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初中很叛逆,成?绩也很差,抽烟喝酒,还染乱七八糟的头发,经常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妈妈为了出门找她被车撞了去世了,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她成?了她们学校的第一名。”陈松北的语气认真。
“这么励志的吗?”徐西桐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女生来。
陈松北看着徐西桐的眼睛,笑着答:“嗯,我说这些是想?说,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潜力,不要?给自己设限,要?相信自己。”
“嗯,你?说得对,谢谢陈老师。”徐西桐豁然开朗,忽然一下子力量满满。
徐西桐站起来捡了一个?石块,朝着静静流淌的河再次奋力一扔,这次水漂打得更长?更远,两人相视一笑。
结束训练之后,老师们带着一帮学生坐大巴车,徐西桐坐在大巴车上最后一个?靠窗的位置,她有些晕车,尤其是大巴车座位密闭的皮革味和汽油味,弄得她不太舒服。
陈松北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包柠檬干,徐西桐含在嘴里?感觉好多了。
途中,孔武打了个?电话过来,徐西桐点了接听:“妹儿啊,大哥这这两天帮人代打游戏狠赚了一笔,为了庆祝我开启新?副业,我今晚请大家吃烧烤,都来啊。”
徐西桐不由得跟着笑起来,说了声恭喜然后跟他聊了几句,挂完电话后她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陈松北:
“去不去吃烧烤?羽洁也会来。”
陈松北点点头:“好。”
徐西桐他们到达北觉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两人干脆背着背包一起去了烧烤摊。
地点在北觉有名的烧烤一条街,两边是老旧的建筑,生锈的绿防盗窗里?充斥着老人说话的声音,底下人来人往,挨肩跌背,服装店蛋糕店五金店跟火柴盒一样拥挤地挨在一起,买皮鞋的店里?直接放了个?音响,有个?女的嚎着嗓子说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清仓大甩卖!不是跳楼价不卖!不是跳楼价不卖!”
再往前走100米拐角处,人还没到,大片的白?色浓烟飘了过来,空气里?都是烧烤味,红蓝帐篷依次扎在一起,肉串架在炭火架上撒上孜然散发着香气,地上放着水箱里?的鲈鱼活蹦乱跳。
徐西桐老远便看着孔武坐在阿军烧烤摊冲她招手?,她赶紧拉了陈松北走过去。
一张桌子坐的都是熟悉的脸庞,徐西桐一眼看到正对着的任东,一身黑坐在那里?,红色篷布隐隐遮住了他深邃的眉眼,只看得见?下半张脸的轮廓,银色耳扣搭在耳骨上,透着一股慵懒的痞感。
等两人一走近,徐西桐拉出塑料椅同大家热情?打招呼,陈松北也跟着坐下。
她感觉空气有一刹的静止,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最终还是任东打破了这一尴尬,不过他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语气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你?们来挺早啊,没让大家等着。”
“灵山离这太远了,我们下车直奔过来的。”徐西桐笑眯眯地解释道。
陈羽洁倒了两杯水,一杯水给了徐西桐,一杯水倒给了陈松北,他笑着说了声谢谢。
烧烤陆续端了上来,孔武是个?逗比,又会活跃气氛说什么都惹得大家哈哈哈大笑,气氛很快融洽起来。
半晌,天空“轰”地一声,打起了闷雷,倏地倾盆大雨,雨点如同针脚一般落在地上,砸开白?色的水花,街上的人立刻乱作一团,在雨帘里?奔跑。徐西桐感觉一阵雨的湿气轰到了手?臂上。
孔武大喝一声:“我们来玩个?玩游戏吧。”
“各位可以?问在场的人随意一个?问题,然后写纸条放进这个?盒子里?,输的人抽纸条抽到对方,对方
可以?选择回答,对方不回答的话就得把这酒喝了!”孔武拿起桌上的纸巾盒。
“喝饮料吧,她们不太能喝酒。”任东慢悠悠起身去拿了两瓶豆奶放到女生面前。
孔武向老板借了两支笔递给他们,大家写好了直接丢进去,陈松北写完把笔递给徐西桐,她接过笔,佯装盯着空白?的纸条在思考,视线偷偷瞥向坐在对面的任东身上。
他看起来没有半分犹豫写了纸条丢进纸巾箱里?,忽地,任东的视线撞了过来,他背后是浓密错乱的雨帘,湿气蒸腾在漆黑的眼睛里?,带着磁性力,想?要?把她整个?人拽过去。
她的心一颤,匆匆写下纸条,丢进纸巾盒里?。
他们玩的是国王游戏,很快,孔武首当其冲第一轮就输了,他朝掌心吐了口?唾沫然后想?要?去拿纸条,被陈羽洁制止了:“你?好恶心,你?往掌心吐唾沫干嘛?”
“沾沾好运啊,我怕抽到自己的,尴尬得很。”孔武一脸无辜地说。
“你?自己玩吧,我退出。”陈羽洁说道。
“我也退出。”任东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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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桐出声解围,扭头对孔武说:“我帮你?抽吧。”
“还得是我老妹儿。”孔武一脸自豪地对其他人说。
在众人的注视下,徐西桐伸手?随意抽出一张纸条,与此同时孔武去洗了个?手?火速跑回来。
徐西桐打开纸条的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抽到了自己写的纸条,她问的是任东,上面写道: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那么一刻,徐西桐很想?把纸条塞回给孔武,让他问,可是这样又挺奇怪的。
纸条的一角快要?被徐西桐捏碎,她鼓起勇气纸看向任东,一双清透的眼睛直视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维持平稳: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话音刚落,气氛诡异得安静下来,大雨如柱,黑昼被雨下得更为浓黑。任东愣了一秒,他没有回答,似在思考什么。
在任东空白?沉默的这段缝隙里?,徐西桐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她忐忑不已,像一只瘦弱的蚁兽被架上火上烤。在长?长?的等待中,她以?为任东会说小屁孩管那么多,或者说没有。
但他回看徐西桐,眼睛坦荡又清白?:
“有。”
徐西桐的心狠狠缩了一下,她明明坐在棚子里?,却感觉外面的雨下到了自己身上,很冷,透不过来气。她下意识想?要?追问是谁,是谭仪薇吗?可是她有男朋友了啊。还是台球厅里?哪位她不认识的哪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