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触,她委婉地表达过几次拒绝的意思,说自己恐怕没空。

但?宋清每次都好像听不懂一样温和地讲:“明?天早上没有空吗?下午也可以去,我改一下时间。”

郁瑟的本意是不想去,而不是上午去或者是下午去的问题,但?宋清这样和煦的态度却让郁瑟不知?道该如何?再拒绝了,她迟疑地说:“可能?下午也没有空,我要留在家里写试卷,马上要去上竞赛强化班,我们老师时最好多做几套试卷练练手?。”

她期盼着宋清能?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想去了,可宋清却说道:“你把试卷带上,去那边也有地方可以写试卷。”

郁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她不知?道赵锦有没有和宋清说过她的池欲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宋清应该已经知?道他和池欲的匹配度了,甚至在池雅的撮合下预备着和池欲见面,如果?宋清这个时候知?道她和池欲的关系应该不会?用这个和善的态度对待她了吧?

将来宋清知?道她是那种人的话又会?怎样看她呢?

有些事情思考的话实在太过于复杂了,郁瑟只好暂时搁置了。

郁瑟努力抛去书中的片段,学会?融入现在的剧情平和地对待宋清。

宋清给她送过一个粉色的吊坠,应该是某种晶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吊坠中间有莹莹细丝,如同春朝盛花,很漂亮。

本来郁瑟并不想收,但?宋清却说这是专门为她做的,已经没办法退了,让郁瑟收下。

推脱了几次宋清仍然坚持着让她收下,郁瑟就把吊坠包装好拍给赵锦看了,打?算等赵锦再回苏城的时候把吊坠给赵锦,让她还?给宋清。

郁瑟为了感谢宋清也用压岁钱买了一个钥匙吊坠,是一块琉璃的平安符,挂在车钥匙上图吉利的。

宋清收到?礼物的时候表现得很高兴,但?这块琉璃并没有挂在他的车钥匙上而是戴在了他的手?上。

郁瑟试图提醒他带错了,可宋清的意思这东西戴在钥匙上容易丢,他轻轻地扬起一个笑容:“丢了不是辜负你的好意了?”

“可是,”郁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不懂宋清的目的,想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这块琉璃不贵,戴在手?上不合适。”

宋清说道:“心意是无价的。”

郁瑟就不再讲话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宋清知?不知?道自己和池欲的事情,但?话还?没有问出?口郁瑟就自己先觉得还?是算了,问不问都无法改变什么结果?,问了之后该如何?面对宋清和池欲还?是一个难题,不必在这个最后关头自找麻烦了。

对待池欲也是这样,郁瑟没问过他在忙什么,任务越到?最后一刻郁瑟就越是有种尘埃落定的虚无感。

郁瑟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新闻,爷爷不希望她问政务上的事情,郁瑟唯一能?了解到?这些消息的途径就只有新闻了。

从最近的新闻来看郁林风现在面临的局面不容乐观,诱导试剂接连被爆出?负面消息,联邦研究院迟迟拿不出完善证据证明科拓米的研究是合法的。

一些报纸甚至怀疑当时接手?科拓米任务的周院士其实私底下和郁林风有利益勾结,郁林风因此为周院士的研究大开?后门。

更有甚至扒出?了周院士作为科拓米研究的功臣,竟然在研究问世的第二年就再也没有负责过任何一项重要研究了,作为一个风头正盛的研究员,这样的情况明?显匪夷所?思。

有人说这是周研究员违规进行了分化实验,联邦内部因为要推广科拓米才尽力保下了他,但?也因此不再放心让他负责后续重大项目研究。

此新闻一出?外界更是哗然一片,纷纷要求郁林风站出?来公布科拓米的一期二期实验结果?。

公众的意见显然对郁林风的大选造成了影响,有些报纸甚至揣测他这次应该不会?在大选中连任了。

但?一家以大胆敢说闻名的网络自媒体却对此持反对意见,认为郁林风在内阁中的超然地位是由苏系官员带来,只要联邦的苏系官员不倒,那么即使网络上对他口诛笔伐,郁林风也会?接着连任。

该博主在扒了联邦官员的背景之后列出?了表格,不会?随着政派换届而更迭的文官中苏系或间接有苏系背景的官员占据了将近二十分之一的职位,在医疗系统中这个比例更是惊人。

这一届和上一届的多数党内部苏系官员也牢牢地把控着重要职位。

最后这位自媒体博主在这个播放量高达几百万的视频中说道:“在文官不随政派更迭的规矩列入宪法后,政府就不过是郁林风和其背后的苏系官员的游乐场而已。”

一些消息看的郁瑟不甚明?了,她只能?从报纸不同立场的报道和宋奶奶寥寥几句话中判断爷爷的情况。

相比于郁瑟的紧张,从郁林风那里得到?直接利益的郁明?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担心,他仍然时常去和他的朋友聚会?,池雅来了之后更是带着池雅在苏城附近玩。

郁明?的生活充实,很少会?想起郁瑟,偶尔几次叫郁瑟也是因为郁明?那个老朋友的儿子郑次又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急需郁瑟过去陪着他玩。

郁瑟拒绝了几次,郁明?就直接把郁瑟的住址发给郑次,让郑次不要跟着大人,去找郁瑟玩。

到?下周末郁明?却忽然给郁瑟发消息,说让郁瑟出?来和她吃一顿饭,然后把时间和地点?都发给了郁瑟。

郁瑟并没有多想,那天上去宋清本来说要带她去一家手?作馆,郁瑟顺理成章地用下午还?有事情的理由拒绝了。

宋清问:“下午去哪?”

郁瑟回答道:“下午爸爸让我去一家餐厅吃饭。”

宋清点?点?头,手?抬着似乎是想摸郁瑟的头发,说道:“明?天再说吧,刚好下午我也有事。”

到?了晚上郁明?定好的时间郁瑟打?车过去,池欲说她下午要陪着池雅,可能?到?晚上才能?过来找郁瑟,郁瑟应了好。

餐厅很空,是很独特的二楼布置,在二楼的窗边单独开?了一层空中阁楼,刚好能?俯视整个城市夜景,郁明?预订的位置在一楼的角落,抬头正好能?看到?二楼的阁楼。

今天餐厅似乎人不多,等了一会?里面也就四?五桌的样子,往日被预约一空的二层阁楼还?在空着。

郁明?也迟迟不来,郁瑟等了一会?给郁明?发消息想问问他现在到?哪了,要不要先点?餐。

刚发完消息抬头,郁瑟却看见二层阁楼的位置来人了,一桌是一对男女,但?另外一桌却让郁瑟莫名的熟悉。

从郁瑟这个角度看他们那一桌,围围栏处刚好有一瓶很高的绿植挡住了。

背对着郁瑟落座的人看不分明?,只能?隐隐地从绿植的泛绿的边缘看到?他的身影,一个熟悉到?郁瑟不会?认错的背影。

郁瑟悄悄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她看到?了坐在那一桌的人,一个是宋清,另外一位穿着一身暗红色长裙,眉眼间透着股久居高位带来的镇定感。

如果?郁瑟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池雅。

那坐在他们对面的人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