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阮书第一次见巫露出这种神情,但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他扯着风合风作的手,告诉了巫自己的来意。

巫这才转过头,眼神在风合风作身上停留了几秒,冥冥之中,灵魂感知到了同类的气息,枯木般的脸上在一瞬间便浮起希望。

这两个孩子竟是巫族。

巫族天生有疗愈别人的能力,这种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加慢慢失效,到了巫这个年纪,早已经不再拥有任何治疗的能力,但因为冀猎部落迟迟没有巫族降生,所以哪怕他不能再对部落有贡献,也必须继续待在巫的岗位上。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巫出世。

现在好了,风合风作那俩孩子是巫族,今后猎者们受了伤不再需要自己扛着,他趁着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还能好好给他们俩教点东西。

巫看向阮书,原以为冀猎部落会随着时间流逝和其他小部落一样慢慢消亡,没想到半路会遇到这么大一个福星,仿佛是兽神特意派来拯救他们的一样。

被毒蛇咬伤的猎者毒已扩散到全身,脸色都变得成了青紫色,阮书最见不得这种场面,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被风逻拉着带去了外面的隔间。

“阿逻,你打猎有受过伤吗?”

风逻点头:“小时候会受伤。”

“严重吗?”

风逻略一思考片刻,然后轻描淡写的带过:“还好。”

阮书不知道风逻停顿的那一会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动物世界从来都是残酷的,大家都是奔着死穴去,目的就是要吃肉喝血,生死就在一瞬间。

阮书从前看纪录片,看到那些饥肠辘辘的北极熊、轮流守蛋的企鹅父母,总是有股奇怪的无力感,而现在自己也成了动物世界的一员,自己的爱人为了一口吃食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那些巨型怪物缠斗。

阮书摸着风逻掌心的厚茧,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改变冀猎部落的现状。

一定要。

第十八章:风逻的发情期。 章节编号:6750596

治疗的时间比阮书想象中要长很多,巫中途出来了一次,说让阮书他们先回去,阮书怕自己走了风合风作不踏实,就没听,眼看天色转暗,夜色渐浓,风逻表情也跟着越来越不对劲。

阮书见风逻时不时会捂一下肚子,疑惑的抬眼问:“你怎么了?”

风逻:“饿。”

“......”阮书早饭吃了挺多,一整天下来都不饿,直接忘了风逻还没吃饭的事,“怎么不早说,我锅里给你炖着...唉,火应该熄了,咱们先回去热一热,正好也给巫他们带过来一些,都一天没吃饭了。”

风逻点点头,率先走出屋外化成兽形,然后伸手朝屋里一捞,将阮书抱在了怀里。

家里炖的肉已经凉透了,风逻坐在灶台前生火加热。

锅里的肉夹杂着许多汤汁,加热起来需要时间,阮书心疼风逻一天没吃饭,在旁边的小灶上支起小锅,迅速做出来一盘小炒牛肉。

“先吃这个垫垫肚子,我煎几个鸡蛋给他们带过去。”阮书把盘子递到风逻手里,风逻立马拿起筷子暴风吸入,速度快到都给阮书看笑了,“饿了怎么不早说,非得等别人问你。”

风逻咽下去嘴里的肉,不在意道:“多饿一会就不饿了。”

“你那是饿过劲了,打猎的时候经常饿肚子吧。”

打猎本来就是个辛苦活,要是再饿着肚子打猎,也太凄惨了些。

阮书举着锅铲想了想,下次风逻出去打猎的时候他可以多给做点肉干让风逻带走,这样不用费力落地烹饪,饿了可以直接从兽皮袋里掏出来吃,省事。

煎完鸡蛋后,锅里的肉也煮开了,两人把东西全带到了巫那里。

中毒的猎者恢复的不错,能下床吃饭了,不过晚饭后还要再清理一次毒素,风合风作知道自己在救人,非常自豪,阮书坐在椅子上,他们两个饭也不吃了,两个小短腿拽着阮书一个劲的求夸奖。

巫是第一次吃阮书做的菜,吃饭过程中连连称赞,搞得阮书都快飘了,觉得自己就是厨神转世,甚至还想再炒几个菜庆祝一下。

吃完饭后,风合风作回去小隔间治病,巫留在原地,和阮书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打算让他们搬到我那里,我来照料他们,顺便教他们一些巫族的技能,你看如何?”

“当然可以啊。”阮书受宠若惊,“这种事您没必要征求我同意的,可以问一下他们两个的意见。”

“我还以为你对他们这么用心,是想收养他们。”

阮书摇摇头,他确实是动过收养的念头,但家不是他一个人的家,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风逻辛苦狩猎得来的,不管是养殖场还是别的什么,没有风逻根本就完不成,自己就是个拖油瓶,不好再给风逻增添负担。

虽然阮书知道风逻不会介意家里多两张嘴,但阮书也知道,风逻更喜欢二人世界。

说来惭愧,比起来收养风合风作,他更在意风逻的心情。

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他只是把风逻这里当成避风港,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心里的天平开始慢慢向风逻本身倾斜,会把风逻当爱人,当成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会意识到自己真的在乎风逻,在爱着风逻。

巫那里是个很好的去处,风合风作去巫那里,肯定会比两个小孩自己单过更好,阮书心里一桩大石头也算放下了。

初冬过去后,就到了深冬,深冬的气温更冷,雪花更大。

阮书本来就不想出被窝,天一冷,更是彻底在被窝里窝着了,自己赖床还不够,还要拖着风逻一起赖床。

软若无骨的小手在风逻结实的腹肌上胡乱的摸,一旦风逻想摸回来,他就缩着身体躲起来,非常不讲道理。

“不是说今天要做冰沙吗,还不起床。”风逻摸不到阮书的肚子,就在被子里拍了拍阮书的屁股。

阮书从被子里爬出来,“差点忘了。”

冬天就是要坐在火炕上吃冰沙才过瘾,昨天睡前阮书冒着被冻成冰雕的风险在屋外拿柠檬水冻了冰块,今天只要将冰块磨成碎颗粒,就是一碗简易版冰沙了。

阮书倒是想在冰沙里加别的水果,但这天气...恐怕水果在户外早冻成冰蛋子了,就算找到了也不能吃。