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青年衣襟散开,她的手甚至刚从衣襟中抽出来?。

唐袅衣:“……”

她昨夜只?顾着将失控的季则尘锁住,却忘记了自己?身上也不受控制。

依稀记得昨夜坐在椅上,睡至一半后忽然醒来?,看见榻上安静躺着的季则尘,没有?犹豫地爬了上去。

甚至还对他上下其手后,满足地嘟嚷一句‘夫君今日真乖’,然后主动钻进他的怀中抱住而眠。

唐袅衣凝望眼?前衣襟凌乱的青年,玉瓷面毫无瑕疵,雪月白?袍似清冷的一捧雪,脖颈上印着红痕,双手被束缚地扣在床头,泛着令人口干舌燥的干净、圣洁。

无害得谁对他做出亵渎都可以。

唐袅衣心蓦然一跳,为自己?升起的古怪情绪而慌乱地伸手,把他散开的衣襟拉上,神色尴尬。

趁着他还没有?开口询问,唐袅衣用理直气壮的语气,掩盖自己?昨夜的过分的冒犯。

“少师,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你昨夜忽然敲响门?来?找我,我被你吓坏了。”

季则尘淡淡地望着双手曾在上方的少女,双膝分开跪坐在他的腰上,低着头瞪大着氤氲雾气的双眸,用澄澈乖软,努力证明昨日自己?并?未撒谎,理直气壮得毫无悔过。

他知晓她的确没有?撒谎。

可昨夜的事情,他并?未忘记,甚至此?前也都没有?忘记。

只?是他很好奇,她知晓了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世上的大多数人都太无趣了,惧他的有?,尊他也有?,爱慕、憎恶,甚至是厌恶的都有?。

他从不在乎那些?人的想法,因?为那些?人是无趣的,甚至连比傀儡更能吸引他的都没有?。

直到?她闯入视线。

渴望,期盼,惧怕,怜惜。

这些?眼?神他都从她的眼?中看过,分明惧怕他,却有?表现得极其喜爱。

有?趣得难言的恶劣摧毁欲蔓延在心中。

唐袅衣说完后就一直注意着眼?前的青年,见他清冷的眉眼?松懈,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得诡异,背脊忍不住发寒。

他瞳色极淡,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缓缓颔首:“嗯。”

唐袅衣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不确定地问:“少师信我的话了?”

他似乎脾性过分好,醒来?后都没有?对她的冒犯生气,甚至她说的话,他轻而易举就信了。

季则尘一眼?不颤地凝望她脸上的表情,泽善从流地莞尔颔首,被束缚的修长手指握住千金坠,反问:“所以接下来?要?这么做?”

他的语气很自然,温情得像是对待情人般温柔,蛊惑着人情不自禁对他产生信任。

声?音很柔,如同侧贴在耳畔,听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心脏跟着酥麻了一半。

她的双颊不自觉得腾起热气,垂下眼?睫遮住,自有?羞怯娇艳:“这个东西应该是之前,那个少年给我们?下的,我可以和少师一起想办法,将这个东西去除了。”

说罢,她似怕他拒绝,又补充道:“依现在的情形,少师一人应该也没有?办法抑制,不如我与少师一起,多一人总归会简单些?。”

她低颔地凝望他,水眸中全?是对他的期盼,无法让人说出拒绝的话,乌黑如瀑的长发垂下,不经意地扫过他的锁骨。

痒。

淡淡的干渴从喉咙开始,细微的,剧烈的,一瞬间的痒像是拂过全?身,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栗。

想要?伸手按住狂乱跳动的心,双手却没有?办法动弹,从清醒至现在,她都没有?给他解开手腕上的锁。

他颤去眼?中的雾气,弯眼?在笑,“好。”

唐袅衣见他同意眸中霎时一亮,正?欲和他商议接下来?的事宜,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袅袅,醒了吗?”

阿厝姐姐!

唐袅衣表情一变,慌乱和身下的季则尘面面相觑。

他冷静得毫无在乎。

唐袅衣想拉着他往榻下带。

可她刚才醒来?的时,因?为季则尘很危险,还没有?给他解锁,现在还被她锁在床上。

不能让阿厝姐姐发现季则尘在她的房中,而且这要?是被人发现,他还被自己?扣在床头,她恐怕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会信。

甚至还会被人传道爱慕不成,便想行霸王硬上弓。

唐袅衣四处寻找着解开千金坠的钥匙,四处找都没有?,小脸上满是紧张,鼻梁上渗出细细的密汗。

忽然想起千金坠的钥匙,好像在妆案上没有?挂在罩钩上。

她正?欲前去妆案上寻,门?却忽然被推了推。

刚点地的玉足倏然收回,纤细手指轻颤地扯下床罩子。

她迅速地翻身青年精壮的身子,转进他的双臂中,竖起如玉琢的食指抵在唇上:“嘘,阿厝姐姐一会可能推门?进来?,到?时候会被发现的,少师先委屈一下,冒犯了。”

说罢,她美眸轻颤地垂下眼?睫,下眼?至洇出羞红的水痕,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如同双生花般双手双臂环绕住他的身体,扯过被子盖住两人。

青年的身躯太颀长了,这床被子根本就盖不住两人,甚至还能看见他露在外面的冷瘦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