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看不着我。”严岸阔拉开车门,很自然地帮他安排了副驾驶位置。
边迹坐好后,冲绕过车身进驾驶位的人笑道:“你这车……很难看不到。”
严岸阔笑了下,指着他手中精致的礼品袋,“手上拿的什么?”
“噢,在英国给你买的礼物,”边迹把袋子交到严岸阔手上,“拜个晚年,春节快乐。”
“我可是空手来的,你显得我很不懂事。”严岸阔打趣道。
边迹笑着说:“那你就请我吃顿饭吧,礼物免了。”
“可以,想去哪?”严岸阔问。
“金主爸爸定就行。”边迹刚飞完大四段,太累了,难得没有做那个靠谱的东道主,反而任性地将难题抛给严岸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我想先睡会。”
严岸阔便帮他把遮光板调好位置,“好,到了叫你。”
【
作者有话说】
驳头链给我一种又沉稳精致又有点s气的感觉,而且想到是边迹让戴的就更涩了……
第29章 林宇,幸会
如果是以前,边迹会觉得让别人开车自己睡觉不礼貌,无论如何也要强撑着精神陪开车人聊天,但今天他难得放松,居然真的靠着浅眠。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香根草味道,边迹觉得好闻,所以呼吸的幅度都大了一些。渐渐地周遭声音淡了,连空调的送风似乎都变得很轻。
严岸阔将车开到万航渡路一家咖啡店边,停好车,侧头看着熟睡的人。
边迹正仰着头,眼皮微微颤抖着。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
颈部是很脆弱的,此时却大方展示在岩岸阔面前,喉结也被绷得分外清晰,看起来很适合留下掐痕和齿印。
严岸阔像深入羊群的狼王在凝视猎物,眼神在白皙的脖颈上隔空摩挲着。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从车后座拿出笔记本电脑和眼镜,开始阅览心得案件资料。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边迹被车外一声路人的尖叫声吓醒,懵了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迟钝地问严岸阔:“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严岸阔早已收起电脑跟眼镜,一副没有在等的样子,“下车吗?”
边迹说“好”,下了车,看到眼前陌生的景象,问:“这是哪啊?好漂亮!”
“我母校。”严岸阔说,“正好今天来送个材料,可以带你逛逛校园,过会再去吃饭。”
长宁校区在一所教会学校的旧址上改建,有近百年历史,经过多次修葺,穹顶精致典雅,远看仿佛欧式花园,红墙青水,确实很有逛头。
边迹一边感慨严岸阔母校的建筑格调,一边疑惑他怎么频繁来这边。
“跟本科的老师有合作案源,所以跑动会多一点。”严岸阔说。
边迹点点头,跟着严岸阔往里走。
经过门口闸机时,严岸阔拿出电子校友卡鼓捣半天,才申请入校成功。
保安指着他旁边的边迹,问:“他也是校友?”
边迹摆摆手,“不是。”
保安又问:“家属?”
“嗯……也不是。”边迹的嘴巴打了个磕绊,顿了会才说,“朋友。”
“同行人,一位。”保安冷着脸,在登记表上勾选好,放行,“进去吧。”
严岸阔很绅士地帮边迹挡住感应区,让朋友先进。边迹跟他擦身而过,贴得很近,以至于这一秒好像被无限拉长,甚至在边迹的脑内配上了钢琴曲BGM。
“去院楼要往左走看路,”严岸阔跟着他进门,低头看着他,声音里分明带着笑意,“别光看我。”
边迹咳了声,赶紧转过头,专心致志地找路。
二月的天仍然很冷,边迹把棉袄拉链拉得很高,跟着严岸阔走进一栋红白相间的欧式建筑里。
严岸阔让边迹在宽敞的会客区等,他自己上楼交材料,不到四分钟就从电梯间出来,迎面走向边迹,“走吧,带你去操场转转。”
去操场需要经过图书馆,严岸阔便聊起自己当初法考时抢自习座位的惨状。边迹听了直咋舌,问他们是不是法学生学习起来都这么卷,严岸阔说这不是卷,是没办法,就业市场太饱和了,即便是五院四系的人出来,没些含金量高的证书实习也很难进好律所。
“不像你们,专业性很强,人才缺口也大,出路比我这种人要宽阔不少。”严岸阔说这种话时很认真,让边迹看不出他是在谦虚还是来真的。
“别开玩笑了,严par。”边迹学着前台的称呼喊他,“要是你都没路走,其他人干脆别活了。”
严岸阔跟着笑了两声,被来来往往健身锻炼的人打断思绪,于是指着他们说:“长宁这个校区比较小,能跑步的地方不多,所以我以前要么来这儿,要么就沿着苏州河跑回宿舍。”
边迹问:“你宿舍不在这?”
“不在,在河西。”严岸阔指着不远处说,“看到那排红房子了吗?”
边迹看着红色的屋顶,睁着眼睛说瞎话:“哪个?”
“站起来看。”严岸阔伸出手,扶他站起来。
边迹顺理成章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半靠不靠地挨着他的肩膀,继续往远看。
这样的动作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过于亲密了,边迹自认现在跟严岸阔熟稔不少,至少可以算还可以的朋友,但跟他做这种肢体接触还是会心虚。好在严岸阔那边心思坦荡,扶他起来后自然地让了半身,侧着给他让出视线。
“看见了,好多人还晾着衣服是吧?”边迹因为刚刚撒了个拙劣的谎,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诶,那旁边的矮房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