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玄学,那白兰可能是顶级神棍。

今晚的事情已经脱离广义上黑手党的范畴了,白兰的电话更加的令人感受到面对谜语人时属于普通人的恼火。

他让我回去直面那群会放波的超能力者,一个人。

“没关系的,他们全都被小正抓起来了,如果你按下遥控器。”他顿了顿,夸张地笑出了声:“哇哦,全都会死掉哦。”

已经不想问为什么他会知道切尔贝罗给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遥控器。看着他谈笑杀人的风范和在镜头里指点江山决胜千里的模样我默默地按下了截图键,甚至打开了录像。

直觉告诉我,我的丈夫所作所为都像个三流影视剧里即将被打脸的无知反派,如果他不幸离世,我将在他的墓碑前反复播放这段生前珍贵影像,然后含泪继承他的全部遗产。

我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他面对这个叫做彭格列的家族的恼怒了。

一定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雷欧对他做了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我又看了一眼屏幕中那个烂得很彻底的玻璃窗,竟然觉得也许是对方成功逃脱了。

因为每次打游戏出现意料之外的随机数导致角色死亡或者游戏失败后,白兰都是这副令人牙酸的模样。

我现在也不是很高兴。

在我拒绝他的无理要求前,他迅速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面前的直升机直接换了个地点降落,率先一步拒绝了我的搭乘。

绝。

我被成功气笑了。

我祈祷入江正一不要真的做出来什么傻事,但到现场的时候,恰好赶上他的演技大赏,两发麻醉直接把今夜剧本推向高潮。

他真会挑时候,把两个切尔贝罗放倒后,直接和组织接头了。

我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丈夫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业而奋斗,这属实有点黑色幽默了。当入江正一慷慨陈词的时候,我甚至脑补了白兰统治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然后按了一下自己发麻的头皮,表情扭曲了一下。

这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离婚了吗?

因为入江正一提到了各地的密鲁菲奥雷据点都在被进攻,联想到刚刚父母那边无人接听的电话,我有点着急下班。

这是我第一次开枪,手却一点都没有抖,心头还涌起一股莫名的自信,麻醉击中入江正一的那一刻,一切都像喝水一般简单。

突然有种“哇,我真的很厉害”的感觉。

可惜我只帅了不到三分钟,入江正一不愧是白魔咒的队长,即便是看上去文弱不堪,他也是个货真价实的黑手党,并不是真正的普通人。

其实在场的普通人只有我一个,不同意这句话的只有对面那个投影成像的小婴儿。所以当我面对这一群被入江正一从罐子里放出的超能力者的时候,显得非常柔弱不堪。

“情况看上去不太妙。”

我扔掉了遥控器,抓了抓头发,思考了三秒钟到底是摆烂还是再努力一下。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啊。”

那个小婴儿又开口了。

其实非常奇怪,我对这种投影产物或者视频是不会有第六感的,但是这个小婴儿的气质本身就沉稳到像个成年人,这群人中所有人都很信任他,让我捕捉到了一点讯息。

“为什么要害怕,沢田纲吉,你根本没有想要伤害我吧。”

我确实没有恐惧的实感,即使是面前这个中学生用火焰差点把基地捅个对穿,褪去火焰的他现在连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他是这群人里最安全的一个,又恰好他才是BOSS。

我就是认定了这一点才敢回来把入江正一的戏给唱完,虽然我还没明白他叫嚷的“基里奥内罗的顾问”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安慰道:“小正,没有理由也不用现编,我不会有事。”

“那你不要拿着枪指着???我啊!”

他又开始激动了,对我只扔掉了遥控器的操作指指点点,还说我这是白兰行为。

“我就知道,你们夫妻简直一模一样。”

我十分不认同他的看法,尤其是他提到白兰后,彭格列的人们表情更加凝重了,对我投来的目光也越发不太友善。

有的人已经完全相信了入江正一的说法,罐子里刚出来的飞机头脸上浮现出豁然大悟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联姻啊,所以两个家族才合并了吗。”

沢田纲吉身后的金发技师也打量了我半天,最后也附和道:“难怪还穿了黑魔咒的衣服。”

他们用一种逐渐理解一切的表情看向了我。

我开始不理解他们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只能没有任何感情地陈述道:“虽然你们误会了也没关系,但是我和基里奥内罗确实没有任何关联。”

“没有办法,黑魔咒的外套还能勉强当做常服,白魔咒的制服实在是太丑了。”

反正白兰不在,我肆无忌惮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人赞同我的观点。

他们露出了一种“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表情。

只有沢田纲吉认同了我的发言,噗嗤笑出了声。

他看上去也不是很紧张,从拿着遥控器威胁他们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年轻的首领只在我射击入江正一的时候皱了一下眉。

我无法判定他到底是神经大条还是和我一样属于直觉系生物。

我的否认令入江正一看上去更焦急了,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汗湿的皮肤让他的眼镜向下滑了滑,却没有条件反射地去将它扶正。

他一心想让我回忆起什么,最后选择了这样一句话:“你认识尤尼吧,她没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