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没有再接到电话,我更不会主动打过去。
不值得惦念的人无需问候。
几个月后我哥又给我打电话,直接说:“爸没了,走之前的住院费还有殡葬费都是我出的,妈这边该轮到你负责了。”
我恍然片刻,“她是你妈,我有不起,也不配做她女儿,当初你怎么把人哄去上海的以后也好好哄着吧。”
“赡养父母是义务,你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我嗤笑,“这些年我每月都给他们打钱,你呢?真要走法律程序,我奉陪!”
“行,你等着,老子先在网上搞臭你,不孝父母,网爆你,看你还有没有脸活!”
“我不像你这种臭虫去欺骗不明真相的群众,你尽管爆,到时候法庭见。”
我冷静淡然的态度气的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事没完,他会想尽办法把我妈推过来。
哪怕不要脸。
他想跌落泥沼,那我成全他。
事实超乎我的想象,他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让我妈当着镜头哭诉我如何不孝,如何在我爸活着时说尽刻薄的话气他们。
这样的视频吸引了无数看戏的网民,还做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视频号,卖惨圈钱不是什么大新闻了,但噱头吸引人。
我一纸诉状将我哥告上法庭,不仅是污蔑诽谤,还有十年前那件摔碎珍藏品诈骗案。
他以为我真的会毫无准备?
对待小人一味的退让和回避wα?wα?没有用,只有把他一次打趴下才行。
我给过他机会,他不珍惜。
这次真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你个贱人,没人要的破烂货,老子当初就该弄死你!”这就是十年后再见时我哥的开场白。
我不喜不怒,“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态度说话,我不介意再加一条人身安全威胁起诉。”
我妈苍老的跟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难怪能博得那么多人的同情,看起来是挺可怜。
但老人就一定可怜吗?
不分好坏?
她大概上镜习惯了,见我就憋红了眼眶,“你爸已经被你气死了,我当养了个白眼狼不指望你养老了你怎么还要断了我的活路?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还是要我给你磕头求饶?我磕行吗?”
说着她还真跪下去,脑门磕在地上几下就红了。
我侧身让开,“你们母子这套道德绑架玩的可真溜,至于谁是白眼狼等法院审判后一清二楚。”
9
法庭上不是谁撒泼谁哭的可怜谁有理,我提供的每月打款记录清清楚楚,我哥又承担了什么呢?
他很会给自己找托词,“05年他们去上海吃的住的都是我安排,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
“07年我送我爸妈回老家的时候一次性给了他们五万的现金,还给他们租了房子。”
“去年我爸病危住院的费用也是我结的,还有安葬费,七七八八算下来也花了四五万。”
“还有,赵冬音不愿意赡养我妈,也是我接到上海照顾,这些都是我承担的。”
我请的律师苏江问他:“赵先生,你支出的这些费用有切实可信的凭证吗?”
“给我爸妈的现金我总不能每张都记编号吧?我妈就在这儿,不信你问她有没有收到钱。医院结算单我有,至于农村丧葬费用那些谁给你开什么发票啊。”
我妈立刻说道:“是,我儿子那次回上海前给我留了五万。”
苏江又问:“孙女士,你确定收到了五万现金?”
“你怎么那么烦!”我妈气鼓鼓的,“我说了,是五万现金,你耳朵聋是不是?”
苏江笑了笑,“好吧,那我换一个方式,那五万块你跟去世的丈夫大概用在了哪些地方?多久花完?”
我妈不耐烦的回道:“就平时吃的用的,还有老头子去复查花销啊,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我这里有一份07年到10年安市桥头镇人均消费支出调查资料,另外还有赵海前前后后到医院就诊的费用支出资料,以及他病危去世前零星务工的收入证明。”
苏江把证据提交给法官,“根据这些资料可以推断出赵海跟孙女士从上海返回安市生活期间如果有赵先生给的这笔额外资金,用去哪里了很值得怀疑。”
“还有一点也让人费解,赵海间歇性存入银行的钱最多的一笔是三千,少的时候几百,为什么五万的一笔现金不选择存入银行呢?”
我妈尖叫道:“那是我儿子给wα?wα?我的钱,我偷偷藏着的,谁规定有钱一定要存银行!”
苏江问道:“07年的五万块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了,在桥头镇那样的地方孙女士花去哪了呢?毕竟你们当时最大的支出只是赵海到医院复检。”
“医保报销后算下来那几次的费用实际也没超过一万,而且他回去没多久就开始务工,收入基本能支撑两个人的日常开销,而且我当事人每月支付的赡养费你们是取用了的。”
我妈捂着脑袋开始演戏,“哎哟,我头疼,我记不得了,好几年的事了我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记得清。”
苏江看向我哥,“既然孙女士不记得那笔钱怎么花的,赵先生的资金来源总记得吧?”
我哥也开始耍赖,“我记不得犯法吗?怎么,我就有不起那五万块?”
苏江摇了摇头,“好吧,两位看起来记性都不太好。不过我的当事人向父母提供的赡养费可是清清楚楚的,赵先生跟孙女士却公开在视频平台污蔑她没有尽赡养义务,这个行为严重影响到我当事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