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综合多方面的原因,顾连云被判十二年确实是?个合理?的判决。
出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确实是?这个样子,完全合理?,但是?站在私人的角度呢?
十二年的刑期,顾连云有没有为郁瑟承担责任,或者说?如果郁瑟说?出诱导试剂是?她拿的,顾连云的刑期是?不是?会?少几年?
顾连云指挥她干了这么多事情,咒骂过她也在郁瑟面前展示过他暴躁易怒的一面。
好的坏的,低劣和责任混杂在一起让人无法评价,说?他好他欺软怕硬,品性低下,说?他不好顾连云到最后一刻他却履行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承诺,为郁瑟解除了后顾之忧。
也许郁瑟应该感谢他,也许这就是?一场交换,是?郁瑟早先听?命于他的回报,但该怎么评价这件事谁也没办法细说?。
感情没办法被揉成一个规整浓缩的砝码放在精细的天平上称量,多一克少一克一目了然。
他们彼此是?否亏欠,欠多欠少只能?凭心而为。
郁瑟强迫自己不再去深究这件事,她想去见顾连云,但探视的请求刚发出,监狱那边就说最开始的几周不让探视,一律拒绝了。
顾连云到最后托常思哲交给郁瑟一张卡,顾连云托他把市中心的房子卖掉,钱大?部分留给郁瑟。
常思哲和顾连云是?兄弟,两人也自幼相识,关系匪浅。但真论起来常思哲的交际圈和顾连云的并不重合,常家低调,很少参与?进政治纠葛,因此他和郁瑟之间不熟,也没什么好说?的,卡给她了常思哲点点头,嘱咐了两句就要走。
郁瑟并不想收这张卡,推回去,常思哲把卡推过来,笑了笑:“你哥给你的你拿着,又?不见不到了,别跟生离死别似的,好好上学,他担心你。”
“只能?去监狱见了吧?”
“保外就医,在哪见都一样,在监狱里面想办成事也有机会?,你们家开医院想见面多的是机会。等过段时间就能?找机会?见面。”
常思哲家世代从政,早在仁心医院建立之前就是?苏城政坛的常青树了,他说?时这些时语气很淡,显然对顾连云坐牢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看的那么重。
对常思哲来说坐牢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犯罪,是?十几年的监禁期,但往小了说?就算顾连云在监狱,他们还是有各种办法都能见面,过几年顾连云出来,按照姥爷的关系网,顾连云的后半辈子压根不用发愁。
十几年对政坛常青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他们的人生往往在中年接过家庭权势时才会到达顶峰。
常思哲对顾连云这件事了解得比较清楚,顾连云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和他说?。
他末了就问:“苏云菲之前找过顾姨吗?”
郁瑟说?找过。
常思哲点点头,约莫是?想到什么了说?道:“她这事做得不干净。”
郁瑟不明所以,常思哲也没有多说?,就讲了一句过几天会?去看看顾连云,就走了。
姨妈那边没什么消息发给郁瑟,自从郁瑟没回消息之后小姨就不常叫她回姥爷家吃饭了,倒是?姥爷偶尔觉得孤单,让郁瑟回来陪他吃顿饭,郁瑟也都应下了。
模考还没过,池欲就说?过几天有个聚会?他推不掉,想让郁瑟跟着他一起去。
“都是?熟人,谢玉,程楠还有白棠梨,常思哲也在,他和你表哥很熟。”
听?池欲的口气着大?概就是?一场毕业局,大?约二三十人左右。
“都是?毕业的学生我就不去了吧,就我一个三中的学生你们到时候玩得也不尽兴,而且模考之后就是?期末考了,我还要写?作业。”
“不差这几张试卷,”池欲讲道:“还叫了其他人,你那个同桌叫王悦玲?她也来。”
“这样,”郁瑟还担心一件事:“可是?如果他们来了我们......”会?让别人发现吧?
王悦玲和宋鹤几人知?道郁瑟谈恋爱了,但郁瑟一直没说?谈的是?谁,王悦玲几人每天列几个名?字问郁瑟是?不是?,猜来猜去郁瑟都说?不是?。
就没人敢往池欲身上想,因此王悦玲的备选名?单力从来没有列过他。
眼看王悦玲已经把认识的人都列的差不多了还没得到答案,郁瑟对象是?谁这个问题已经和宋鹤能?打?过几个alpha一起被王悦玲列为了人生未解之迷。
她好奇的时候扒着郁瑟问:“宋鹤那个问题得不到回答是?因为总不能?让她真的去一个一个单挑吧,但你这个问题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能?得到答案了!”
但郁瑟不能?说?,现在说?了王悦玲顶多会?大?惊失色地询问几句,郁瑟不担心她们会?吧这件事往外说?,主要是?将来和池欲分手?之后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池欲挺不爽这一点的,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对象,郁瑟总是?担心他们的地下恋情曝光,搞得和偷情一样,甚至别人偷情都有场合能?公布情人,他就不行。
池欲讲道:“我见不得?让你朋友知?道不行吗,白棠梨他们都知?道你。”
郁瑟说?不太好。
池欲磨不过她,最后承诺郁瑟必要时可以在宴会?上和他装不熟,池欲颇为不爽地说?:“是?,我们不熟,睡一张床的不熟。”
周六郁瑟去上学,课间王悦玲聊起了这次聚会?,她说?好多人都会?去,池欲、王梁,包括赵湘怡也会?去,她让宋鹤和郁瑟也一起去玩,反正就是?看看热闹。
宋鹤乘机问起王梁:“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王悦玲说?道:“可能?他爸帮他还债了吧,应该不会?看着自己儿子负债吧,毕竟他们家也不是?没钱,而且王梁现在都有心思出来玩了,问题应该不大?。”
宋鹤说?:“我好久没见到他了,上次他爸爸还问我最近怎么不找王梁了,我说?要上学没空,他爸爸后来就没再?问我了。”
“应该的,”王悦玲说?:“自己儿子负债当然不好意?思再?撮合你们了。”
六月上旬三中要进行期末模拟考,试卷常常十几张地往下发。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讲道:“一套试卷上什么类型的题目都有,你们全部做肯定来不及,挑着做懂不懂,捡自己不熟悉的题目做,捡自己不擅长没把握的题目练练,那些做了很多次,闭着眼睛都能?做对的题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写?一遍了,没时间了,还有多久,二十天就要联考了,一天十几套,你们做不完的!”
然后照例是?谈话,轮到郁瑟还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套,关键时候不准带手?机到学校,每天至少保证两道化学流程题的输入,排名?瞄准多少,最好能?达到前十前五之类的。
班主任人到中年,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嗅觉格外敏锐,在办公室轻飘飘地把水杯搁在桌上问她:“谈恋爱了吧?”
郁瑟惊讶,她没撒谎但拿不准班主任的态度,难得支支吾吾地不敢明说?,旁边的年轻女老?师望她一眼,说?道:“这小孩挺乖的,不会?谈恋爱。”
班主任拿眼瞥着郁瑟,对女老?师讲:“就是?这样的小孩才最费心,谈了恋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成绩往下滑了还不知?道调整状态。”
郁瑟的成绩没下滑,但也没提升,稳定在班级前三,年纪前十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