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江婉柔心中?清明,她早看明白了,不管他让她几手?,她都比不过陆奉,不划算。

陆奉又道:“你嫌兵法?没意思,我今晚给你念别的书,随你挑不,除了你看的戏本,都随你。”

江婉柔笑了笑,道:“夫君,天色将晚,咱们不若去休息吧?”

他哪里是给她念书,明明是给她腹中?的孩儿念,既枯燥又乏味,每每念得?她昏昏欲睡,他还偏爱中?途停下来?问她,她不懂,他便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

真?是,让人睡都睡不安稳。

陆奉沉默了。

他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婉柔,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服不听话的妻子。

他面容冷峻,旁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但唬不过江婉柔,夫妻多年?,她知?道他此时?没生气。

她打了个哈欠,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道:”夫君,你看,咱们的孩子又踢我了,我一动,他多难受呀。”

陆奉感受了一会儿,沉声道:“孩子不通晓道理,你……你且让他忍忍。”

江婉柔:“……”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陆奉是不是在逗她?

“夫君,他忍不了。”

她在陆奉开口前抢白,“我也忍不了。”

陆奉剑眉紧皱,过了许久,他艰难地开口,“你若实在想听戏本,也……也不是不可。”

第28章 第 28 章 他又迷上了为她作画

”嗯?“

江婉柔蓦然瞪大美目, 不可置信道:“夫君,你?方才说什么?,妾没听清, 你?……你?再说一遍?”

“我可以为你?念戏本。”

陆奉神?色凝重,似乎在对待什么?朝政大事?,“作为交换,你?现?在,起来走?走?。”

江婉柔狐疑地看着他的脸色,试探地问道:“那、那我想听……拜月亭。”

她壮着胆子道:“我上回看完了前三折, 夫君给我念第?四折, 行吗?”

“可以。“

陆奉面不改色,朝她伸出手掌,“来。”

江婉柔的双手如白?玉柔荑, 润如羊脂,放在陆奉麦色的大掌上,显得格外娇小。

陆奉半揽着她的腰身, 缓步走?在院中的亭台水榭上,池子里锦鲤游荡,鱼尾摆动, 泛起一圈圈涟漪。

江婉柔笑道:“夫君, 你?看,这几只鱼儿肚皮圆滚滚,真是喜人。”

陆奉的手臂强劲有力, 在身后托着她,让江婉柔格外安心。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即使水榭旁有护栏,她也很少在水边走?动, 就怕脚底一个打滑,失足落了下去。她本就小心谨慎,如今肚子大了,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她半分都不敢大意。

陆奉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扫,只是几尾小鱼,并无特别之处。

他道:“你?若喜欢,我叫人送些过来。”

江婉柔笑了笑,“不必了,凡事?过犹不及,我这池子养这些鱼儿刚刚好,再添,地方就不够了。”

陆奉自然地接过话头,道:“把池子往外拓宽几分,即可。”

“可什么?可?夫君真爱说笑。”

江婉柔不禁莞尔,耐着性?子向他解释,“有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池子和?整个院子的格局相应,池子动了,院子怎么?办呢?”

陆奉扫视一周,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这院子,是小了些。“

他道:“等孩子生下来,把边墙打通,前后扩上一扩,你?住得也舒坦些。”

江婉柔:“……”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的心思,有时也是难以琢磨呢。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打算此时和?陆奉掰扯这个。她指向池中一尾浅蓝色的锦鲤,扯开话题,“夫君可知,那是什么??”

陆奉面露不解,依然回道:“鱼。”

“是‘浅黄’”。

江婉柔柔声道:“你?看,它的脊背是蓝色的,鳞片是白?色的,腹部和?鳍是赤色的,名字却叫‘浅黄’,是不是很有意思?”

“还有那只,是丹顶锦鲤。”

江婉柔挺着肚子,小腿又肿,走?得并不快,说话间也不自觉放轻了语调。

“它的身体是白?色的,头上却有一个丹色图案,犹如丹顶鹤一般,很漂亮。”

“石头缝里的那只是衣鲤,看,它游过来了……”

江婉柔缓缓道来,自她管家?得心应手后,日渐得闲,便摆弄起住的地方。睁眼?就是这一亩三分地,总得自己看着舒坦不是?如今锦光院的一草一木,皆有她的影子。

她说着,陆奉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江婉柔心中觉得惊奇。自从她嫁给他,男主外、女主内,他从不会把外面的事?带到内宅,她想跟他说点什么?,他只道:“你?做主即可。”

他终日早出晚归,如今想来,夫妻之间的亲近,竟只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