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支穿着铁甲的队伍远远过来,队伍中间有一驾精致的马车,旁边一个穿着银甲的小将?军驾马到车边,脸上带着些厌烦,但说?出的话却是?轻柔顺服,“义母,咱们非要往龙雾山过路吗?听说?这一带闹土匪呢。”
车内的人未动,只有一声轻轻地叹息传来。
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夫人,江家那小姑娘丢着时间短,找到还有希望,咱们……”
马车里的声音渐渐远了,那银甲的小将?军面上露出冷笑。
他抬手打了个手势,身边跟着的两个骑兵立即上前,叫前面的骑手收了军旗。
那一面印着黑色虎纹的旗子才倒下,后面跟前的兵士蒙上面,反穿了衣服上前预要围住马车。
等阮文耀他们伏在山上看到时,已是?一副混乱情况,一队带甲的正规军,正在追逐一辆马车。
车上只有几个年?老的兵士在旁边护卫着,后面银甲小将?军举着刀追得又急又凶。
卜燕子一眼看出他们的装备精良,有些担心地说?道:“门主,他们应该是?正规军,这种事,咱们山野里的小门派,还是?不要插手吧。”
成双瞧着对方装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弩,那么厚的铁甲,即使?他们现在用上弩弓也不一定能射穿。
更主要的是?,阮老三也没明说?山主的指示,她小声问道:“门主,他们这情况,我们就算下去,帮哪边呢?”
阮文耀观察着下面的情形,沉思了一下说?道:“救马车!成双你?带三个弩手掩护,其它人和我下去。”
马车中的夫人已被逼至绝境,眼看着义子手中一只矛向她掷来,突然“呛”一声,矛尖眼看到扎到她身上,却被一把旧砍刀挑开了。
一个清瘦的黑衣少年?落在她的马车前,肩头绣着银色虎纹。
夫人掀车帘,两人对视都是?一愣。
遥远的京城里,被找回的江二姑娘被父母留在家里休养,可少不得喜欢热闹的夫人小姐见到江家人要问上一句,“你?家二姑娘呢,怎么没看见她?”
江夫人面上恬静,淡淡地微笑说?道:“她身子弱,昨个儿才让大夫看过,要休养一段时间。”
“是?吗?唉,真可惜,听说?她绣工一绝,字也写得漂亮,还想让她教教我家姑娘。”那位夫人惋惜地说?着。
不被重视的江五姑娘冷了脸,坐在主母身边暗暗握紧了拳头。
席后,江夫人面无表情地来到后院旁的小院,气?愤的她大力推开门,全?无当家主母的庄重。
未见到人,就气?愤地吼道:“江林婉,你?现在可是?好名?声啊!”
等她吼完了才发现,屋里还有其它人,正是?江大人的同窗兼同僚,御史周大人家的夫人。
周夫人好礼佛,早听说?江二姑娘给庙里送了一幅金线绣的心经,那玉泉寺的主持很是?赞赏,将?她绣的心经披在大佛上,以至大半京城的人都知道江二姑娘的好名?声。
阿软欠身行礼,“母亲。”
周夫人放下茶杯,冷冷说?道:“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何?至于凉薄至此。”
这位周夫人向来与?阿软的母亲不对付,京城里的夫人之间多有攀比,关系越好的,攀比得越厉害。
周大人的品阶虽然比江家低,可人家是?御史,皇帝做得不好都能参上一本,这周夫人最是?喜欢打听别人家里八卦,指不定就能叫她家周大人写到折子里参上一本。
江夫人对她有些忌惮,打着哈哈说?道:“自己亲女?儿能对她不好吗?”
江夫人说?话间,恨恨瞪了一眼阿软。
两人说?话都不指名?道姓的,留着几分?颜面。
周夫人笑着说?道:“我想接二姑娘去我那边住几天。”
“……”江夫人刚要说?话,周夫人却打断她说?道,“我知道,你?定是?不愿意的,不过没关系,我夫君隔个三五天要到过来找他同窗聊工务 ,我着实喜欢这丫头,左右我多走动几次吧,全?当是?活动筋骨了。”
周夫人这才笑着走了。
江夫人自是?要赔笑着送她出去。
阿软送到得两步,就“柔软”得咳了起来,自是?回去歇着不用她送了。
待得送走了她们,阿软叫丫鬟关上院门,闲闲地在院里走着七星步。
花芷不解地问道:“二姑娘,你?这是?在干嘛啊?”
“不懂啊,跟着我走啊,多走走你?就懂了。”阿软笑着说?着,依旧是?那般如?沐春风的笑容。
可和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花芷却没习惯,她家小姐从小就不爱笑的,也不喜欢说?话,怎么失踪了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变了一样。
“我可没功夫,你?不是?叫我去厨房偷师吗?马上要做饭了,我正好去瞧瞧。姑娘,今天还是?吃烤鸡吗?”花芷很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像那些古怪话本子里写一样,叫别人给附身了。
二姑娘原来都不喜欢吃肉的,如?今能一连吃上三天烤鸡,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阿软笑着说?道:“你?可学会?做烤鸡了?”
“学会?了,前院这几天都在点松鼠鳜鱼,姑娘可要学。”
“鱼吗?不学,山上又没鳜鱼。”阿软嘟囔说?着,花芷没听清。
江家的主屋里,大大小小几个主子正闷不吭声的准备吃饭。屋子宽敞,但气?氛有些压抑。
只有下人走动的声音,以及净手时的水声。
江五姑娘忍了忍,试探地小声说?道:“母亲,不叫二姐姐过来一起吃饭吗?”
江夫人怔了一下,偷偷看着夫君的神色。
江少爷冷哼了一声,说?道:“叫她作什么,要死不活的,瞧着晦气?。”
江家正主子,阿软的亲生父亲江远礼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