翠绿色小碗,盛满了浓黑的液体。

紫玉所称的夫人,是已故魏夫人的堂妹魏如华,原是凤楚云的父亲凤太傅的侧室,魏夫人故去后,凤太傅扶了她为续弦,她的儿子,三公子凤楚忠也成了嫡出子孙。

楚云毫无迟疑地端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对紫玉说道:“这药苦得紧。”

“我的爷,良药苦口,您忍着些吧,最近您的气色可是大好了。”紫玉说着,端过空碗,斜睨了张焉一眼说:“爷在这边,也要你们注意些他的身子才是。”

张焉察觉到紫玉的发饰,花团锦簇,跟刚才在外面闲话那时却是不同的,可见头饰是刚换的,只可惜四公子对此并无一丝一毫的关注,只是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紫玉极不情愿地带着绿衣丫头就出去了。

待到门一关上,楚云脸色一变,对张焉说:“快!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张焉摸不着头脑。看到楚云作势要吐的样子,赶忙拿过旁边一个玉盆,端在楚云面前,看着他把刚喝的东西吐了个精光。

难道这药有毒?那紫玉不是伺候楚云的吗,为什么又要害他呢?再说这药不是夫人吩咐的吗?

张焉来不及多想,又倒了一杯茶,递给楚云,说:“您喝口茶,漱漱口。”接着,把楚云吐出来的药倒进了窗边摆的不知道什么花的土里。

做完这个事,她回头一看,瞧见了楚云嘴角一丝带有嘲讽意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