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受看查丝的腿被锋利的石头割出了血,他们现在在半山腰上,不上不下,进退维艰。美人受就说:
“不去了不去了,我们打道回府。”
伊尔丹一天都闷闷不乐,查丝腿伤严重,他给它包了草药,恨不得将它背下山。美人受与护卫远远走在前面,看伊尔丹在后面小心翼翼护着他的马,到处挑平坦一点的地方走。再这样磨蹭下去,天黑都回不了家。
美人受将自己的马交到侍卫手上,生气道:
“你们先回去!”
他徒手往回走,要去陪伊尔丹,侍卫自然不放心,留了两人跟上他,其余人牵着马往回走。伊尔丹看他气呼呼回来,哽咽道:
“你来做什么?”
他现在伤心极了,以为阏氏抛弃他了,查丝也要离开他了。美人受看着他那窝囊样就没好气道:
“我不回来等着你饿死在这里啊!”
伊尔丹很难过,生气道:
“你走吧,我自己会回去。”
美人受没理他,摸了摸查丝耷拉的头,哄道:
“不痛了,不痛了,小白雪。”
伊尔丹就愣住了,心里甜滋滋的。
好巧不巧,天黑时下起了雨,山路更加泥泞不堪,查丝更加没法走路,他们被困在了山上。美人受让护卫找了个山洞,用火把探路,暂且歇在了里面。
一行人都没带多少吃的,美人受愁眉苦脸地看着外面的大雨,又看看开始发烧的查丝,焦躁不已。
伊尔丹一直抱着查丝在哭,他觉得查丝要死了,这是他身边最后的东西,查丝若是离开他,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美人受也难过地坐在查丝身边,摸它气喘呼呼的脑袋。侍卫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现在被困在山上,若是雨一直不停,他们会困很多天。
大雨磅礴,美人受看着伊尔丹泪流不止的眼睛,觉得他真可怜,比自己还可怜。第二天早上,雨终于停了,美人受就打发两个侍卫,让他们一个回府去找人,多找些人,抬也要把查丝抬下山,让另一个人去最近的市集上,找个大夫过来,给查丝看看。
侍卫看看伊尔丹身边的马,觉得多半是没救了,但还是领命离开了。美人受一直陪着伊尔丹,伊尔丹看查丝高烧不退,整个人都要崩溃,他抱着美人受哭,孩子一样哀求:
“阏氏,该怎么办啊,查丝要死了。”
美人受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傍晚的时候侍卫终于领着一个大夫上山,看到美人受与伊尔丹抱在一起,愣了一下。美人受也没回避,吩咐大夫道:
“先生,你快帮我们看看,白雪还有救吗?”
那大夫医人的,哪里懂得医马,不过被侍卫强逼着,死马当活马医,给它喂了些草药。
第二天早上,另一个侍卫终于领着一大帮男子上山,足足有十多个,个个抬着木头,抱着绳索,准备将查丝抬下山。路上还是很泥泞,但人多力量大,到底把查丝抬下山了。伊尔丹眼睛都哭肿了,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搭在查丝身上,美人受也动容,解了自己的貂皮披风,也搭在查丝身上。
等将查丝抬回府上,又天黑了。美人受一直与伊尔丹手拉着手,态度亲昵,侍卫个个震惊不已,又不敢多言,回到府上就做各自的事,整个院子都有些沉闷。
97
晚上伊尔丹要陪查丝睡在马棚里,美人受觉得他真是疯魔了,伊尔丹哽咽道:
“你不懂,查丝现在生了病,若是我不在它身边,它会更难过的。”
美人受只好随他而去。半夜三更,美人受怎么都睡不着,还是起来穿上衣裳,披上厚披风,又去了马棚。已是深秋,马棚四处漏风,伊尔丹又将自己的被子裹在查丝身上,自己冷得瑟瑟发抖。美人受看着马棚里那个臭烘烘的男人,颇有感慨。
他以前最讨厌臭鞑子,觉得他们又丑又臭,大概吃多了羊肉,骑多了马,总觉得他们身上有股羊膻味和马屎味混合的味道,自己怎么闻怎么恶心。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臭鞑子,自己也像个鞑子一样盘地坐在马棚里,不嫌脏了,也不嫌臭了,还将自己的披风分给了伊尔丹一半。伊尔丹靠着他沉沉睡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明亮灿烂,查丝被伊尔丹守了一夜,终于精神地站了起来,抖落了身上的棉被。
