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哄她一次,再又下次,你们?也不必来禀告我,没人哄,她自己就改了。”

他满脸的?不满,跟在身边的?随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垂首闭口不言。

雪昧最初从书房出来时,还有?不悦,为了去追她落下不少的?政务,如今头疼正甚,还在赶回来看她如何,放眼整个苗疆谁也没有?如此?待遇。

来的?路上只觉自己太过骄纵她了,都说大周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理应对?他乖顺些。

雪昧推开房门见屋内一片漆黑,眉微挑,有?些诧异她今日睡得这?般早。

在门口站了须臾,他刚才的?不悦好?似莫名消失了。

他走进屋内,一眼便看见榻上隆起?的?弧度,不由得失笑。

最初带她来苗疆时娇气得很,吃不惯苗疆的?吃食,睡不惯木榻,甚至只要看不见他,也会惶惶地躲在房中哪儿也不去,等他回来便是?一脸委屈的?要他抱,说不喜欢苗疆,不喜欢随处可见的?虫子。

为了让她适应,他将屋内陈设布置得和大周那些人惯用的?如出一辙。

现在想起?这?些,雪昧目光掠过周围摆放的?陈设物件儿。

算来也怨不得别人,都是?他无意间惯的?,不过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好?生养好?他的?蛊。

雪昧走至榻前,借着朦胧的?暗光打量她的?眉眼。

大周普通女子的?长相,黑云堆鸦两鬓,弱态含羞的?细长黛眉,两靥如点,凝朱其唇。

模样倒是?生得还算可人,但极其愚蠢,妄想从他手中逃走。

雪昧低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心中不屑地嗤笑,却在鬼使神差间俯下身,吻落她的?腮上。

榻上的?女子没有?醒,眼睫不经意地轻颤了两下。

雪昧褪下外裳随手丢在木架上,跨步上榻,长臂一揽将她抱在怀中,莫名有?种古怪的?满足感。

其实她也不全是?缺陷,至少夜里抱起?来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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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一只这?样乖巧,成婚后她想大周,他每年也可以带她去大周住上一两月。

月光从窗牗照进里面,榻上相拥的?两人似纠缠的?双子玉佩。

少年的?脸埋在她的?颈项,颀长的?双手双脚似怕她跑般紧紧地桎梏在怀中,呼吸延绵地喷洒在颈上肌肤。

唐袅衣睡不着,无神地睁着眼。

从恢复记忆开始,她便看清楚了雪昧是?如何待她的?。

一个可有?可无的?容器,连身边的?侍女都对?她毫无尊重,其实在刚来那时候,寨中不少人其实对?她没有?怎么多的?恶意。

以前她脑子不清醒,以为自己爱慕雪昧所以便想要讨好?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好?,所以侍奉她的?下人都喜欢带她出去熟悉周遭。

雪昧时常不屑她爱屋及乌的?讨好?,也不需要她熟悉周遭,只要她的?眼中心中依赖的?人只有?他,所以转头便换了她身的?人,哪怕知晓她本就害怕陌生的?人和事。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他很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只要是?她说过的?东西,第二?日就会有?人送来,甚至每当她害怕、需要人陪,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她。

当时真是?被蒙了心,如此?一点小恩小惠,就让她成了那种痴傻模样,想必他那时候心中对?她很不屑,每日都看她的?笑话吧。

一个‘容器’竟幻想出和他会有?以后。

想来唐袅衣还有?些想笑,可嘴角如何都扯不出一丝笑意。

唐她垂下眼帘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年,他睡得很安静,五官生得漂亮,极具无害的?蛊惑感,任谁都会被惊艳。

哪怕他傲气、恶劣,仍旧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忽然很庆幸,好?在只是?被因为蛊才对?他产生爱慕,并非是?真的?爱他,偶尔对?他下意识的?依赖,也只是?失忆时的?习惯。

而且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永远不会的?,除了陆朝央,这?个世?上她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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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来后唐袅衣表现得很安静,似乎已?经认命,整日都待在房中安静地坐在窗前看书,门也没再出过。

雪昧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懒恹倚在窗前的?女子,目光骤然一顿,脚步下意识放慢朝她走去。

以前怕她不适应苗疆,所以他亲自去大周带回来不少的?书籍,以前她偶尔会翻,他会不悦,现在她整日重复看,他竟还是?不满。

正看得入迷的?唐袅衣捧着的?书,忽然被修长两指夹着随手丢弃。

“整日都看这?些没用的?东西。”雪昧不悦地丢了书,撩袍坐在她的?身边,慵懒地靠在她的?身边,拿凤眸乜斜她。

唐袅衣抿唇,站起?身欲去捡书,却被他一臂勾住腰身拽倒在榻上。

美人乌发横陈铺在榻上,连惊慌失措的?挣扎都别有?风情。

一瞬间,雪昧眼中闪过亢奋的?愉悦,翻身坐在她的?腰上,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控制她所有?的?反抗。

“放开我!”她杏眸生怒地瞪他。

“不放。”雪昧眯眸笑,无赖的?垂头抵在她的?鼻尖上:“……帮帮我,就放开你。”

唐袅衣听出他话中之意,脸色骤然一变,忍不住冷嘲骂他:“混账东西。”

对?于她的?辱骂,雪昧一向听不进耳中,越骂,他反而越愉悦,漂亮的?脸庞被绮丽的?潮红占据。

他喜欢听她这?种时候骂人,嗔出的?眼神瞪在身上娇滴滴的?,全身涌来难言的?快感。

按在她肩上的?手往下滑落,握住她手腕时气息已?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