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这是您点的果汁。”
枕在男人手臂上的黄小善听见这道熟悉愉悦的男音,虎躯一震,朝公子也没想到刚来没几分钟就将爱人的“情敌”招来了,小两口一起抬眸看向亲自跑腿给客人送饮品的酒店老板。
存在情感纠葛的三人一瞬间都沉默了,黄小善只敢看柴泽一眼就连忙将眼睛缩回来,抱紧朝公子的手臂。
朝公子以为她在紧张自己,将手放到她的手上,自自然然说:“有劳柴先生为我们送果汁了,我们坐坐就要回家吃午饭了。”话里的第二层意思是你送完了就请离开吧。
柴泽装傻,180+的大高个,偏要直挺挺地站在、或者说是赖在他们桌前,俯看无视他的黄小善的后脑勺,心想以前他出现在朝逆面前她还能像只护小鸡的母鸡那样冲他咯咯叫,现在干脆装鸵鸟当他是透明人了,他最讨厌被她当透明人了。
唉,不装鸵鸟你叫黄小善要装什么?关系走到今天这步,她再也干不出对你恶语相加的事情,只能装死了。
“我下楼,大堂经理跟我说朝公子来了。我心想许久没有看见你,就扮作咖啡厅侍者给你们送来饮品,见笑了。”
柴泽跟朝公子说话一直以来都要比跟黄小善说话柔和许多,温柔得叫她听了都牙酸,而且还喜欢装模作样,端着一副谦谦君子的德性,很难想象他跟黄小善耍嘴皮子气她的时候是何等的得理不饶人,何等的咄咄逼人。
跪在床上朝她摇屁股的时候,也没见他态度这么好过。
黄小善猛一抬头,瞪他瞪得眼珠子凸起,“是很可笑,客人要喝饮料了,你还不走?”
“小善,别乱说话。”每次黄小善说话没教养的时候,朝公子总会先于别人训斥她,这样别人就不好再说她什么了。
“没关系,我以前就说过我‘喜欢’黄小姐的活泼可爱和快人快语。”这会儿要是两人单独相处,她敢又瞪他又对他大呼小叫,早被他扒光裤子打屁股了,“刚才朝公子提到吃午饭,不知道二位肯不肯赏脸让我中午请二位一顿?”
“我们不赏脸!”黄小善狠狠说。
“既然这样,那二位请我吃顿午饭吧,怎么说我也救过黄小姐一命……”
“你这个午饭精。”黄小善作势要站起来和他比瞪眼,朝公子按住她的肩头,她才不情不愿地坐回去。
“的确,柴先生救过小善的命,这顿饭是应该我们请,这就走吧。”朝公子的语气有些无奈,他料到迟早会因为柴泽对这人的救命之恩而受他牵制。
柴泽两眼发光,连声说:“好好好,那这顿饭你们请,地方我来定吧,这边请。”他侧过身,伸手摆出请的手势。
朝公子稍显迟疑,虽然不愿意也还是牵起黄小善,三人并肩齐行,他走在中间,将两个“情敌”隔开。
而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柴泽的手臂横穿他的后背去拉扯黄小善的衣摆,黄小善也偷偷背过手狠狠拧了一把他的手背。
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无视朝公子的存在,你们俩以死谢罪吧。
第四二五章 端倪 < 乱男宫 ( 晓空残月 )
第四二五章 端倪
柴泽将朝黄两口子带到森美兰华的私人会客厅,高雅舒适又私密。
吃饭的餐桌是西式长桌,这样他们两口子一定会并排坐在一起,而柴泽就坐到他们对面,确保他的眼睛可以一次看两个,不用因为避嫌而只看一个忽略另一个,黄小善怀疑他是故意这样安排的,这个奸商很鸡贼。
入席时柴泽先他们一步走过去,绅士地拉出高背椅,侧头说:“请坐。”他打算一个坐下后再帮另一个拉椅子,完美。
这么完美的打算黄小善肯定不让他如愿,她牵着朝公子径直坐到柴泽对面一排的座位上,高高吊起双眼笑看下不了台的男人。
朝公子责备她一眼,对柴泽歉然说:“柴先生别跟她一般计较,也请坐吧。”
柴泽故意失望地叹气给黄小善看,将拉出来的椅子又重新推回去,转而坐到小两口对面。
他会计较的,但不是现在,这顿饭小善敢不乖一点的话,过后就让她的小屁股开花。
双方相对而坐,长桌两边还有很多座位,黄小善不满地噘嘴说:“你能不能坐边边去,别跟我们对着坐。”
柴泽爽快地回答:“不能。”
朝公子的双眼在两人之间兜了一个来回,虽然没说什么,但黄小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再不敢随便跟柴泽搭话了。
反倒是柴泽似乎忘记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菜没上桌前,和小两口侃侃而谈,显得尤为热情,就算他们一个装哑巴、一个少言寡语,他也乐意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完美展现了一代跨国连锁大酒店老板的处变不惊和厚脸皮。
能和两个自己喜欢的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顿饭,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哪怕他们不是出于自愿,他也乐得兴奋。
他一兴奋,话就更多了,整张桌面上基本只能听见他一个人谈笑风生的声音,朝公子大部分时间只是喝着他沏的茶水,静静聆听,偶尔回答一两句话。
黄小善像只鹧鸪,缩着脑袋,表现出所有给男朋友头顶种草的女朋友应该有的反应,心里战战兢兢,说话瞻前顾后,还在背后一个劲地骂柴泽是个大话痨,怕他说嗨了嘴巴会下意识蹦出一两句他们私下惯用的亲密用语。
她一忍再忍到忍无可忍,咬牙警告他:“柴先生你好吵,你唾沫都喷到我杯子里了!”
情绪高涨的柴泽想都不想就脱口说:“小黄嫌我吵,那我不说了。”
“小黄?”
朝公子波澜不惊的话把黄小善惊出一身冷汗,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赶紧怼回去:“你跟我很熟吗,小黄也是你叫的!”
柴泽不慌不忙地睁眼说瞎话,“我听剧组的人都这样称呼你,我觉得亲切也就学他们这么叫你了。大家认识这么久,我又好歹救过你一命,老叫黄小姐太生分了。”
黄小善为避嫌,眼睛都不太敢看他,只低头嘀咕说:“你还是叫我黄小姐吧,我们生分点的好。”
朝公子宠溺地抚摸她的狗头,不再质疑称谓的问题,看似接受了柴泽的解释,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三人因为情感纠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长时间地坐在一起相处过,而待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就容易暴露很多小细节。
黄小善懂这个道理,所以从柴泽出现以来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人显得很紧张,为了与他保持距离,平时叽叽喳喳的一个人话突然间变少了。
有句话叫过犹不及,她以为自己在避嫌,却因为太反常反而引起朝公子的注意,况且朝公子最近因为发现她在外面藏男人,六识全开,人变得非常敏感。
他从刚才就暗中观察黄小善了,看出了她的紧张和心虚,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在紧张他,后来发现她更像是在紧张柴泽。不跟他说话,不敢正眼看他,两人之间的情敌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浓烈。
是他的错觉吗,这两人难道化敌为友了?
何止化敌为友,都化敌为炮友了。
菜上齐了,柴泽忙活着调整桌上每盘菜的位置,熟练地将朝公子爱吃的菜都整合到他这边桌面,余下的就划拉到黄小善那边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