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幸福只是泡影，一戳就破。

安顿好林浩洋，沈小晚就去赴约。

走进小院门口的咖啡厅，一股熟悉感平面扑来，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桌椅的摆放，书架的位置，就连做咖啡的阿姨也没有换过。

看到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小晚来了，你男朋友已经在等你了。你们两个的感情真好，这么多年还如胶似漆。不像其他人，毕业就分手，就算没分手的也把日子过的一地鸡毛......”

“阿姨。”沈小晚礼貌打过招呼，就朝着咖啡厅的最里面走去。她没好意思告诉阿姨，他们也离婚了。

她和时晏都喜欢安静，那里面很少有人走动，音乐声也会小很多。那张桌子是老板特意为他们两个摆放的，是专属于他们的空间。

“晚晚，这里。我点了你最喜欢的冰美式。”时晏笑着对她招手。

沈小晚被他的模样震惊，她想过他过得不好。

没想到竟活成这幅样子，不有令人唏嘘。

几个月未见，时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按时修剪头发，凌乱的发丝间生出白发。他双眼凹陷，眸底满是血丝，看得出，他已经努力打理自己，还是一副颓然挫败的模样。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晚晚，失去你，我仿佛失去了生命。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兑现对你的承诺？”

时晏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小晚，她气很好，一身香香家的套装，显得她优雅贵气。她的脸上再也不见悲伤和痛苦，整个人被自信和光芒围绕。

“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16

“时晏，我来见你不是跟你掰扯之前的事情。我们已经离婚，我们的感情早已被你消耗殆尽。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重新在一起。”沈小晚冷漠开口，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我的沦为研究方向，是你当初论文的补充。你被医院停职，但研究论文没有受影响，我需要你的授权，将研究合二为一。你放心，我会让你当共一。”

沈小晚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刺痛了时晏的心，他慌忙拿起文件看起来，不让沈小晚看到他湿.润的双眼。

只看了一段，时晏就一脸震惊，他看向沈小晚，“你的研究这么透彻，心脏冠脉的切除还可以这样......晚晚，我没想到你竟真的这么厉害。”

沈小晚不愿跟他多说，拿出授权书，“仔细看看，有问题可以提。”

时晏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名字。

沈小晚蹙了蹙眉，“不看一遍？”

“最重要的签字都没看，这些也就不必看了。”他指的是离婚协议书。

如果当时他看了，他一定不会签。

此时他和沈小晚也不会变得如此陌生。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沈小晚整理好文件，起身就要。

时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晚晚，求你别走。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跟沈心瑶清清白白。我爱从始至终都是你，我只爱你一个。我承认我有些事情做的太过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求你别离开我。”

“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我生不如死。”

时晏声情并茂，眼底一片猩红，他拽着沈小晚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松手，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时晏，你说的没有出轨，是不是指你们没有上床？”沈小晚甩开他的手，“在我眼里，你早就不干净了。你们共睡一张床，同吃一个冰淇淋，手牵手招摇过市......还有你为了她一次又一次逼我妥协，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要不起。”

沈小晚往前走，不再回头。

时晏起身要追，动作太大撞倒了桌子，咖啡杯应声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他茫然地盯着一地的碎片，突然没了追出去的勇气。

他颓废地跌坐在地，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的碎瓷片，不一会儿就被扎的鲜血直流。

破碎的东西拼不回去了。

他们有了裂痕的爱再也回不去了。

时晏觉得心如刀绞，将头埋在双臂中，低声啜泣。

他彻彻底底地失去沈小晚了。

沈小晚离开咖啡厅，走向了对面的车子，车子前林浩洋长身玉立，手里把玩着火机，看到她出来，笑着迎过去。

“你看起来没事。”他打趣道。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不回家，整天粘着我干什么？”沈小晚打开车门坐进去，林浩然眼疾手快地钻进副驾驶。

“你要跟我回家？”

“嗯，沈伯母同意了，大哥和然姐也同意了，以后我就住你家了。”林浩洋得意洋洋。

沈小晚噗嗤笑出声，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林浩洋赶紧系上安全带。

17

沈小晚离开之后，时晏在咖啡厅待了整整一下午，天黑的时候他才离开，两只手握满碎瓷片，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画出长长的两条线。

他要找地方将破碎的杯子恢复如初，在街上走了一夜，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宵修补文物的店。

“老板，这个杯子修好多少钱？”时晏将染血的瓷片放在桌子上，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

“来闹事的？知不知道我这店背后的人是谁？识相的赶紧滚！”

“我是真的想修复这个咖啡杯，多少钱我都给。”时晏目光空洞，拿出一张卡，“这里有钱，修好了都是你的。”

老板上下打量着他，穿的衣服是柜台货，就是不够整洁。老板姑且信了，将碎瓷片拿到工作台，清洗之后开始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