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不想程非池跟他那帮狐朋狗友有牵扯,具体理由说不上来,就是下意识的不愿意。
程非池一一应了,一句“为什么”都没问。
叶钦又莫名觉得不爽。自行车拐到小路上放慢速度,他在后面拽了拽程非池的衣服:“喂,是不是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啊?”
程非池:“没有。”
叶钦“切”了一声:“你骗鬼呢,我知道的就好几个。”
话音刚落,照相机的咔嚓声传来,扭头一看,路边两个举着手机的姑娘你推我搡地往后躲,整个一个偷拍忘记静音被抓包现场。
拍的显然不是坐在车后座脸都被挡得看不见的叶同学。
叶钦好气,气得想让程非池把他买的衣服脱下来,看他还怎么到处招惹小姑娘。
虽然衣服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关键还是在于他那张脸。
叶钦发现自己一见到程非池就有生不完的气,可每到分别的时候,还是会生出一种类似不舍的情绪。
到小区门口,叶钦垂着脑袋踢开脚下的石子:“那明天……我可以不用回家吃午饭吧?”
程非池反应了会儿,弄明白这小家伙在拐着弯提醒他记得做两人份的饭,微笑着说:“嗯,想吃什么?”
叶钦的脸皮还没厚到好意思点菜的地步:“都、都行吧。”说完等了会儿,见程非池没什么要说的,转身道,“那我先走了啊,你骑车小心。”
“等一下。”程非池喊住他。
叶钦飞快转回来:“什么事?”
程非池盯着他看了半晌,像在酝酿什么,几秒后还是缓缓呼出一口气:“没事,你进去吧。”
叶钦一头雾水地进去了。在家里泡澡时,思绪在水蒸气中天马行空,突然捕捉到一种可能性,那谁不会是在等我亲他吧?
起初这个认知让叶钦有点慌乱,慌完便沾沾自喜,仿佛自己的魅力得到了某种权威认证。
于是第二天晚上小区门口,叶钦就大大方方地再给了程非池一个脸颊亲。
这次亲得有点着急,程非池大概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偏头躲了下,导致叶钦亲歪了,嘴巴堪堪擦过程非池干燥温热的下唇。
一时间两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叶钦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个都叫他潇洒坦荡一点,不要露怯,最好能邪魅一笑,勾着程非池的脖子说:“宝贝儿,你的嘴好甜。”
可是他做不到,他还是选了下下策拔腿就跑。
次日,叶钦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上课时间给程非池发消息,只字未提昨天的事:【你想好没有,想听我管你叫什么?】
那头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好叫你什么了】
叶钦连忙追问,程非池卖关子不肯说,叶钦拿“你不说我就不跟你玩了”威胁也没能套出答案。
就这么拖了几天,又到周一,叶钦学聪明了,把程非池赶去热饭,趁机偷翻了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没设密码,通讯录里存的都是规矩保守的原名,包括叶钦自己。
……不对,不是叶钦。
叶钦把手机举到眼前,贴着屏幕仔仔细细确认三遍,程非池居然把“钦”字打成了“软”?
基于学霸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原则,叶钦觉得他绝壁是故意的。
叶软……软……到底哪里软?
叶钦支着下巴陷入沉思,脑中突然一道电光闪过,他瞪大眼睛,手腕一松,额头“砰”地砸到桌上。
我肯定是被周封那个满嘴流氓话的变态带坏了,叶钦咬牙切齿地想,不然怎么会觉得 “软”指的是我的嘴唇呢?
第二十七章
这个认知超越了叶钦能承受的范围,他难得优柔寡断一回,左纠结右酝酿,磨叽到周五都没能问出口。
高二下学期课表更改,二(1)班和二(2)班没有机会再在操场碰面,下午体育课上周封深表遗憾,说还想跟程非池切磋球艺。
“投篮机也能算打球?”叶钦怕脏,把球扔在地上踢着玩,边踢边叮嘱周封,“你别去找他麻烦啊,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周封不怀好意地笑:“还说不是心疼他,你现在这样子跟老母鸡护崽也没啥区别了。”
叶钦被他这个形容弄得额角突突跳:“呸,你才老母鸡。”
周封还不停:“昨天我可看到你们俩了啊,啧,之前还说怡然‘想坐在货运车副驾上笑’,现在是你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笑成一朵花。”
叶钦听了暴躁,反驳道:“别瞎说啊谁笑了?我跟他谈假恋爱,这些不都是必须做的吗?哪像你跟班长,没名没分的就……”
最后几个字叶钦含糊着没说清,周封一脸懵:“我和圆圆怎么了?”
听到“爱称”的叶钦再次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圆圆都叫上了,又亲又抱的还约人家出去看电影,都这样了还给我装?”
周封歪着脑袋:“看电影?哦你说上上周电玩城那次啊。”说着一脚踩住叶钦踢过来的球,摊手耸肩道,“我本来约的是怡然,她临时有事放我鸽子,你又不理我,我不想一个人看电影,就把圆圆叫来咯。”
跟廖逸方说的大相径庭,叶钦面露疑惑。
周封当即便猜到其中有误会,嗤嗤地笑:“他跟你说我约的他?哈哈,我说他这个人很好玩的吧,别人说什么他都信。”
说着抬手冲跑道那头在跑步的廖逸方吹口哨,还飞了个吻,廖逸方瞧见猛一个踉跄,差点栽跟头。
叶钦琢磨了会儿,觉得这样不太好,过来人似的提醒周封道:“既然对班长没意思,就别瞎撩他,他傻乎乎的,万一当了真。”
周封愣了会儿,随后哈哈大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好笑呢哈哈哈哈哈。”
叶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