美人受裹着披风在马棚里睡得正沉,伊尔丹喂了马,将它牵到太阳底下晒晒,就轻手轻脚走到马棚里,将美人受横抱了起来。
侍卫看着沾了一身稻草的阿牛抱着自己的主子要往房间里走,个个脸色铁青,好好的主子怎么就被这头野牛拱了,若是洛阳的那位突发心思问起来,他们该怎么交差。
不过这里美人受是主子,洛阳那位永生不会见他,侍卫们也倒霉,跟着来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此生他们会在蜀郡安家,娶妻生子,永离洛阳,这是皇令。
美人受中午才睡醒,嫌弃地踢了一脚躺在自己身边的伊尔丹,伊尔丹一直抱着他,也补了瞌睡。美人受闻着自己身上的马粪味,脸都气大了。
他立刻叫了仆人烧水,自己要洗澡。伊尔丹不要脸地同他一起走到浴室里,把衣服脱了,美人受赶不走他,用鞭子抽都没用,就随他去了。
伊尔丹终于将脸上的那些黑猪毛洗干净,看起来清爽不少。美人受看他顺眼了很多,找了一件好衣裳给他穿上。
两个人坐在屋里吃饭,说说笑笑,侍卫们围在院子里吃大锅饭,听着厅堂里的笑声,鼻子都气歪了。早知道自己也殷勤点,讨好主子,说不定也被主子看上了。
在他们心里,伊尔丹就是个放羊娃,踩了狗屎运才被美人受瞧上,一朝平步青云,脱了贱民籍,竟然还混成半个主子了。
下午,美人受和伊尔丹去逛了市集,两个人没骑马,在市集里买了一头驴。回来的路上,美人受骑着驴,伊尔丹在前面牵着,颇有小夫妻般的甜蜜。
美人受摇着折扇,好心情地摘了一个路边的野果,咬了咬,牙都快酸掉了。他踢了踢伊尔丹,把那颗咬了一口的野果子给他,男人也不嫌弃,几口就吃光了。这一路他遭了不少罪,有野果吃都算好的了。
侍卫跟在后面眼酸地看着,心里嘀咕:
“妈的,我也要找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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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伊尔丹留在了美人受房里睡觉,侍卫们都要爆炸了,这这这,这他妈就上手了!!本垒了!!!!
一群单身汉围在院子里喝酒烤火,边吐槽边愤愤不平,凭什么是那个放羊娃,他们当中的哪一个不比那个贱民差了,主子太偏心了!这一路他们跟着主子吃了多少苦哇,路上还遇到了泥石流,马车都砸烂了,主子竟然不明不白跟了那个放羊的,耍杂技的,这若是被宫里那位知道,不得气死。
提到那位,侍卫们都噤声了,个个闭了嘴,又扯到其他话题,调侃放羊娃能得宠多久。
房间里,美人受躺在伊尔丹身下,身体赤裸。他们抱在被子里,身体交叠。伊尔丹骑在他身上,边肏他边盯着他黑蒙蒙的眼睛,美人受很久没和他做,虽是在陌生的蜀郡,但被他抱着,却感觉无比安心。
伊尔丹边耸动身体边吻他嘴唇,床架咯吱咯吱响,院子里都隐隐约约能听到,美人受抱着他的脖子,与他缠绵湿吻,腿夹得更紧了些。要高潮的时候,美人受抱着伊尔丹呜呜哭咽,他的身体忍不住痉挛扭动,整个人都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都汗湿了。伊尔丹也快到顶点,抱着他狠狠顶了顶,就贴着他射了。
两个人抱在被子里重重喘气,天气湿冷,谁也没把被子掀开,楼抱在床上,相互爱抚。伊尔丹将阴茎从他逼里抽出来,美人受看着那上面挂着的白浊,羞耻不堪。他们像老夫老妻一样充满默契,黏在床上变换着姿势。伊尔丹让他跪趴在床上,自己从身后贴上,美人受背部感受着他炙热的胸膛,奶子被他大手粗揉着,爽得头晕。伊尔丹不断吻他肩,吻他背,粗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