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看谁啊,她就算落水了还能一夜战三龙呢.

而且消息还是从Gerry嘴里得知的,不用猜,肯定是Gerry的主子授意他打电话的.

昨天苏爷的脸比墨还黑,黄小善的智商只要没被李医刷到负数,她怎么也该看出一二分门道来.

拉拉是不是因为生气,株连九族了?

阮阮是不是受她牵连了?

黄小善一琢磨,人陷入深思.

苏拉闻到她由内而外弥漫出来的二百五气质,脸马上阴沉下来,对故意用话诱导她变成二百五的阮颂心生不悦.他抓住黄小善拧巴在一起的双手,举到唇边亲吻,说:"别胡思乱想."后看向阮颂,傲然一笑,说:"阮王储,有什么事和我到书房详谈吧,这边留给善善检查身体."阮颂也非常精明,立刻看出苏拉的不悦.他点点头,转身叮嘱李医:"阿善的身体劳烦李医多费心认真检查,冬天落水,可千万别落下病根了."说完自己先捂嘴咳了两声.

黄小善一紧张,就要从苏拉处贴过去嘘寒问暖,但有苏爷在,哪由得她放肆.

李医嗯声答应阮颂的叮嘱,他一直冷眼旁观场中几人的互动,也一早看出阮颂是有目的地带上自己,他装糊涂,不愿去深究.因为他知道,不管阮颂有什么目的,他就算提前知道了,也还是会跟来的.

因为他想见她,想还上次打她巴掌的债,如此而已.

黄小善目送苏阮一前一后走上二楼,心里喜忧参半.虽然不清楚他们的交易出了什么岔子,但既然拉拉肯和阮阮再做交涉,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这么一想,她对李医淡下去的热情又重新复燃了.

不由分说抢走李医的药箱,抱在怀里,笑嘻嘻把人引到大厅一角,轻手放下药箱,说:"阿横,咱们从身体的哪里开始看呀,要不要我脱衣服?"说脱就脱,一件外搭的小开衫马上被她甩到角落,露出里面的吊带裙和赤条条的手臂,以及,不堪入目的大片吻痕.

纤细的脖颈,丰盈的酥胸,李医入目所及的肌肤上哪儿哪儿都有深浅不一的吻痕.根据新鲜度,分明是刚印上不久的,再根据形状,分明是几个男人你一口我一口吸出来的.

刚落水就可以马上和几个男人颠鸾倒凤,身体这么壮,他还看什么!

他早就说过,最瞧不起三心二意的人,而她却有一窝男人.

李医抿紧薄唇,几番挣扎后认命地打开药箱翻找检查需要的物件,他闷声不吭,没回答黄小善要不要脱衣服.

反正要不要脱,这个女人都脱了,她大概有露阴癖吧,这是心理问题,他治不了,只有她的男人才治得了,而他,不是她的男人.

在场四个人,除去色迷心窍的女人和大大咧咧的四爷,余下的李医和朝公子彼此之间都多少有点难为情.

四爷的一对蓝眸绕着李医不停地变幻,他巴不得扒光黄小善,给以后可能会成为他"小弟"的李医一个下马威,让他看看黄小善身上不止有吻痕,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有其它痕迹.

朝公子拾起小开衫披回黄小善的肩头,某人还抖肩不肯穿,怪男人妨碍医生给她看病.

这个暴露狂,她有病没病自己心里没个逼数?都一夜战三龙了.

朝公子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了两句,黄小善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自己穿好开衫.

第三三十章 检查身体2(二更)

李医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摆好,再抬头,见被她脱掉的衣服又回到她身上,人还变老实了.他稍一愣怔,看一眼陪在她身边或站或坐的两个男人,以为是他们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肌肤,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哼,他解剖过多少具尸体,对人肉都麻木了,看谁都一样.

他戴上听诊器,直接将听诊头压在开衫上,聆听她的心跳声,听完手伸向她的双眼.

黄小善因为那巴掌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看见李医伸过来的手,心里发怵,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闭上双眼.

李医因她的反应心里有些刺痛,抿了抿唇,幽幽说:"我要看看你的双眼有没有因为水中的杂质跑进去而发炎,睁开眼睛."黄小善睁开眼,不好意思地低头憨笑,李医抬起她的下巴,掀开眼睑,仔细查看她的眼球.

