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猫要生娃娃了么”

“哦,我知道了,母猫要当小媳妇儿了?”

“噢!”

“洪生,母猫当小媳妇儿,因为甚要这的叫了么?可吓人了!”

“不叫怕公猫不知道了么”

乐生听着呵呵的笑起来了。

这天晚上,乐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变成了只母猫,他一遍一遍的叫着“洪生,洪生……”,洪生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只圆鼓鼓的大黑猫,不过他知道,这就是洪生;公猫和母猫怎么生娃娃呢?乐生不知道,只是梦里的他与洪生,耳鬓厮磨,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那是记忆中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酸酸的麻麻的胀胀的,似乎有点难受,但又有点舒服,他就那么循着本能蹭啊蹭,就把洪生给蹭醒了。洪生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乐生浑身滚烫滚烫的,吓的一个激灵,人就清醒了,一边开灯,一边伸手去摸对方的脑袋,汗津津的,喘气声有点重;就在他猜测乐生是不是生病的时候,大腿处一个物什顶着他正在厮磨,脑子里轰的一声,就僵着动不了了;他知道顶着他的是什么,因为他也是个男人,一个31岁娶过两年媳妇儿的男人,知道乐生不是生病,悬着的心刚放下,此时就又提起来了。

洪生知道自己该把乐生叫醒,或者是把他推开也行,可是内心深处叫嚣着是他舍不得,灯下只见对方眉头紧蹙,粗重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脖颈处,嘴里好像还在喃喃着什么;鬼使神差的把耳朵凑过去,什么也没听见,但对方嘴唇滑过自己耳阔的一刹那,他浑身一麻,之后洪生把灯关了,关了灯的洪生,听到了自己艰难吞口水的声音,“咕咚”,震的他耳内嗡嗡直响;再之后洪生没把乐生推开,却把他抱的更紧了,嘴唇是无意识的在他脸上蹭了蹭,越蹭心里越空,怀里的人轻轻嗯了两声,好像有点醒了,

“洪生,我难受了~”

“忍忍就不难受了!”

“洪生,我浑身都难受了!”

洪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一下一下抚着对方的背,乐生感觉这样的抚摸不同于以往,很舒服,可是很不满足,

“洪生,我还是难受了!”

洪生闭上了眼睛,一瞬间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他猛的将对方的屁股按向自己,屋里一前一后,回响着两个人的喘息声,

“洪生,甚东西(什么东西的意思)顶着我了?”

洪生没说话,只是引导着两具火热的身子,慢慢的厮磨,乐生没再问任何问题,只是紧紧的抱着对方,本能的探寻着令自己舒服的方法;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有欢乐,焦躁,更多的还是不满足,洪生闭着眼睛握住对方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空白无形中放大了身体的感官,因此在乐生也学着他握住自己那一刻,他竟然忍不住颤抖了……灼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洒在彼此紧贴的肚子上,胸膛上……这一夜变得如此短暂又如此漫长!

乐生醒来的时候,如往常一样,被窝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外间传来洪生“当当当”的切菜声,昨晚的事他想起来了,一同想起的还有关于两只猫的梦;乐生不能明白这种事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本能的他觉得开心,又觉得羞涩;叠好了被子下了炕,洪生听到他的脚步声已经在帮他兑洗脸水了,别别扭扭的挪了过去,脸红扑扑的,心脏还不受控制的一会儿就碰碰跳一下。看着小媳妇儿般羞答答的乐生,洪生也不自在,早饭的时候,洪生说,

“乐生,今天咱们到镇上买辆车子”

“洪生,咱们买车子要干甚了?”

“以后出门,咱们就骑车子,快!”

“洪生,我不会骑咋办?”

