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1 / 1)

而他办公桌的对面正摆放着一张红木椅子,椅子上穿着一身深色中山服的老人被用粗绳从脖子到脚的紧紧绑着,他嘴张很大, 脸颊撑的鼓鼓囊囊,像是被塞满了?东西,然后?外边是一张胶带封住了?嘴部?和嘴里的东西。

老人涂抹着发胶的花白头发都有些?凌乱了?, 他双眼?本死死在?瞪着呼呼大睡的院长?。

但听?到动静的时候他斜过?来了?视线,看向了?陈猊远,随后?他瞳孔猛的一缩

穿着纯白色上下衣的陈猊远抬手轻轻挥了?下。他的头部?、脖颈、手臂都绑满了?绷带,紧紧裹着,没留缝隙,这是老人十分熟悉的绑法,而且绷带之上还有从里往外缓缓透出的血迹,但并没有溢出来染透衣服,只是渐渐层层的晕染着。

“怕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已经忘了?我。”陈猊远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他仿佛开心极了?:“所?以我废了?点力气复原了?我在?你面前最常见的模样。”

“像吗?副院长?。”想起?什么,陈猊远抓了?抓自己粉色头发:“啊……忽略掉这个。”

他说话的声音让院长?皱了?皱眉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掀开一只眼?睛的眼?皮:“……是猊远来了?啊。”

“嗯?你受伤了??”

“没。”陈猊远回过?头,然后?他拍了?拍副院长?的脑袋,发胶生硬的手感让陈猊远又颇为嫌弃的快速收回了?手:“这个就多谢院长?大人咯。”

“说什么呢。”院长?打着哈欠调整自己姿势,他微微歪头,眸光轻轻闪动:“合作这么久了?,你也会客气了?。”

“毕竟礼貌的孩子讨人喜欢。”陈猊远笑眯眯的抓住红木椅背,然后?轻松的在?地毯之上拖行,他来到书架前,随后?打开了?暗房将副院长?丢了?进去。

“我要?请两?天假啊院长?大人。”

院长?把椅子放平,他躺下,语气一派平静无波:“好啊,批了?。”

于是暗房的门缓缓合上,在?最后?的时候陈猊远突然卡住了?门,在?半掌宽的缝隙里,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随着空气的流动溢了?出来,陈猊远一只眼?放在?缝隙间?看着院长?:“差点忘了?问,这次是需要?我做什么?”

院长?眼?都没睁开,“你结束了?再说。”

“问题不大,而且这次我会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啊……陈猊远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测,然后?他关上暗房的门,转身看向跟椅子一同躺在?他脚边副院长?。

这个空荡荡的狭小空间?里,白色的窗帘布自上而下铺满了?整个房间?,陈猊远手指拨动,然后?再轻轻抖了?一下手,一把巴掌大的小刀出现在?他手中。

惨白的明亮灯光之下,小刀反射出冰冷的光,陈猊远看着认出他之后?反而安静下来的老人,若有所?思:“我们聊聊?张安知先生?”

他撕下老人嘴上的胶布,然后?取出塞在?他口中的布团。

张安知侧躺在?地上,他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所?以根本起?不来,他看着陈猊远,没有说话。

陈猊远浅笑的看着他:“我一直找不到你,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出现了?。”

张安知抬眼?,眼?角的皱纹垂着往下压,所?以看起?来有一股狠厉感,他嗓子嘶哑:“六角疯人院院长,原特管处行动部总部长亲自调任的我,怎么拒绝得了??”

陈猊远笑容加深,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张安知看着他,突然咧开嘴一笑,他嘴唇有一点出血,于是本就怪异的笑容就更显得怪异了:“那个叫陈一七的崽子呢?”

“死了?吗?”

仿佛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停滞了?一瞬间?,然后?杀意一下从陈猊远身上迸发,那把本在?他手中把玩的小刀一下就刺入了?张安知右眼?。

没有任何预兆,动作也迅速,几?乎看不到举刀的动作,只是在?眨眼?之间?小刀就捅了?下去。

张安知在?视线黑了?一片之后?才痛吼出声,他下意识挣扎,但陈猊远却伸手按住了?他头部?,然后?抽出小刀将张安知瞎掉的那只眼?挖了?出来。

惨叫声不断响起?,血液顺着张安知并不平坦的脸上往下流,然后?侵染在?了?纯白色的布料上。

陈猊远站了?起?来,他伸手将张安知也提起?摆正了?。

血从小刀上滴落,陈猊远的白衣白裤被从身体上、纱布里透出的血染出了?一点粉红的颜色,与头发还挺相?衬。

但与之对比的是陈猊远无比冰冷的神色。

张安知用力喘息,虽然还是很痛,但他却不再嘶吼,而是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对于…早就猜测过?你是双重人格的人来说,陈一七与耶克莫多……是怎么一回事,都心知肚明。”

“瞧您这话说的。”陈猊远歪头微微耸肩爽朗一笑,说出口的话却让张安知骨头有些?发冷:“好像那个时候的人都还活着一样。”

“不是只剩您一个了?吗?”

张安知嘴唇动了?几?下,然后?声音才成功发出:“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杀了?他们!”

人格问题没有被具体去验证,毕竟那不是实验的主要?目的,所?以书面上没有记录,但其实就算有那么一点也随着实验室的大火而毁掉了?。

发出去的资料都是实验数据。

“张安知先生,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啊。”陈猊远单手叉腰:“我这么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对特管处和疯人院做出了?数不胜数的贡献,您这么诬陷我都不会良心不安吗?”

“再说了?,特管处当年?可是给我做过?评估的,我三观可正了?,而且以德报怨完全不恨特管处和疯人院,这才让我轻松得了?自由。”

张安知手用力,绳子勒紧处泛起?青白之色,他质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当然是一片好心!想要?感谢您!”陈猊远拿小刀的手往后?张开,而另一只手虔诚的按在?胸口处:“您让懦弱无用的我得到了?举世?无双的至宝,我至今仍旧感谢您给予的所?有痛苦。”

“所?以我想要?回报您……您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的这份力量吗?”

陈猊远笑容逐渐病态而疯狂,但双眼?还是一直沉沉如寒冰,他伸手抓住了?边上悬挂起?的白布:“现在?您不用羡慕了?,我送您这份力量。”

手腕用力,悬挂着的白布被扯下,它是一片式的,一被扯下,四面墙壁便都暴露了?出来,然后?在?那墙壁之上,工工整整的悬挂着四个物件。

一个是深红色的、仿佛巨大动物的胃部?,上边细细的血丝都清晰可见;一个是金色的眼?珠子,光溜溜、剔透的仿佛像个玻璃珠子;一个是半边黑色的翅膀,如刀的羽毛发散着冷淡的光芒;最后?一个是一截白骨,大概是腿骨,但是上边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尖刺。

张安知愣了?一下,然后?联系着陈猊远的话他眼?睛突然瞪大

“天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