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唤道“幼清...该起身了...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他这样唤她的时候,心中的爱意让他有些觉得酸涩。
他用多年玩伴身份陪她长大,就是为了当她的夫郎。
他走了好久才能站在她身旁,他要...一直在她身旁...
0017 夜晚
卫珃一睁眼就看到姜柏的脸,心情大好。她其实除了喜爱赖床这一个大家都知道习惯外,还有一个只有两三人才知道的小癖好。就是她十分喜欢看美人,不论是美貌郎君还是娘子,但凡是长得俊的,她对他们总是比对常人多一分耐心。
睁开眼就能看到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不错的,她亲了姜柏一口就起身道“我家夫郎真是俊。”后下床倒了杯冷茶喝。
剩姜柏还躺在床上,不知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还是她的亲昵而面红耳赤。
夜风习习,院中原本栽种的葡萄也熟透了,依稀还能闻到风吹来的葡萄香。
晚上他们在院子里摆了炙肉准备开饭,就见卫琢施施然地带着阿陆进了院子,神色轻松道“就知道姐姐还没吃饭。将才父亲留我在他那吃我给拒了,专门来姐姐这吃。”
姜柏刚当上他的姐夫第二天,即使心中有不快也不会言语,招呼他坐下后道“见安来的巧,你姐姐正摘葡萄呢,等会食完炙肉可以食些葡萄去腻。”后吩咐南风去拿双筷子。
卫珃正与阿渠在葡萄藤上摘葡萄,看到来人,低声与阿渠道“卫琢这般贸贸然来霁和的院子找我,会不会令霁和多想...”
阿渠一手拿着小竹筐,一手在摘藤上已成熟的葡萄,神色恭敬道“主子的心思,属下怎敢妄自揣摩。”
卫珃停下动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阿渠也停下动作,对上卫珃的视线,道“主子现在成婚了,同之前自然是不一样。”
卫珃福至心灵,继续摘葡萄笑骂道“有话就直说...你同我说话还需这般遮掩...”
阿渠抿嘴一笑,也继续摘道“那您可别怪属下多嘴。小郎君与长姐亲近,也应提前派人告知的,毕竟不是您的院子...”
卫珃手中拿着穿葡萄,看小筐里已经满了,就拿了颗放在嘴里,嘴里含糊道“你也吃... ? 我记着这个事了。回头我同卫琢说。”
几人食罢,阿陆帮着阿渠和南风收拾。卫琢说想看姐姐姐夫对弈,姜柏进屋拿棋的功夫,卫珃将卫琢叫到廊下,“来...我与你说些事...”
“我知晓姐姐想说的。我以后来姐夫院子定提前招呼,没成想你成亲了,我倒成了外人了...”卫琢声音越来越小。
“阿琢,姐姐永远是你姐姐。你进我的院子何时都可以进...如若我在霁和这边,你总是要尊重他人的...乖...”卫珃看他蔫蔫的,柔声哄他。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卫琢有气无力地答。
卫珃揉了揉卫琢的头。
待姜柏出来的时候,就见卫珃一人坐在廊下。他将棋盘放在石桌上,走过来问道“怎就你一人,见安不是说想看你我对弈。”
卫珃抬头看来人,在月光下,他看起来格外的漂亮。她牵过他的手让他坐下,她道“他说忽然想起来没完成母亲布置的功课,赶紧回去补了,不然被郁爹爹发现又要挨揍...”
姜柏忍俊不禁道“没想到郁侧夫对见安这般严厉。”
卫珃也笑,“哈哈,郁爹爹是对卫琢严厉了些... ? ...
咱们去手谈几局,过几天我就要回书院了,平日里可少了位对手啊。”
月光如水,如画般的人儿坐在石桌两侧,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棋。
不知下了几局,阿渠提醒夜深了。
卫珃哈哈一笑,道“霁和,夜深了,咱们洗洗早些安歇吧。明日还得早起回门...”
姜柏看着棋盘,自己马上就要赢了。摇摇头无奈的笑道“好。”
她太可爱了,居然看快输棋就跑了。他想到。
罢罢罢,明日还有事...
0018 归宁
一夜好眠。
还在睡觉的卫珃听到了外面的吵闹,烦躁的在被子里蹬了蹬腿。皱着眉问“阿渠,外头闹什么呢?”
阿渠听到里头的声音推门进来,隔着纱帐瞧了一眼床上的人道“是陆叔送来为正君归宁备好的礼。”
“哦,霁和去哪了。”卫珃睁开眼后才发觉身边的人不在。
“正君早早的起身去准备东西了,哪像我们娘子这般能睡。太阳都这么高了,你还不起来。洗漱吃早饭还要去主院请安。别误了回门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高声道。
“陆叔”阿渠见来人遂行礼。陆叔抬了抬手道,转了转眼神,故意说给卫珃听“阿渠,你就这么由着娘子性子来,不跟着忙前忙后倒也正常,若是为了睡觉误了正事,传出去怎么想咱们娘子。”
卫珃一拢了衣服坐了起来,拉开纱帐先看了眼低头垂眸的阿渠,才半是撒娇道“陆爹爹,您要说我这毛病,可不是幼时被您惯出的毛病。”说罢,向陆叔眨了眨眼。
原来这陆叔本是卫家主君的陪嫁,后因与卫大人两地分居,他偶尔会出远门,不放心膝下唯一的孩儿,就让原本从小就伴他长大照顾他起居的小陆去照看卫珃。直至卫珃十二岁身边有了可靠的阿渠才重新回到主院去。
“娘子说的是,都是老奴的错。”陆叔摇头叹息道。
“您还年轻呢,这么多年就见我长大了,可没见您丝毫变老。”卫珃不依,反驳道。
“娘子这张小嘴像是沾了蜜一般,句句都是哄人的话。”陆叔被哄的眉开眼笑,哪个男子不想得到女子的夸赞,即使那娘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听这话总是不会让人心情不愉。
卫珃在陆叔的催促下,洗漱好准备坐在镜子前梳头。陆叔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梳子给卫珃梳头发道“今日就让我给娘子梳头吧。”
“好,但我已经长大了,您别再给我扎两个揪揪了。”卫珃在镜子里看了一眼陆叔。
陆叔手一顿,继续梳,“娘子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过桥要抱抱才能过去的小奶娃。”
卫珃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