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男人, 莫名其妙的出现,以?不?由分?说的态度扣住向满的手,甚至是十指紧扣的, 那?样?的熟稔。

向满本能将手往后撤,却敌不?过沈唯清的力气, 他紧紧锁着她, 就是不?让她缩,向满手指轻轻上阖,指尖碰到沈唯清的手背,片刻后终于适应。适应他皮肤的温度和触感, 烘烤着她。

小关的同学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时间面?面?相觑, 谁也不?知是何局面?,向满心里冒出一点愧疚,想张口说点什么, 可转念又想起钟尔旗昨晚对她的劝告。

钟尔旗说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互相选择再公平不?过, 小关追求你是他的自由,又?不?是你逼他的,你只管享受就好。

如果过程中他不?如你意, 就明明白白大大方方的拒绝, 不?要觉得愧疚,不?要觉得尴尬。

向满觉得自己还?算干脆。

可小关眼睛里的沮丧明晃晃,他问向满:“这是昨晚你提起的那?个人吗?”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

“是。”向满说。

“祝贺你,看来魔法世界给你带来爱情了,”小关微笑带了苦涩, 扶了扶眼镜,“你们很般配。”

般配么?向满低头, 目光先是落向被沈唯清牵着的手,而后与沈唯清对视了一眼,一闪即过。

她心里有点不?痛快,那?感觉像是被赶鸭子上架,可是她怨不?得谁,是她无形中给沈唯清绿灯大开,而沈唯清天生就是擅长抓住机会?的人。他也从来不?惧怕角逐。

“我的妈耶......”姜晨把脑袋扭过去?,瞪大了眼睛朝钟尔旗摆口型,“救命啊这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为什么沈唯清会?突然出现在上海,也不?知道他和向满是什么时候确认的关系。

“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猜到了。”钟尔旗说。

“那?你为什么不?要跟我讲呢?这么大事!”

“我可以?讲,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胳膊松开?快被你掐紫了......”

......

回?北京路上,三个姑娘买了连座票,并排,向满坐在中间,一左一右被钟尔旗和姜晨夹着,被她们勒令详细讲述和沈唯清的故事,要从头讲,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女孩子们在一起,总要对伴侣们口诛笔伐,这几乎成了闺蜜聊天的固定环节,钟尔旗的男朋友郭蒙不?知道被拉出来讨论过多少次了,姜晨还?单身,沈唯清则成了新鲜话题。

钟尔旗去?卫生间,路过沈唯清身边,看见他坐在车厢最后一个位置,戴着蓝牙耳机敲电脑,虽然脸上略有疲态,一双长腿显得无处安放,但还?是体?体?面?面?的,工作?时神情专注,于是回?来和向满“报告”:“沈老板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可以?谈。”

临出发时沈唯清问过向满:“要坐飞机吗?”

向满摇头:“以?后有机会?吧,我要和我的朋友们一起。”

“那?加我一个。”沈唯清说。她的行李箱被他拎起,像个玩具。他把身份证扔给向满,像个十足的无赖:“给我订票,我要和你一个车厢。”

“我们是二等?座。”

“随便。你们要站票回?北京我也没意见。”

向满对他有误解,总以?为他是骄纵吃不?了苦的大少爷,沈唯清觉得有必要把这个错误印象纠正?过来。但向满的另一句话说对了,他就是要看着向满,要抬头时就能轻松将她囊括在视线范围以?内,不?然他心不?安。

向满给他发消息:“你睡一会?儿吧,昨晚不?是熬了一夜?”

沈唯清回?:“睡不?着。”

五个小时路途,他一直在工作?,车厢里有个小孩子跑来跑去?,大叫大笑着,似乎有无限精力。

宋温那?边收到沈唯清一份又?一份稿图,纳闷他为何周末不?休息,得到的回?复却是:“加个班,接下来一周我要给自己放假。”

“放假干什么?”

“谈恋爱。”沈唯清说。

车辆到站时,天已黑透。

向满刚走出车厢就被沈唯清拽走了,他还?客气地朝钟尔旗和姜晨解释:“借走小满一晚,抱歉了。”

“完全没问题!”钟尔旗双手同意,然后悄悄叮嘱向满,要注意安全。

向满的脸腾一下热了。她不?知道沈唯清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做些什么,但她想,大概率是他家里。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急切的?

向满不?知道。她的经验里只有赵呈一个人,赵呈在她的印象里始终是温和的,没有情趣但踏实的。沈唯清不?一样?,她只能任由他拉着她的手不?松,仿佛力道稍退她就能跑了似的。

回?家的一路上,沈唯清始终沉默,可就是这沉默也让向满心跳轰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涌动,掀浪,面?上不?显,但那?浪潮的力道快要把她击穿。

她被沈唯清同化了。

她刚认识沈唯清的时候觉得这人薄凉,对万事都不?上心,高傲而自负。

如今印象稍改。

他们已经相识一年有余,大部分?标签依旧牢固地贴在沈唯清身上,可她不?再认为沈唯清的性格底色偏冷。

他的血液里是暗色的焰火,是随时可能爆裂的易燃物质,会?把一切都烧光。大抵是搞艺术的人都心绪敏感,大开大合吧,只是不?知是好还?是坏。

向满试图抽了抽自己的手:“你把我捏疼了。”

沈唯清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幽幽的,像是要吃人,可又?和他们吵架拌嘴时不?一样?。向满的手心全是汗,沈唯清感受到了,越是更恶劣地逗她:“你怕我?”

“对。”向满很坦白。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怕,这天下有你害怕的东西吗?”

她总是嘴上说着自己胆小,但其实能耐大着呢。这一年多的时间,沈唯清也对向满有了新的认知,可他看见向满躲闪的眼睛,她的黑瞳在夜里清澈得像是一汪水,于是又?抑制不?住心软:“我没想对你干什么,不?用防贼似得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