“你不会骑,就坐在车上,我骑;要是你想骑的时候,我就教你”

早饭过后,关了大门,两人一狗就往镇上走了,黑贝一听说到镇上,也兴奋,颠颠的跑前面带起了路,现在的黑贝已经有半米多高了,长脸长身子,狗模样还挺气派;黑贝对镇上这个地方并不兴奋,因为它得时刻小心翼翼的跟着乐生,就怕把自己丢了,它兴奋点在于那片林子,自打第一次出门见了兔子以后,黑贝每次去了都要在那儿逗留着到处闻闻嗅嗅。

镇上卖自行车的只有一家,这家只卖“凤凰”牌“大链盒”,没有大梁的那种女式自行车也有,但架子小,不负重,于是两人挑来挑去,最终还是选择了结实的“大链盒”;这次又给乐生买了一身新衣服:咖啡色夹克,藏青色料子布裤,还有一双当时特别流行的双星鞋;每次给乐生买东西,洪生就挑啊挑,选啊选,摸摸质地,再比比样式,总觉得只有好东西才能配得上他们家乐生,买的时候让乐生试过,再贵都不觉得心疼;像这样穿着的,整个桥头村都不会超过两家。

回程的路上,乐生坐在后座上,抱着洪生的腰,风儿从耳边呼呼的刮过,怎么也吹不散脸上的笑意,这样的速度黑贝也喜欢,风一样的跑一阵子,颠颠的小跑几下,然后再兴奋的往前窜,到了林子那里,回头冲洪生“汪汪”几声,仿佛在说,

“我要去逛一下!”

于是洪生停了车,两人坐在旁边的石坝上,边等着又窜进林子里的黑贝,边聊天,

“洪生,还是坐车子快么!”

洪生就呵呵的笑,边笑边说,

“以后你想去哪儿,我就骑着车,带着你!”

“洪生,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回了村儿,从沟外头往里走,见着有长辈坐在小马扎上跟打招呼,洪生下了车,边回话,边推着走,乐生就紧紧跟在身后;

“洪生,这是带着乐生镇上去了?”

“噢!”

有人眼尖的发现车子是新的,于是又问,

“洪生,你们这是新买了个车子?”

“噢,新买的!”

“呀,洪生今年这是好干了么!(意思是指,有钱了,富裕了。)”

回了家,洪生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件破衣服,剪剪缝缝,做了个长方形的口袋,里面塞上棉花,做了个垫子,垫子做成后,两边各缝了两条布绳子,之后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儿上;扶着自行车,叫乐生坐上来试试,

“洪生,可软乎了,可舒服了!”

晚上跑累了的两人,一上炕就睡着了,关于前一晚的那个“意外”没有人再提起过。可是洪生慢慢的发现自己“贪心”又起了,还是希望乐生是个女娃儿的奢望;有时候晚上抱着光溜溜的乐生,心就不那么平静了,以前是早晨醒来习惯偷偷亲乐生两口,现在是睡前也会忍不住想这么亲亲他。

农历四月初十,二婶子家的根子娶媳妇的日子,洪生还是掌勺儿的,乐生就搬个凳子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二婶子家也是个要面子的,第一桩喜事,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因此还请了唱票的(唱戏的流动小剧团,人员不多,流村串巷卖戏为业,村里俗称“唱票”),于是这敲锣打鼓吹唢呐,伴着戏子们咿咿呀呀的声音,听到精彩处,人们的叫好儿声,人来人往的传菜声,喝酒划拳的吵闹声,好不热闹;不过洪生的世界是安静的,因为他对面坐着安安静静看着他的乐生;二婶子匆匆忙忙走过时,转身又叮嘱了一句,

“洪生啊,可不要把乐生给饿着了,二婶子今天可顾不上照应你们,菜炒出来,先给乐生盛碗米饭!”

“噢,二婶子你忙你的哇!”

洪生怎么可能饿着乐生,上午切凉盘(冷菜)的时候,看看旁边没人,一会儿悄悄给乐生嘴里塞片午餐肉,一会儿塞片猪头肉,一会儿又喂颗卤花生,乐生还是习惯把嘴里的东西,咬一半出来,要喂给洪生,洪生就笑着悄悄在他耳边说,

“赶紧吃,别让人看见!”

“洪生你咋不吃了?”

“让人家看见可笑话,说我当大厨的偷吃了。”

“那我就能偷吃?”

“你又不是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