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则尘神?色慈悲温和,弯腰取下它口?中的匕首。

赤貂用尾巴卷起?他手中的茶杯,舔了一口?茶后发出古怪的叫声。

季则尘看?着舔了茶后,开始变得?急躁的赤貂,语气竟含着笑意:“啊,原来真的有药。”

唐袅衣的喉咙登时哽住,眼睫狂颤:“什……什么药,我怎么没有尝出来?”

季则尘起?身拾步而来,神?色温和半跪在她的面前?,似对虔诚的信徒布施慈悲与?欢愉。

唐袅衣随着他的靠近不安地往后退,雪白的小脸满是怯意,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冰凉的匕首抚摸上她的脸,如同冰凉的冷血的毒蛇用信子,一点?点?地舔舐她的皮肤,每一寸的打量都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他看?似温和如常的眼神?落在身上,有种他在量丈她的皮肉,该做出怎样的傀儡才能抵消,她欺骗他的事。

季则尘低垂眼睑,眸中神?色被遮住,难窥此时的情绪如何,声线很轻声地问:“你真的没有尝出来吗?”

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匕首钝面已往下滑落,按在她的下唇。

“我应该信你吗?”他不解的声线温柔,却让人感觉不到太多?的暖意,反而柔得?近乎诡异。

“少、少……师……”她的迅速两眼蓄起?泪雾,眼巴巴地瞅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她想辩解,但声线过分哽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很是惹人怜惜。

哪怕被他抓个?正着,她也不敢贸然承认,毕竟他手中还握着匕首。

唐袅衣正心绪混乱地想说辞,青年?握住匕首的手忽然颤了一下,似在同什么抵御般身形不稳地弓下腰。

他骤然的轻声喘息听起?来很模糊,尤其是他的嗓音本就好听,闷喘绵长得?令人动容。

像是每日黄昏与?她交吻至舒服时,才会发出的暧昧呻.吟,显得?极其不堪入耳。

唐袅衣见他如此反应,怔住了,忽然想起?刚才她给季则尘下了药。

一瞬间,她眸中绽出一丝欣喜。

药效终于发作了!

她被他的压得?动弹不得?,只盼望他体内的药效快些散发,尽快发作。

他现?在连拿匕首的手都颤得?拿不稳,等他晕了,她就能逃了。

季则尘蹙眉抵御体内翻涌而来的热意,烛光朦胧地落在脸上,皮肤泛起?似动情的潮红,冷白颈项皮肉下的青筋,鼓起?漂亮又?隐忍的弧度。

像极了神?庙中被众生供奉着,高不可攀的玉面菩萨被强行拉下凡尘,染上不应有的七情六欲。

中迷药之人不应该马上昏迷吗?为何他看?着不太像是中迷药了?

唐袅衣看?着眼前?面色潮红,呼吸紊乱,却似乎眼含杀意的漂亮青年?,不争气的对他吞咽着口?水。

不是馋的,是害怕的。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季则尘微扬起?昳丽的眉眼,噙着温和得?似是同情人的笑。

但却不知何时已经将锋利的匕首,架在她脆弱的脖颈上。

“不对……”他又?垂下头,眉峰蹙起?,似在仔细辨别是什么药。

唐袅衣不敢动,颤着眼睫看?着他,心中只盼望他尽快些药效发作。

须臾后,季则尘目光柔情地落在她的身上,眼底似压抑着迷乱的光,殷红的唇微启,忽然念出药材的名称:“肉桂、阳起?石、鹿茸……”

听着他念的这些药材名,唐袅衣大脑有些空白,捏着裙摆的手指用力得?指尖泛白。

虽然她对药的认知仅限于枸杞、当归,但也能猜到他刚才念的,或许是刚才那颗药丸的配方。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唐袅衣回神?后转过头,白净的小脸在灯光下,有种可以肆意捏碎的脆弱:“少师在说什么?”

季则尘的眼神?似是能看?穿一切,面上并无被欺骗的怒,反而被黑夜渡上一层和平的暗光,定定看?人时依旧有天生的怜悯与?慈悲。

刚才他念的全都是壮阳药材,只有一味药他分辨不出是什么,尝不出好坏来。

他温声问:“虽然还有一味药材未曾尝出来是什么,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直接问你的。”

还不待唐袅衣开口?,一旁的赤貂忽地跳上她的肩膀。

沉重?感让她发软的腰蓦然塌下,手肘反撑,裙摆如花般散落。

赤貂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尖锐的爪子在她的衣襟处一勾,单薄的布料脆弱的被划破,暗含馥郁的雪白柔肌肆意地暴露在光下。

唐袅衣想要阻止,但又?惧怕面对自?己的尖锐铁器,仿佛她一动便?会被毫不犹豫地刺破身子,可怜又?绝望的死去。

赤貂从她身上寻出了那瓶药,讨好地叼咬着窜至季则尘的脚边吱吱地叫,好似在等着主?人的夸赞。

白养了白眼狼貂,她只恨不得?拎起?它毛茸茸的尾巴,倒起?来将它吃过那些东西都倒出来。

唐袅衣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季则尘握上那玉瓶,垂下鸦黑睫羽打量。

作案之物都被找到了,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唐袅衣怕得?雾气在眸中,凝结出晶莹的玉珠子,顺着纯白无暇的脸上滑过下颌,沿着纤细的颈项。

她控制不住的泪珠没入敞开的领口?,雪峰似的腻白被破败的布料半遮半掩,呈现?纯白与?娇媚。

他没有去看?她,面上因忍耐而浮着薄薄的汗,似在极力压制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