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跟小狗一样用鼻子去拱人还吸吸嗅嗅的，沈姜绪任由她闻了一阵，还是睁开眼。

“白柚奚。”

白柚奚当场僵住，稍稍离开沈姜绪的身?体，含糊回?应，“诶，姐姐。”

沈姜绪并没?有回?头，长睫下垂，落向浴缸另一头两人整齐排放的腿。

白柚奚比她高大，直白来看?腿也更长，可以这样的姿势，白柚奚的腿明显比她短上一截，两只?脚很不安分的向内扣在她的脚踝，轻轻蹭过她的脚背。

甚至，白柚奚本人都毫无察觉，即使蹭在耳边的脸颊已经飞快静止远离，脚上也只?是静止，仍黏在她的脚背。

沈姜绪轻轻勾起自己的左脚，带动白柚奚的脚也稍稍向前，她说：“还想要？”

身?后的柔软身?体一下

子僵住，白柚奚顿住片刻才急忙出声，“没?、没?有，我?、我?就是觉得姐姐香香的。”

不用回?头，沈姜绪都知道白柚奚此刻一定是已经红了脸。

沈姜绪浅声，“是吗？”

白柚奚点头点得飞快，微弱的震颤传递至沈姜绪的身?体，认真也诚恳，“嗯，真的很香。”

沈姜绪抬起视线，向下滑去一截，靠在白柚奚的肩头看?向浴室的天花板，“白柚奚，你为什么总是记挂着四年前？”

白柚奚怔了瞬，急忙摇头，“不，不是的，姐姐，我?不是记挂四年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姐姐不记得没?关系，我?知道的，那?就是姐姐。”

沈姜绪的声音更淡了，“如果、如果我?记得你，你会怎么做？”

这是在白柚奚醉酒时，沈姜绪问向她的问题，同样的问题。

白柚奚并不记得自己有听过这样的问题，她的潜意识里?感觉到熟悉，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缓缓眨下眼睛，抱在沈姜绪腰际的手轻微收紧，“我?不知道。”

“但我?想，我?还是我?，姐姐也还是姐姐，不会因为姐姐记不记得而?改变。”

“不过姐姐，我?希望你记得我?，那?样我?就可以问问你，那?时为什么不开心。”

白柚奚转头看?向自己肩头的沈姜绪，“现在，那?份不开心消失了吗？”

沈姜绪直视着天花板，并没?有因为她的注视而?转移目光。

片刻，沈姜绪闭上眼，在与上次听到的同样回?答中，选择了与上次同样的回?应，一字不改。

“白柚奚，没?有如果。”

白柚奚感觉心底沉甸甸的，但她还是露出笑容，“嗯，我?知道的，姐姐。”

第81章 第 81 章 将腿抬上她的肩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从浴室出来, 白柚奚将?怀里的沈姜绪放在?床边，自己走向?了一旁。

她翻出随着早时客房服务一起买来的小件衣物拿到床边，带着拆开的包装蹲下, 抬手就捧向?沈姜绪的脚踝。

白柚奚的动作太过自然, 沈姜绪都几乎要顺着这份自然抬起腿。

不及动作, 腰际的酸胀就清晰提醒了沈姜绪，她俯身，从白柚奚的手中接了衣物，没能?控制住嗓间的哑音, “我自己来。”

白柚奚举着空掉的手静止片刻, 才有些悻悻的收回起身，“嗯。”

落在?沈姜绪脚踝处无处安放的视线移到别处, 总算是有了着落，白柚奚却并?没有感到放松。

她没有浪费时间, 又?拆出一件，略微背过沈姜绪往自己的腿上套, 脑子里仍是一片混乱。

她并?不觉得?沈姜绪像是从前那样坚决的否认掉她的说法, 甚至从沈姜绪向?她问出那个“如果”, 白柚奚就觉得?沈姜绪应该确实是记得?她的。

这已经完全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只是沈姜绪明显不想与她确定, 并?且清晰的释放出一个信号。

不要再问。

白柚奚觉得?，一定是她的回答没有让沈姜绪感到满意, 沈姜绪一定不是想要听到这样的回答, 所以沈姜绪否认了她的回答。

否认了她。

四年前与她相遇的沈姜绪，比此时的沈姜绪更加难以接近，身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独自一人坐在?吧台, 手中的酒杯空了一杯又?一杯，沉闷着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那时的她信息素突然失控一个趔趄摔倒在?沈姜绪脚边，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跟沈姜绪产生交集。

即便?如此，沈姜绪还是将?她扶起，问她有没有事。

白柚奚在?那双松烟灰色的眼眸中失了神，意识到时自己的信息素已经影响到沈姜绪，可?沈姜绪并?没有怪罪她，而是扶着她一路回到酒店，与她一夜放纵。

然后第二天，沈姜绪消失不见。

沈姜绪或许本就觉得?那就是个意外，本就将?那一晚当做普通的一夜情看待，并?不想因为她的再次出现、因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询问，去回忆那让自己感到困扰的不悦。

白柚奚穿好小裤，再去拿其他衣物来穿，突然感觉很是懊恼。

是她太过想当然了。

那段对话莫名让她感觉很是熟悉，好像自己已经说过同?样的话，而那时的她，不过是将?同?样的话再次同?样的说了出来。

如果那不是既视感，而是在?她没有记忆的时间里真实发?生过的对话，那就说明她再一次的，浪费掉了沈姜绪试图对她生起的信任。

白柚奚没来由叹出一口气，很沉，整个人都在?这声叹息中塌陷下去。

身后，沈姜绪的视线转移而来，静静看着她似乎都弯起的脊背，片刻，才出声询问，“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