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气得呀,搬张椅子坐到大门口打游戏,心想有种你们别回来,敢回来就一人一脚踹进雨里去洗澡,把一身甜蜜的酸腐味洗干净了才准你们进门。
唉,要是人人都像四爷这么简单粗暴,思考问题永远单线思维,又何至于整出这么一场虐心大剧,又何至于!
四爷坐在大门口打游戏打到十一点多也没等到那对偷偷出去过二人世界的混账回家,他气得跳起来将椅子一脚踹进雨中。
黄宅大厅的座机响了,小忠跑去接听,挂断电话后整个人方寸大乱,急急忙忙跑去通知家里能做主的各屋公子。
他慌慌张张地莽冲,与刚从大门口进屋路过大厅的四爷撞个满怀,四爷纹丝不动,他倒被撞得头晕眼花,节节后退。
四爷“啧”了一声,抱胸说:“你走路长不长眼睛。”
小忠稳住身形,焦急说:“四公子,不好了,刚才交警打电话来家里说我们家大公子和黄小姐出车祸了……”
几分钟后,从黄宅车库冲出三辆豪车,往黄小善所在的医院飞驰而去。
途中苏拉打电话给四爷,问他善善和朝逆回家了没?
心急如焚的四爷两句话交代了发生的事情,气得苏拉在飞机中将手机摔个稀巴烂,冲去飞机驾驶舱,命令驾驶员尽快飞抵香港。
天气不好,驾驶员不敢冒然提高飞行速度,要不是Gerry斗胆揽着苏拉,驾驶员差点就被他踢下去自己来开了。
一对出车祸的苦命鸳鸯还在急诊室中做手术,柴泽也在门口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期间有护士过来请他过去治疗脸上的淤伤,可他根本听不见外界一点声响,只木然地凝视急诊室的大门。
四爷风风火火踏上医院走廊,远远看见坐在急诊室门前的柴泽!
他杀意狂飙,旋风般扑向柴泽,还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柴泽人就被他卡着脖子从长椅上提起来按在墙壁上。
“臭基佬,你敢害我心爱的女人,还敢出现在这里。”
柴泽面如死灰,不反抗,飘飘忽忽说:“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虽然是朝逆雨天超速逆向行驶酿出的车祸,但他认定罪魁祸首是自己,两个心爱的人在里面做手术,他与其干坐着备受煎熬,不如让伊米揍他,让他也跟着他们一起难受。
柴泽一心求虐,四爷也没辜负他的期望,铺天盖地的拳头只管往他脸上招呼,一张俊脸很快被修理得惨不忍睹。
阮颂和近横的脚程没有职业杀手快,等柴泽被四爷按在墙上揍得只剩半条命的时候他们才一前一后急匆匆赶到。
两个男人周围四散站着十来个医生、护士,七嘴八舌地劝阻伊米不能在医院打人。伊米身上凶狠的杀气逼得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都是光动嘴,没人敢上前动手将两人拉开。
近横上前勾住伊米一条抬起正要落下的胳膊反剪到他身后,费劲地分开他和柴泽。
柴泽从墙上滑到地上,像一滩烂肉。
两个医生这才敢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柴泽坐到长椅上,当场为他救治脸上的伤,几个护士围在旁边帮衬医生。
院方已经从交警处得知今晚来他们医院急诊的都是些什么大神,他们这家小医院可怠慢不起。
“你放开我,我要揍死这个臭基佬!”四爷情绪激动,身体剧烈扭动,要挣脱近横的束缚。
“你闭嘴,别大声喧哗惊扰里面给他们做手术的医生!”近横吃力地压制年纪轻轻、力气却出奇大的四爷。
四爷听话地逐渐冷静下来,近横谨慎地放开他,随后为柴泽说了句公道话,“你没听见小忠说的话吗?他说交警告诉他是朝逆超速逆向行驶才造成车祸,不关柴先生的事。”
四爷猛地甩过头瞪他,咬牙切齿说:“怎么不关他的事!这个基佬喜欢朝逆,一直看黄鳝不顺眼,一定是他从中作梗,不然朝逆那样一个人怎么会超速行驶,而且还是载着黄鳝的情况下。”
“反正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你不要乱来徒生事端,等他们手术完听听医生怎么说。”近横有条有理地警告四爷。
急诊室的门说开就开了,长椅上的柴泽骤然起身,和三男一起围向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笼罩在他们高大的阴影里,交代伤情的时候连气都不敢换,一口气说:“两个伤患没有生命危险,男方伤势较女方轻,主要是脑震荡外加前额被玻璃碎片割伤导致失血过多;女方也有脑震荡且后背多处被玻璃碎片割伤,两车碰撞时产生的震荡让她腹部脏器有轻微的损伤,其他的要等他们醒过来再做检查。”
众男听完医生的汇报愁云惨淡,跟死老婆差不多。
近横跟去医生那里再详细听他描述两人的伤情,好提前准备治疗他们的事宜,其余三男陆续走进急诊室。
四爷转身堵住柴泽的去路,“滚出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我要看他们。”柴泽也丝毫不退让,直接绕过四爷。
“你妈的……”四爷抓住他的肩头要将他丢出去,阮颂制止他说:“让他看吧。”
“哼。”四爷甩开阮颂的手,推开柴泽第一个走到病床前见到昏迷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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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一章 滚(一更)
他们刚做完手术,已经换上病号服,并排躺在一起双眼紧闭,黄小善嘴唇灰白,脸色比包扎在她额头上的纱布还白。
她麻醉药还没退,躺在床上尽情呼呼大睡,可苦了这些清醒却不能替她受伤的男人。
四爷是一个自己杀人如麻却光看黄小善掉两滴泪也要手足无措的男人,更别说看见她出车祸流血又昏迷。
真该让他看看车祸现场那一地的血水,吓死他,兴许就能少出去打猎两次。
黄小善正在挂点滴,四爷抓起她冰凉的手悟在脸上,蓝眸中有一层光泽在打转,嘤嘤说:“黄鳝,你白天还抱我亲我……”
是的,黄小善吃午饭的时候还生龙活虎没个正形,逗得四爷花枝乱颤,一天功夫不到她就成了病猫,甚至差点成死猫。
情债太多,报应不爽,没死算她命大。
而且发生车祸的时候她还很英勇地用自己没二两肉的身子骨保护朝公子,要男人不要命,死到临头也要痴情一把。
阮颂也呼吸絮乱很不淡定,他到医院一看见柴泽,便断定朝逆是因为知道他的存在后心绪大乱才发生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