她的下巴线条优美,宛如细腻洁白的羊脂玉,而她的脸蛋就在自己手下,一对黑眼珠像荷叶上的水珠,瞪大了注视他,眼里只有他一个男人……李医的心仿佛被灌入某种振奋的力量,差点让他失了方寸,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

"为什么落水?"

"被人推下去的."

"你又和人打架了!"

他的回答又快又响,引来三个人的注目礼,李医大窘,装作若无其事地检查其它地方.

黄小善亲历过"琉璃庄战役",知道李医为什么说"又".现在人还没被她骗进门,她就在人家心里落下了登徒子、暴露狂的形象,万万不可再贴上一个喜好打架斗殴的标签.

于是急忙摆手解释:"阿横,你别误会啊,不是我主动挑事的,是席琳发神经.我好好的站在湖边赏鱼,她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搞偷袭,还好我身手敏捷,滚地翻转三周半,惊险地躲过她的偷袭."黄小善又巴拉巴拉鬼扯一通自己昨天如何如何神勇,虽然败了,但虽败犹荣.她还担心李医听她说自己打架打输了,会以为她是只软脚虾,再三强调最后败就败在席琳的两只肱二头肌发达的走狗上.

这厮在夸夸其谈的时候大概忘记了席琳提她后衣领,把她抖得像拉面这茬儿.

三个男人,包括认识她不久的李医,都知道黄小善有时候说话跟放屁似的,她自嗨的时候不能跟她搭腔,把她晾一会儿情绪自然就凉了.

朝公子的双眸亮亮的,用丈母娘考察女婿的阵仗考察李医.

因为李医是苏拉允诺赔给黄小善的男人,而他跟苏拉又各自为政,他一开始是不待见这个男人的,更别说同意让他入伙了.

不过,上次小善的脖子和四弟的腰腹经他一看,很快就好了,他又能给心思深沉的阮颂当主治医生,医术不用说一定很精湛.

人嘛,从模样到气质都给人干净冷清的感觉,虽然是阮颂的主治医生,但面对他时不卑不亢,没有一点矮他一截的意思.

既然苏拉放话要赔给小善一个男人,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今天就算不是这个男人,明天也会换别人.赶走这个,指不定她会再领个像四弟这样不三不四、好吃懒做、徒有脸蛋的男人回来,这个至少还有门拿得出手的手艺.外加冷冰冰的性格,收进来也不太可能会去攀附苏拉.

朝公子对李医的敌意淡了,态度自然就和蔼起来了.

而且终于出现一个东西宫都不反对的男人,这种小概率事件居然叫黄小善碰上了,她狗屎运够旺的,难道因为2018年是狗年?

总而言之,苏拉要赔个男人给黄小善,黄小善想李医进门跟她盖棉被纯聊天,朝公子因为李医不会攀附苏拉也不反对他进门,四爷想要个小弟使唤且李医没有他长得美,应该也不会反对.

这一窝黄鼠狼各个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却没有一个人去问问故事的男主角乐不乐意跟他们搅合到一起.

李医收起听诊器,忍不住回视一直在观察他的朝公子,对方温柔地笑问:"医生,小善的身体没事吧."黄小善插嘴说:"叫医生多见外,阿横是我的朋友,你也跟我一起叫阿横吧.""啧,你合上嘴,到处攀高枝,‘阿横’也是你自己硬叫的吧,人家同意了吗?"黄小善被质疑了,当着李医的面开始与朝公子拌嘴,李医听了几句他们夫妻间的对话,打断他们说:"黄小姐的身体没事."他拿出一管药膏,迟疑地递过去:"这个,涂在身体的淤痕上……"她的身体没事,硬要说有事,无非是那些跟男人不知节制的时候留下的新旧……痕迹.

朝公子因为闺房密事被提及而尴尬,没来得及接住李医的药膏,被眼明手快的四爷夺走了.

他翻看其貌不扬的药膏,问李医:"是上次你给我抹的那种吗?"李医想起上次他故意刁难自己,忍了忍才说:"是的.""还有吗?我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