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司随意问了两句,他就什么都说,还把什么都往耿森平身上推,说自己就是嫉妒,自己过得不好就指望别人更不好,然而说着说着说到一半,他又突然改口说跟自己没关系。
“这简直太好笑了,”叶夫司在电话里说,“就像看了场戏。”
薛文锡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个电话打得也不容易,但是内容却没什么营养,倒是因为心情大好,说起话来就开始有些不着边际:“叶弟果然身手不凡,下次再有难事,还要再麻烦你了。”
叶夫司也不含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他喜欢薛文锡给钱给得爽快,便也应得爽快:“薛兄也不要客气,收钱办事,都是应该的,不怕麻烦。”
互相恭维了一番,两人扣下电话,各自做各自的营生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风波平息后,耿森平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代表执法人员的立场坚决宣称,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定会不遗余力,将这次事故的行凶者缉拿归案。
而嫌疑人已暂定为上海警署原署长薛某某。
上海报社和人民的集体疯狂又掀起了第二轮高潮。
香港那处消息自然也不闭塞,薛余二人订的报纸从第二份起就没断过,每天都准时地放在家门口,然后大黄就会去叼了来。
薛覃霈不高兴看书,但是看看报纸还行,于是也乐得每天翻一翻,既知道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被看得太低。他这么认为。
这日他吃早饭的时候瞥到一眼报纸,顿时也吃不下去了,拿起外套知会一声就出了门,然后直奔医院。
他要把那张报纸给靳云鹤看。
走进病房的时候,靳云鹤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抠手指头,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手一闲下来就要摸脸,一摸脸就心疼,为了不心疼,他就抠手指头。
“给你看个东西。”此时薛覃霈已经风风火火地进了病房,然后直接把报纸横在靳云鹤脸前。
靳云鹤便茫然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低头读报。
读着读着,靳云鹤的嘴角突然咧开了,然后他立即爬起来,一改之前的萎蔫之态,挥舞着枕头在床上乱跳:“哈哈哈哈哈哈让他们嚣张,薛覃霈,你老子太厉害了!”
“薛覃霈!哈哈哈”然后一下子跳到薛覃霈身上挂住,还止不住笑。
薛覃霈托着他的身子,容他狂笑不止,也觉得心中出了口恶气。不得不说他看到靳云鹤这副又能发疯的模样,欣慰之余,也顿感轻松。
他可以不再那样负罪了,而这相当重要。
靳云鹤止不住地笑了一会儿,打开床头的小药箱,哼着歌要给自己扎针。
薛覃霈奇怪地看了一眼:“你怎么自己打针?”
靳云鹤听闻一顿,敷衍道:“自己会打就打了呗。”
薛覃霈找不出什么毛病,便忍住自己想要制止他的冲动,仔细看他细白的小胳膊――上面旧伤还未褪,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针孔覆盖。
实在有点受不了,他就开始想起要接靳云鹤回家的事,因此开口:“我看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回家吧。”
靳云鹤又是一顿,点点头:“行啊。”而后不经意般轻轻提起,“你还有钱么?”
薛覃霈点头:“自然,你不用担心。”
靳云鹤苦笑一下,不再说话。
薛覃霈便把他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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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寄余生 作者:物质依赖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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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要走:“我明天来接你。”
“嗯。”靳云鹤冲他笑了笑,好像那张脸还是好的一样。
这一笑笑出了薛覃霈的一阵心酸,他匆忙离去了。
第43章 肆拾叁 再逢二狗
薛覃霈和二狗来来往往地通了几次信,没过多久,二狗突然拖着包出现在了薛覃霈家门口,把一家人惊讶得不行。
本来家里没几个人的时候,薛覃霈无所事事,整天闲得慌。现在靳云鹤回来了,又多了个二狗,他却反而头疼起来。
二狗的到来太让人意外了,薛覃霈实在没有想到,但来都来了,他也不吝啬花点钱养他吃喝。毕竟二狗实在是个淳朴的孩子,薛覃霈很喜欢他。
二狗家以前在北平务农,刚流落到上海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觉得新鲜。
那时候的二狗就是一颗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新鲜土豆,落在金光闪闪的盘子里,还没从金光的眩晕里回过神来就被刀切叉分,被人吃干抹净以后连个渣都不剩。
薛覃霈也是其中一把刀,还切走了最大的一块。
二狗就把薛覃霈记住了。
余绅也挺喜欢二狗,因为他确实长得好看,毕竟年纪小,身体还没长开,看起来就瘦瘦软软的,更别提他眼睛还大,皮肤又白,乍一眼看过去竟有些像死去的小白狗。每次一想到这里,余绅就老是忍不住看他。
余绅不问二狗是怎么来的,薛覃霈也懒得说他编好的理由,这么一来,事儿就算定了。
于是二狗来的第一天,家里几个人头一次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薛覃霈把所有人都叫出来了,还把大黄也放在一边,好饭好菜地给它吃。靳云鹤被薛覃霈拖着,不情愿地出来露了个脸,看到年轻漂亮的二狗以后心里又是一咯噔,放下碗筷就走了。
薛覃霈看到了,也不理会,在餐桌上一口一个二狗,余绅听闻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多难听啊,为什么叫二狗?”
二狗偷偷从碗后面打量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