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走在路上,还被女孩拦住搭讪,郑沅便看见他疑惑地歪了歪头:“微信?我没有微信,你要加的话,可以加我的电话手表。”

“不是……我的是小天才电话手表。”

“……”

郑沅在一边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暑假时,便一块儿去旅行,这是家里的传统保留节目,从小舒和周岁起就开始执行这个计划,国内几乎都走完了,他们是漫游,在一个城市慢慢悠悠地游玩逛吃二十来天,才启程去下一个城市。

郑沅特地又去了一次江西,走过当地的老街,在一家特别小又特别旧的店里吃一碗江西米粉,那天正好是个雨天,外面雨蒙蒙的,却让人心神平静。

温靖图带着小舒和穿着雨衣雨鞋在外面踩水,举着伞蹦蹦跳跳,笑声透过半条街。

郑沅目光触及在雨中追逐打闹的父子,系统离开久了,有时都觉得像是自己大梦一场。

夜里,温靖图给孩子念完睡前故事回来,郑沅正坐在床头看《民法典》,温靖图把她搂过来,郑沅顺势便侧身躺在他的怀里,卧室安装了新的投影仪,调准角度后,可以将北极的漫天星河投-射到天花板,有种躺在星空下的浪漫。

郑沅忽然想起来读书时期,温靖图逃课带着张嘉美去看流星雨,她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只是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后来假装不经意把他逃课的事情告诉了温大海,温靖图回来就是一顿负重五公里跑再加俯卧撑200下。

郑沅抬头问:“你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张嘉美呀?”

温靖图被她突如其来的清算弄得一愣,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不知道,当时好像是谁起哄来着,稀里糊涂就觉着自个得对她负责了。”

郑沅没想到理由那么简单,但那个时候好像就是这样,青春期的萌动极容易被影响,其实自己都不太明白什么是爱。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张嘉美出国后,你们真没联系了?”

“断断续续联系过几次,后来有一天就突然间再也不联系了,我后来听人说,她在国外交新的男朋友了,是个老外。”

“那会儿很伤心吧?”郑沅语气越开越酸了。。

“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倒不是那种伤心。”温靖图求生欲强烈,赶紧打住,“好了好了,咱们睡觉吧,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说我这事儿呢……”

郑沅故意逗他呢,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所以也没有真的生气,很快就睡着了。

温靖图关点投影仪,望着郑沅埋在他胸口那张熟睡的脸。

他静静地凝望她许久。

“是你用生命告诉我什么是爱……”

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珍视万分。

“所以我剩下的生命全都会用来爱你……沅沅,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陆陆续续会放一些番外。

比如第二个世界的姜母鸭重生之类的

感谢大家一路陪伴。

第91章 番外.霍柏川世界的番外。

漠北都护府里有个叫霍长庆的校尉,他原本仅是霍柏川将军身边的长随,但他跟着霍柏川将军上战场,很是英勇,有一次他领着十人小队迂回埋伏,竟然摸到了匈奴人的大营,夜里烧了他们的粮草和帐篷,还杀了某支部落的可汗,一仗打出了威名,霍柏川给他赐了姓,销了奴籍,如今在漠北也是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

每年年底霍柏川回京述职,都是他带着将军府一干幕僚、师爷撑门户,又要防着匈奴叩边,又要应付豪门世族里的迎来送往,年节下各类拜贴送礼又多,这样忙乱,他也能将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等霍柏川回来,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全都按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归置好了,前因后果、相关人等全都了然于胸,让人不得不佩服。

他原本能在霍家脱颖而出,贴身伺候霍柏川就是因为他细心机灵,他跟琵琶一般都不是家生子,但他们俩当属两个极端,琵琶是缺心眼,他是心眼多。

即使霍柏川娶亲,府上来了少奶奶,他在少奶奶面前也很能站稳脚跟,尤其霍柏川成亲后,耽于儿女情长,除了军情如火,其他事和人他一概都不想管,只想跟少奶奶四处逛去。

所以长庆常常要做顶缸的人,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有什么不好了结的麻烦事,就得去找长庆,他上到巡边打仗,下到替霍柏川买讨好少奶奶的小玩意儿,他通通包揽。

而他脾气也好,成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管多么烦难、琐碎的事摆在面前,他都轻易不会皱眉头,这或许是他从小离家,又为人仆役养成的习惯,再苦再累也不能在主子面前苦着脸、拉臭脸,哪怕平日里他总是有处理不完的事务,他也能心平气和地听每个人说话。

而他也不是没什么趣的人,他有自个的小爱好,只是没人知晓他喜欢撸一切毛绒绒、软绵绵的生物,包括孩子。

因此他打心眼里喜欢少奶奶陪嫁的那只黑猫,虽然那只黑猫从来不拿正眼瞧他,但他还是喜欢在袖子里装些肉干以备撸猫不时之需。

他袖子里除了给猫狗预备的肉干,身上的荷包里还时常装些麦芽糖,都是为了拿来逗孩子的,这漠北大营里不少士兵都娶了当地的女人当妻子,在这儿落地生根成了家,因此军营附近特别多孩子,都被长庆当成自家孩子一般宠。

其中不少孩子,爹战死沙场了,娘有的改嫁有的殉夫,都成了野孩子,他就自掏腰包租了房子,请了个老婶子给那些孩子做饭,后来霍柏川知道了,便专门拨了钱用来抚育英杰之后,还把那屋子买了下来,刻了匾赐名慈育院。

长庆隔三差五便要去看望那些孩子,去得多了,又碰上拉着满城世家贵妇来捐善款的少奶奶,还有她身边那个傻傻的侍女琵琶。

长庆和琵琶也算年少相识,一块儿从京城到漠北,一同伺候主子,也算有几分交情,长庆见了她总要逗她一逗。

“琵琶,来吃糖。”他又拿出麦芽糖,糯米纸包着,一小块一小块装在荷包里,“你最近牙还疼不疼?”

琵琶本来听见让吃糖还高高兴兴蹦蹦跳跳跑过来,正要从他手里接过来,就听见他说的后半句,顿时收回了手,挎着脸摁住脸颊:“不提还好,一提就觉着酸疼酸疼的。”

“那可不能吃了,少奶奶吩咐了你牙疼就不许给你吃糖。”长庆只好叹气地把糖一粒一粒放回荷包里,弄得琵琶和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不舍极了。

长庆手微微迟疑,捏着一粒糖犹豫道:“不如……就吃一块?”

琵琶连忙点头:“我不多吃”

“还是算了,别惹少奶奶生气了。”长庆又往回收。

琵琶顿时撅了嘴。

长庆忍不住笑了:“给你给你,可真别多吃,等会吃完赶紧喝口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