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女强]谋凤 说道魏如华 3245 字 7个月前

张焉来不及多想,扶着姬玄宸,便往花园旁边的客房内室走去。

由于是中秋了,湖中的水有些凉,天气也颇有些凉,姬玄宸着实有些寒意。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靠紧了张焉。

平日里楚云有些近的举动她皆不在意,因为她在楚云面前是个男人,而楚云也把他当成男人,且她知道楚云并不喜男色,而姬玄宸,他知道张焉的女身,张焉无法让他靠得这么近而不在意。

张焉推了推他,离他稍远些。姬玄宸凑近了张焉的耳朵,呼着气息道:“从未有女人敢推开朕。”他气场强大,霸气有余,不怒自威。

如若此时是一个古代弱女子,即刻就得吓得跪下磕头赎罪,可张焉完全没有这概念,不会觉得皇帝比自己高贵多少,也未从思想上认识到自己的生死,只在眼前之人的一念之间。

“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张焉丝毫不畏惧姬玄宸,定定地瞧着他道。

“哈哈,你不怕我!?你竟然还敢自称我,果真奇了。你且说,你从何而来。”姬玄宸自诩城府颇深,可是眼前的女子,他看不透,也看不懂。他不允许不确定因素的存在,那让他没有安全感。

“我老家是南疆,老家遭了难,我随着家人跑出来。后来。。。”张焉不知如何继续,因为她知道姬玄宸知道她在撒谎,撒谎的最低境界便是,明明知道自己的谎言很拙劣,明明知道对方清楚自己在说谎,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引得自己难堪,对方耻笑可是她只能这样说,“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对于张焉称呼自己为“你”,姬玄宸只好见怪不怪地笑纳了,这个女人没有等级观念,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便已知道。只是后面跟随的卫忍皱了皱眉头,为张焉的无礼与犯上而心生不满。

进到内室,卫忍把皇帝的衣物递给张焉,便出门等候。姬玄宸理所当然地张开双臂,示意张焉为其脱衣。张焉倒是乐意效劳从外表看来,他的身材应该很是不错。可是他的衣服构造复杂,比自己的衣服复杂多了,张焉折腾了半天,浑身是汗,外衣都没有解下。

姬玄宸皱了皱眉,之好自己动手。他解开外衣,脱下来,随即开始解内衣,那裸露出来的锁骨,内衣凸显出的有力的肩,沟壑清晰的胸,无不显示着这具身体的线条的美妙和力量。张焉咽了口吐沫,紧张地注视着期待着,她的手伸出来,就要摸向那胸部的沟壑,看看是不是结实有力,接着她看到了对方投过来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不情愿地说道:“衣服给你放这,你自己穿罢,我在屏风外等候。”说着退往屏风外。

听到屏风内的?的换衣声,张焉又道:“那个。。。我想问你。。。”

“有话便说。”姬玄宸从不自己穿衣,想不到穿起来也是这般不易的,突然听到张焉说话,他便答道。

“我能否参加科举?凤大人。。。义父他让我参加科举,我不好告诉他我是女身,又不能忤逆于他,这如何是好呢?”

“你想一辈子做男人?”这时姬玄宸已穿戴齐整,来到屏风外,对着张焉问道。

他没有回答自己,张焉意识到,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可能拿他的朝堂来玩笑,来儿戏,他必定不能容忍别人侵犯他的制度,他的科举只能男人参加,自己一介女流,怎可参加?虽然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也得时刻谨记,国君的喜怒无常和杀伐决断。

“如果你现在不想再做张子若,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他不再对张焉自称“朕”,她那眸子里的清澈与宁静,还有那毫无等级观念的纯净的思想,让姬玄宸极度放松。

但是张焉只是转过头,并未回答。

待到再见大家,凤昭文、凤楚云皆以探询的眼光看向她。张焉心想,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又搭上了皇帝,和皇帝“搞基”吧。

姬玄宸走后,张焉并未回落碧院,而是走到花园的湖中小桥上。有一处栏杆断裂,旁边的栏杆也已松动。黛如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可是,她发现栏杆的断裂处有人为的痕迹。

巧玉告诉张焉,她昨日看到黛如小姐房里的吉祥,在桥上好一阵子,不知道做什么。

张焉去找楚云,向楚云问道:“你和楚忠可会游泳?为何不第一时间救黛如?”

