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见那双他爱极了的漂亮眼睛终于又肯看?向她,低下头,亲了亲她隐隐颤动的眼皮,哑声道:“受了委屈只知道往外?跑。笨。”

他怎么?老是喜欢言语贬低她!

翁绿萼不忿,瞪他:“那我该往哪儿跑?”

她倒是想跑回雄州。可是千里迢迢,他骑着?挟翼,很快就会把她逮回去。

趁着?她走神,萧持重又沉了下去。

翁绿萼呼吸倏然急促起来,情不自?禁地?扬起脖颈,却正好给了萧持方?便。

绵长的一吻过后,萧持点了点雪团上?俏生生挺立的樱顶,笑:“有?事要找我,受了委屈更要找我。你以为嫁的是个?木头,中看?不中用?”

嘁,这种时候他还不忘自?夸。

翁绿萼咬着?唇,声音被连续不断的凿击撞得微碎:“夫君政务繁忙,我不敢扰了你的大事。”

“还说自?己不笨?”萧持无奈,亲吻她眉心的动作却很是温柔,“你也是我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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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翁绿萼才知道,萧持是怎么?劝服瑾夫人不再生事的。

他的方?法很简单以暴制暴。

瑾夫人对他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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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娘的方?式耿耿于怀,那他就让她看?看?他对待长房一家的手段。

他直接将瑾夫人带到了关押长房一家的小院里,这处小院里外?都有?铁甲卫兵持着?刀枪守卫,瑾夫人的目光掠过那些闪着?冷光的墙头,心下微寒,忙道:“奉谦,你带阿娘来这儿做什么??看?着?怪瘆人的。”

“瘆人?”萧持笑了笑,一脚踹开了西屋的门,里边儿抱着?腿坐着?发呆的萧程吃了一惊,抬头看?见来人时,仇恨厌恶之意让那张疤脸看?起来更加扭曲。

“萧持,你还敢来!我”

萧持又是一脚,萧程先前被他暴打过一顿,伤本就还没好,这一脚下去,人又半死?不活地?瘫了回去。

冷冷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萧熜,似笑非笑地?看?着?面色发白的瑾夫人:“阿娘,你瞧那人,眼不眼熟?”

瑾夫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细看?了。

曾经风光无限,连她男人都只能低头臣服的平州军主帅,她先前的大伯哥,如今他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生,看?起来和七老八十的老翁差不离。

“他,他们不是被烧死?了吗?怎么?还活着?……”瑾夫人的声音有?些抖。

几年?前的那场大火,明面上?把萧家长房一家子烧了个?干干净净。瑾夫人虽然高兴今后不会再有?人威胁自?己儿子在平州军中的地?位。

但她也觉得这事儿太过损伤阴鸷,担心自?己将来下到九泉,知道此事的夫君和婆母会怪她,心慌之下她责问了奉谦几句,见他不理会自?己,她又偷偷去寺庙里给长房一家立了牌位,让高僧为他们超度祈福。

结果现?在告诉她,长房一家又没死??

萧持没有?说话,又带着?瑾夫人来到另一处屋前。

“阿娘自?个?儿打开门瞧瞧吧。”

瑾夫人不想动,但萧持眼神冷淡,她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什么??不会是什么?受了刑的、血淋淋的人之类的玩意儿吧?

瑾夫人想起从前也曾得罪过奉谦的娘家人,呼吸不畅,手上?轻轻一推。

一间被打理得干净、整洁的屋子映入她眼帘。

“二婶婶……?”房间门冷不丁被打开,萧蕙吓了一跳,见来人是萧持与瑾夫人,她局促地?放下手里的绣绷,站了起来,“二堂兄。”

虽然有?几年?不见了,但人的大致模样还是没有?变,瑾夫人吓了一跳:“蕙姐儿……你还活着?呢?!”

萧蕙呆呆地?点了点头。

被二堂兄的人抓走之后,她本以为她和阿娘这回肯定活不成了,等到二堂兄利用她们抓到大哥之后,肯定都会将他们统统处死?。

萧蕙担惊受怕了很久,但是那些卫兵只是将她们送到了这处小院里,非但没有?打骂她们,衣食供应更是一应俱全,比她从前跟着?父兄东躲西藏,在山里住草屋的日子好多了。

她有?时候常在想,二堂兄……是不是并没有?二哥口?中那般穷凶极恶,罪恶滔天?

瑾夫人看?着?屋子里还有?一个?老妇人,看?着?她抬起头来,瑾夫人惊讶之余,心里又忍不住升起隐秘的快.感。

她这位大嫂从前多么?高高在上?,对她动辄颐指气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那些都是从前的事儿了,她可没有?自?己好命,生了一个?好儿子!

瑾夫人得意间,陈氏迷蒙的视线转向她,随即,竟猛地?朝她扑来,双手成爪,要去掐她的脖子:“瑾氏你还敢来”

萧蕙吓坏了,忙不迭上?去阻拦。

萧持无意欺凌妇孺,救下瑾夫人后一言不发地?带着?她出了那间小院。

瑾夫人仍惊魂未定:“奉谦,那个?陈氏实在是过分?!我”

她剩下的话在看?见萧持那张冷淡得过分?的脸庞时慢慢停下。

“阿娘,相比于她们,你该知足了。绿萼是我认定的妻子,我不求你视她为亲生女,不要刻薄待她就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和您说这件事。”军衙那里还有?很多事等待他处理,话说到这里,萧持也没了耐心,对着?站在院外?等待他们出来的刘嬷嬷沉声道,“带着?我阿娘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翻身?上?马,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刘嬷嬷及时上?前,扶住了腿软的瑾夫人,见她一脸不可置信,恼声道:“你可看?见了?奉谦就为了一个?女人,大费周章地?带我来这儿……就为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