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一声,朝公子紧张地问怎么了,她说蛋糕掉身上要去洗手间擦擦,朝公子笑骂她经不起夸。

黄小善挂断电话扯着衣服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时正好被她看见有一行四人从外走进香味屋。

四人之中,两个是她的老熟人,一个是她今天“艳遇”的对象,只有一个她不认识。

这组怪异的四人帮让她好生错愕,电光火石间,她选择坐回椅子上不暴露自己,还紧张地连连眨眼,心湖动荡不已。

反应这么大,你见鬼啦。

根据作者的尿性,莫非她又安排朝夫人携她那个不是亲女儿胜似亲女儿的连青梅跑这家酒店来喝下午茶?

当然不是,瞧瞧你们匮乏的想象力。

黄小善做贼一样猫着腰缩在座位上不敢轻举妄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呀,我堂堂正正出来购物喝下午茶,我紧张什么,我躲什么,该羞愧的应该是背着我出来私会美女的阮阮!

Bingo,四人帮里那两个黄小善的老熟人正是阮颂和他的忠仆阿庆,另一个则是不久前才挑逗过她的美杜莎。

美杜莎还牵着个看似呆头呆脑的美少女,并非早先那个娇美可人的青蛇。

黄小善从美杜莎高人一等的女王范和同为西黎人这两方面联想到美杜莎会不会是阮颂宫里的盟友,来港找他共谋大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确实不适合出现打扰,免得人家碍于她这个外人不好商谈要事。

想是这样想,她喉咙还是涌起一股酸气,不是因为美杜莎,美杜莎虽美却是个姬佬,她冒酸泡是因为美杜莎带来的那个小美女。

虽然看起来呆呆的,却青春貌美,年纪看上去配阮阮正好。

黄小善趴在桌面上捏拳头:这群人到底什么关系呀?阮阮来这里是谈事情还是相亲!

第四八九章 奇葩的一桌 < 乱男宫 ( 晓空残月 ) | POPO原创市集

她因为不想暴露自己,背对四人帮而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举起来搔首弄姿,实则不动声色地扫描身后,找到四人帮的桌位,拉近镜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庆还是老样子,站着细心伺候阮颂吃喝。

不同于在香味屋中走动的侍应,他高壮脸凶,给人的直观印象就如同黄小善一直以来拿“黑社会”来形容他的说法一样,这样一个男人却毕恭毕敬地伺候美轮美奂、似男非女的阮颂,当真十分惹眼。

加上雌性荷尔蒙全开的娜塔,这桌三美一仆的组合引起的聚光灯效应那是杠杠的。

娜塔搅拌杯中的牛奶,扫一眼忙得不亦乐乎的阿庆和他略显迟缓的左臂,轻松写意地说:“阿庆断了条手臂比没断的时候还要能干呢。”

阿庆顿住左臂的动作,假肢与臂膀连接的断口因她的话又生出当年手臂被卡车碾压时撕裂般的痛楚,好在这种痛楚很快消失。

娜塔居然没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对她的愤恨,心想这对主仆可真是极为能忍之辈。

连阿庆都能处变不惊,阮颂更不会被娜塔不友好的“开场白”惹恼,他递了个眼神给阿庆,说:“你别忙活了,一起坐下吧,旁座的客人都在偷看你,阿庆想出风头,我可不想。”后头的话带着玩笑意味,轻易驱散了娜塔用一句话带给他们主仆的不适感。

阿庆依言不忙活了,不过没坐,而是习惯性地站在阮颂身后。

莫娜对场中三人的擦枪走火毫无知觉,一直端正安静地呆坐,直到侍应端来几样甜品,她的脸上才显出一些雀跃来。

甜品弥漫出的香味让她咽口水,从桌下拉拉娜塔的衣裳,慢吞吞地问:“姑姑,莫娜想吃点心。”稚嫩的言行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跟个贪吃又怕被骂的小孩没两样。

“点心是阿颂买的,莫娜去问阿颂要。”娜塔将自己的亲侄女引向阮颂,有意撮合他们。

“阿颂……”莫娜的脸往阮颂处撇了撇,不敢正眼瞧他,相较于自己的亲姑姑,她更畏惧自己的“未婚夫”。

阮颂拧眉,很反感“阿颂”这个母亲对他的昵称从她们的嘴里传出,被她们一喊,仿佛在玷污他的母亲。

他没给莫娜一个正眼,淡淡说:“吃吧。”

莫娜对阮颂的畏惧一扫而空,高兴地抓起甜品一口咬下。

坐在偏僻桌位的黄小善哪里知道这三人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她纯粹看图想故事,见阮颂动动嘴皮子,美少女就乐得大吃大喝起来,比中了六合彩还高兴,心想什么时候阮阮的“甜言蜜语”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面对镜头中埋头苦吃的莫娜,黄小善被好奇心折磨地直咬拳头。(红烧味儿的吧)

阮颂喝口热饮,对娜塔说:“你来香港,让父亲一个人躺在宫中,万一被有心人混进他的寝宫,检查他的病情……”

“放心,我来香港之前已经把王宫安排妥当,跟王宫里的敌人相比,我更得提防你呢。”

阮颂眉尾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说:“提防我?我来香港养病两月有余,许久不过问王宫的政务,我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

“你是我养大的,什么时候也开始跟我说起场面话了?”娜塔放在桌面上的食指画着圆圈,不温不火地凝视阮颂,“你人虽然在香港,做的事可不少呢。比如让阿庆积极接触王宫的御林军,怎么,连登基都等不及了,这么着急夺你父亲手里的军权?”

“呵,王后对我比我对自己还有自信,你觉得王宫御林军会倒戈到一个情妇所生的私生子王储麾下吗?”阮颂自嘲的语气很平和,还间接讽刺了娜塔的无稽之谈和疑神疑鬼。

娜塔十指交叉,慵懒地撑着下巴,笑吟吟说:“是吗?我可不觉得情妇生的儿子比别人差到哪里去,切莫妄自菲薄,你可是我养出来的。”

西黎是君主立宪制国家,虽说国家权利在议会和政府手里,但国王从古至今一直握有军权,也有自己的军队,即国王御林军。国王御林军独立于国家的正规军队,拥有很强的战斗力。

娜塔是西黎国王的合法妻子,名义上也能调动御林军,相当于她手上也有军权,这就是阮颂忌惮她的一大原因。

他们夫妻手里握有军权,整个王宫都在御林军的守卫之下,因而他只能搞搞小动作,根本搞不了大动作,如果他还想名正言顺继位的话。

除此之外,娜塔手里藏有他几年前当娈童时的录像,至今没有被他找到。

这个女人是他的杀母仇人又怂恿他的亲生父亲侮辱他,这种不共戴天的大仇,让他吃肉喝血都不够解恨的,他却需要每天笑脸相迎,扮演好儿子。

因为他所忌惮的,就是娜塔有恃无恐的原因。

娜塔当然也知道阮颂恨不得将自己先杀后快,不过还是选择和他一起联手搞垮自己的丈夫,利用自己手里的把柄制约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又能为自己所用。

她要做大事,就不怕把想咬自己的狼狗放在身边,何况这条狼狗还是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他所有的招式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她会怕他?

娜塔审视阮颂的脸良久,突然意兴阑珊地说:“不聊这些扫兴的‘家务事’了,我长年待在宫中,一年能出国旅游几次呢。我下午和佩佩(即青蛇)去海港城逛街,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你想知道是谁吗?”

阮颂猛然皱眉,不语且满含敌意地等待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