楚云不知张焉为何有此一问,顿了顿,道:“我们凤家的子孙均不善水性,因为祖父在时,有一位道号无清子的大师对他说道,凤家子孙属火性,而三代中会有大灾,注意防水。故而自小,凤家男丁不近水。这花园中的湖,祖父本想填掉,可是无清子大师言,此湖不可填,会有一位破解之人,经此湖入我家。今日救人之事,我和楚忠的确万分惭愧。”

“如果我说黛如是故意落水,你会相信吗?”张焉瞧着楚云,一字一字地说道。

☆、第二十五章 朱玉之死

楚云沉思了一会,道:“你可有证据?”

张焉看着楚云道:“我听过她和奶娘的对话,她说她喜欢的人,高高在上;而刚才我去看了那桥上的围栏,分明有人刻意损坏。你想为何能这般地巧,偏偏宸公子来家,她却掉下湖里?”

楚云道:“你知道宸公子便是当今圣上?”

“我也只是偶尔听义父讲起。”张焉怕楚云多想,才如此说,想了想又道:“黛如有意于皇上,可是她可知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闱并非如想象般地简单,相反,那恰恰是一个残酷的所在。”历史上的各朝各代,哪一皇帝的登基不是经历你死我活的争斗,宫内的日子看似美好,实则异常残酷。

楚云很奇怪张焉为何对内宫之事如此详知,但他不愿问张焉的过往,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选择任何时候说,不愿意,她可以不说,楚云并不想强求与她。

这时,巧玉进来,急急报道:”公子,不好了,朱玉溺死了!”

“你是说景姨娘身边的朱玉?”张焉问道。

“正是她。这些天公子让巧玉查探朱玉的动向,巧玉一直派人仔细盯着,也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今儿宸公子来家,大家都忙于照顾贵客,奴婢也一时疏忽,没能仔细瞧着她,没成想,她就在大小姐落水的地方溺死了。”

巧玉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对张焉和楚云讲了一遍。本来一个丫头之死,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可是这丫头,却是给过紫玉毒药,差点毒死楚云,阴错阳差地害死了翠竹。张焉本已查到些眉目,可是没成想,朱玉却死了。

分明是有人在杀人灭口。

张焉和楚云一道,来到湖边,看到被打捞起来的朱玉的尸体。

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儿,就那样毫无声息地躺在岸边青石上,由于浸泡,身体有些发白和发胀。

张焉忍住想吐的冲动,掰开尸体的嘴巴,发现口内干净,腹部也并无进水。看起来,她是先被杀死,后才被投湖的。

如果是景姨娘让她给紫玉毒药,那么也必是景姨娘杀的她。可是,以景姨娘的为人,猥琐有余、胆量不足,张焉觉得她还做不出这些事情。更何况,她如此明目张胆杀死身边人,岂不更引人注意和怀疑?

楚云与张焉对视一眼,显然也同意张焉的猜测。楚云似乎发现了什么,掰开朱玉紧紧握着的右手,发现了一小块撕下的布块,显然是凶手在行凶的时候,朱玉挣扎着撕下的衣服一角。而这块布料,是很普通的凤府家丁的衣服料子,凤府有几百家丁,如何大海捞针,找到凶手?

张焉把这块布头拿在手中,又仔细看她的手,发现她中指的指甲断裂,食指指甲里有人体纤维组织。可惜这时空并没有dna检测,没有指纹技术,不然就凭这点,就可以查出凶手。

张焉对楚云道:“朱玉食指指甲有凶手的皮肉,中指断裂,说明她死前经过激烈挣扎,她必定在凶手身上留下了抓痕。从凤府中身上有伤的家丁查起,必然有所收获。”

这时,张焉的余光中见到,旁边围观的家丁中,一个身型胖胖的,圆脸宽嘴的家丁迅速把衣袖扯下,遮住了什么。

张焉使了一个颜色,巧玉快速走过去,拉起那胖家丁的胳膊,掀起他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抓痕。

这家丁被张焉的灼灼目光逼得赶忙跪下,哭诉道:“真不是小的干的,小的胆子这么小,哪里敢杀人呢。”

“那你胳膊上的抓痕哪里来的?”张焉厉声道。

“小的是厨房的做杂物的,今日中午吃鱼,小的收拾鱼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胳膊。”胖家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