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方炽觉得大腿被什么东西戳住了,不是很硬,但热乎乎的,他放在那腰肢上的手不由自主往下滑,滑到胯骨上,流连揉捏了一阵,往前探去,察觉到他手的动向,高准兴奋得脚趾都颤抖了:“方、方医生!”他不敢置信又渴望地叫着他,屁股收紧了把下身往前顶,眼睛越过方炽的下巴往上看,看一眼又马上躲避开,一脸急切的表情。

“周五你回去住。”方炽的手在他小肚子上揉弄,来来回回的,就是不碰要紧的地方。

高准不知道是急着释放还是怕被赶走,拼命扭着腰:“不……”

“去洗一洗,我要迟到了。”

高准眼圈都红了,汗湿的额头抵住方炽的肩膀,受不了地磨:“帮帮我……”

“你这样不对。”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高准的语气不是埋怨,倒像调情,粘人地用下身追着方炽的手:“我只想你碰碰我……稍微……”

方炽知道不能碰,可鬼使神差的,他把他抓住了,攥在手里狠狠搓了两下,高准猝不及防,炽热的尾音折断在喉咙里,哆嗦着,张开嘴巴像是等待亲吻。

方炽贴着他耳朵,黏腻地说:“去洗洗,下班我接你。”

高准看着他,一喘一喘地抽气。

下班时间,方炽果然来接他了,高准跑两步坐进他的沃尔沃,要系安全带,方炽像个俯首帖耳的男朋友,先给他弄好了,高准是受宠若惊的,整张脸通红,眼尾、眉间、唇角都带着腼腆的笑意。

“今天怎么样?”方炽打方向。

“没什么,本来也不用来的。”高准是责备他早上的戏弄。

方炽假装听不懂:“你车上有没有遮阳板?”

听他提到那辆车,高准僵住了:“有……怎么了,”他反应过来:“我不去!”

结果方炽就是奔着他家的方向开,刚上车时那种雀跃的心情没有了,高准又变得神经兮兮,方炽用余光打量他:“我们只做一个简单的训练,”他骗他:“不用怕。”

到了高准家停车场的时候,事情却不像他说的那样,他把车停得很远,让高准自己走过去,高准的表情像是怕打针的孩子,缩在副驾驶上:“不,我不去。”

方炽下车拉开他那侧的门,上身探进去,同名叫“恐惧”的无形对手争夺他,连拉带拽把他往下抱:“快点,听话!”

高准拼命挣扎,手脚不老实地推搪,方炽拧着他的腕子,用胸膛把他顶在座椅上,然后他该拦腰把人抱起的,但没有,他快速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回头把高准亲住了,很粗野很莽撞的一个吻,活活把高准吻得安静,在缠绵悱恻地想加深这个吻时,方炽却停下来:“下车。”

高准哀怨地看着他,然后警惕地往四周瞧,方炽还在催促:“下来,快点。”

高准迈出腿了,精致的黑皮鞋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他动了动嘴唇,方炽知道他要说什么:“下来,不要跟我谈条件。”

高准有什么办法呢,他是被套了鞍子的马,只能跟着主人的鞭子走,方炽轻轻把他推向前方:“走过去,我在那边看着你,”他绕到另一条车道上:“我们一起到。”

高准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停车场的汽油味、头顶白亮的照明灯和两边成排的立柱,他不看路,只看方炽,好像这样才能迈开脚,方炽在一排车子的那一端,和他同一个速度,边走边鼓励他:“你可以的,你比自己想象的强大。”

高准根本不需要他的鼓励,只要方炽在那儿,他就足够了,颤抖着,他自言自语:“陪着我,求求你……”

声音那么小,方炽不可能听见,但他停住了,高准立刻跟着他停住,像一面镜子准确地反射事物,方炽马上加快脚步,像是要甩掉他,顺着行车道疾走,高准惴惴跟上去,被丢下的恐惧让他惊慌失措,红了眼睛,无助地喊叫:“等等、等等我!”

方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喜欢高准这样依赖他,又怕他真的依赖上他,他既享受饕餮那副灵肉的快感,又怕承担撩拨他的责任,他知道自己是个伪君子,可高准是甘之如饴的,他不也在糊里糊涂地沉湎吗?

想到这里,方炽便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反而生出一种变态的欲望,他先到了,站在卡宴当腰处,看高准跌跌撞撞跑过来,这一刻他是称心的,微微张开双臂,做出一副要接纳的样子,高准就感激涕零了,像头幼稚的小鹿,傻傻扑进他的陷阱。

“不要离开我。”高准靠在他怀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在这儿么。”方炽揉了揉他的头发,发丝大片大片地汗湿了,看来他真的很害怕:“去,把遮阳板找出来。”

高准现在一点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干什么?”

“把前风挡玻璃遮上,”方炽握着他的脖子根,强迫他仰起脸:“然后进去。”

“啊?”高准愣愣看着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不自然了,眼角湿湿的,脸要红不红,嘴巴吃惊地张开,看得见一点点白牙和暗红的舌面。

“我们要做一种行为主义疗法,实景满灌,”方炽盯着他的嘴唇:“采用模拟的方式。”

高准颤着嗓子问:“模拟……什么?”

39

送甄心的车是辆很不起眼的小别克,送的也不是海洋之星,是两条街之外的君悦,墨镜口罩什么的剧组给准备了,小汪陪着他,一路开房上楼。甄心很难受,左耳朵涨涨的疼,像有只手狠狠捏着,这一天的戏他都没拍左脸,陈正森重新调的机位,老家伙气的够呛,进了房间,小邓给他拉好窗帘,问他:“甄老师你吃什么,我买上来。”

甄心随便说了个什么,到洗手间去洗澡,卫衣兜头脱下来不小心刮到耳朵,疼得他咬牙骂了句脏话,小汪要出门,听见了隔门问他:“甄老师,用不用给你买点药?”

甄心觉得自己窝囊透了,简直是个自讨苦吃的傻蛋:“不用。”他拧开花洒,脑袋一伸就要洗头发,手机响了一声,有短信。

他拿起来看,是张准,短短四个字:酒店,房号。

君悦,1638,输到6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蠢得可以,手指点了点,拨回去,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喂,”是张准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干嘛打回来!”

他在生气,不知道为什么,甄心觉得很有趣,吊儿郎当的,反倒笑了:“君悦,1638,”他靠在黑色和金色拼接的工业马赛克上,低声说:“我等你。”

那边没声了,能听见嘈杂的环境声,应该是记者,有人在大声嚷,甄心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脱单”、“结婚”。

“我挂了。”张准说要挂,却没挂,甄心乱得不知道说什么,纯是为了延长这段通话,他说:“我好疼啊。”

有些撒娇的味道,张准偏吃他这套:“没事,我这就过去。”

“真的很疼,刚才脱衣服碰到了,我拼命想着你才忍住了。”

真他妈油嘴滑舌,张准想,可话出口却有点不好意思的劲儿:“不至于吧,还拼命,”他话音黏黏的,带着笑意:“消肿就好了,别沾水。”

甄心听得心痒痒,看一眼旁边哗哗淌水的喷头,抬手把龙头按下去:“那你快点,”他贱贱地说:“越快越好。”

“好了,知道了。”

电话断了,甄心给小汪打电话,让他别回来了,小汪有点懵,拎着外卖折回头,往海洋之星那边走,因为两个酒店实在太近,半路碰到了张准,他很意外,叫了声“准哥!”

张准走得急,听见吓了一跳,一看是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天黑小汪也看不清,没眼色地问:“这么晚了,哥你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